“嗯。”她逸出一声,反身继续睡。
“夏星,醒来。”他的手劲直觉地加大了些。
她柳眉纠紧,喃喃道:“好痛哦。”
“再不醒来,我会打得更用力。”
她眨眨眼,勉强自己张开眼睛,映人眼帘的自是近在咫尺的龙绝尘,这样的大特写她已看了数天,因此这会儿比较不会吓得滚下床。
“天亮了吗?”
“不是,我要到客厅去看看。”
“那你自己去嘛。”
这女人显然还没睡醒。他瞥她一眼,“好,我自己去。”他不客气地站起身下床。
她一感到左手腕被手铐拉紧的熟悉感后,连忙翻身下床,边走边嘀咕,“客厅有什么好看的?才半个多月没到那儿走动,你就开始想念了?”
算算时间,他们被限制在卧室内活动已有半个多月了。
一走入客厅,四周一片黑暗,安静得很。
“要看什么?”夏星睡眼惺忪地仰头看着神情显得相当专注的龙绝尘。
他沉默地走到玄关处,看到停在右方车库的四辆黑色轿车全不见了,而且晚上轮班看守的持枪帮员也不见踪影。
“好冷哦,我们回卧室好不好?至少那儿比较温暖。”仅裹着一条浴巾的夏星,以自由的右手拚命地搓揉冷得发颤的身体。
“他们走了。”他平静地陈述。
“走了?”她困惑地直视着他,不是她笨,而是这会儿被打扰了睡眠又昏昏欲睡地,脑袋混沌,尚未清醒。
“看来我们自由了。”龙绝尘边说边走出玄关,呼吸一一下久违的自由空气。
夏星怔怔地看着自己跨过门槛,再看着空空如也的前院,她知道他们自由了,但不知怎地,心中的落寞感却胜过那股重获自由的喜悦。
一定是她表现不佳,勾引不了皇帝,所以他们放弃了她,也许会另谋高手来诱惑皇帝……
这怎么可以?不是她不勾引皇帝,而是他的自制力真的很强嘛,她一个围着浴巾的女人都厚颜无耻地窝在他怀中取暖了,这难道没有邀约的意思存在?他不可能钝到不明白她是在勾引他吧?
唉,说来就是自己笨,脸皮薄得她只敢以这一招勾引他,所以这一个月下来自然是杠龟了。
相对于她的沮丧,龙绝尘的心情可是大好,他开心地回头往屋内走。
“你怎么又进去了?”她不解地开口。
他回头看了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后的她一眼,“既然三大王不玩了,也许会把手铐的钥匙留在屋内。我们进去找找,也许就能脱离这种连体婴的生活了。”
瞧他那么高兴,她反倒不悦,“你就这么急着摆脱我?”
他愣了一下,浓眉随即一扬,“别告诉我,你还挺眷恋这种日子。”
“我……当然不是。”夏星满脸通红地否认。
“那还有问题吗?”他边说,脚步也未歇地打开客厅大灯,开始翻箱倒柜找了起来。
她凝睇着他俊美的侧脸,“你排斥女人,对不对?”
“为什么这么说?”
此刻不问,一旦他恢复了自由,肯定迫不及待地要离开她,到时她连想要个答案的机会也没了。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鼓起勇气问:“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都不碰我?”
“历史经验法则。”
“历史经验法则?什么意思?”
“红颜祸水、皇帝只爱美人不爱江山,还有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说明了与女人接触好像没有一件好事,你承不承认?”
“这……我……”她拚命想找出话来反驳,可是尚未完全清醒的脑子无法发挥作用。
“而你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被关在这儿一个月。”他直勾勾地锁着她不满的秋瞳。
这话对她也许不公平了些,不过,如果没有她,三大王也不会这么玩他。
至于历史经验法则中,其实还有一则是自己的故事,他那短暂的婚姻让他明白,能蛊惑女人离开爱情的力量太多了,像他,如何争得过上帝、神明?只能无助地让自己深爱的女人离开。
夏星回瞪着他,发现自己的脑袋还是没清醒过来,任她绞尽脑汁仍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话。
“快帮忙找钥匙吧,这样咱们就能分道扬镳了。”
他撂下这话后,又专注地找了起来,而她则是意兴阑珊,有气无力地拉开柜子,随便瞄瞄。
“喂!认真点。”
她撇撇嘴角,慢吞吞地道:“是。”
整个后半夜,他们两人楼上楼下地找了数回,直到天泛鱼肚白时,还是不见钥匙的踪影。
“我放弃了,要找你自己去找,呃,不是,至少让我喘一口气吧,我很累。”夏星整个人瘫在床上,却瞥见龙绝尘臭着一张脸,“怎么了?”
“又被耍了一次,心情郁卒。”他气冲冲地回答,也跟着坐在床上。
她揉揉眉心,找了几小时下来,她的脑袋早清醒了,“意思是三大王虽要放我们自由,但还打算多铐我们一会儿,自己找法子取下手铐。”
“不,钥匙可能已摆放在我位于淡水的豪宅,只是回到淡水的这一路上,我们还是得铐在一起。”
闻言,她眼眸发亮,嘴角一弯,笑意绽放。
“看来,你很高兴能和这副手铐多相处一段时间。”龙绝尘没好气地瞥她一眼。
“不是,能到皇帝的家里去看看意义多么非凡。听说你那儿除了三大王可以进出外,就只有机器人阿金,若真能到你家住上几天,那我肯定做梦也会笑。”她的眼神充满梦幻的光芒。
“你最近睡觉时,嘴巴都已经笑得咧开了。”
他瞪了她一眼。
夏星连忙捂住嘴,“你先前怎么都没提?”
“因为没有说的必要。”
她抿抿唇,“差劲!”
他没理她,突地站起身,而这个动作也逼使躺在床上的她只得跟着坐起身,离开舒服的床。
“你又要干嘛?”
他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当然是离开这儿回淡水去。”
她咋舌道:“我们就穿这样?”
他看看她再看看自己,虽然该遮的都遮了,但还是有被告妨害风化,送进警察局之虞。
夏星灵光一闪,虽然这栋豪宅全是使用塑料的百叶窗,让他们连找个窗帘来充当被子的机会也没有,不过,车库边的一间小温室里,倒是有花花绿绿的窗帘。
“我们走。”她难得带头,脚步轻盈地直朝温室走去。
龙绝尘不知道她想做啥,但基于两人同铐在一起,也只得跟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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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绝尘瞪着镜子里那活像一棵花树的自己。天,他可是皇室黑帮名闻遐迩的皇帝,这会儿身上却包了条花花绿绿的布,成何体统?
“怎么样?还不错吧?我念书时,有服装设计师到学校示范无裁缝的穿衣哲学,道理很简单,就像我现在这样帮你在重要的地方打个结。让你走动时不至于变成一条布,当然,要脱也很简单,只要将这个结一抽……”夏星边说边指着他系在腰问的结,“你这件希腊式的传统衣服就会变回一块布了。”
“希腊式的传统衣服?”他先是一愣,随即嘲讽一笑,“怎么我觉得比较像棵会移动的花树?”
她瞧瞧他,再低头看看自己,露齿一笑,“只是窗帘布嘛,何必要求那么高?”
“是啊。”龙绝尘不以为然地抿紧唇。
“你勉强点穿,等回到你家,你便可以将这块窗帘布碎尸万段,OK?”她俏皮地朝他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