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是,他们竟然瞒着她,让她像个笨蛋一样以为一切都没事!
「你……你……」青竹不知道知夏所指何事,是以不敢乱接话。
「你老实说,朗玥怎么了?他让剑上的灵气反噬,内伤严不严重?」早上见他有一丝的不对劲,他一定是内伤发作了。知夏肯定的想。
「你……你怎么会知道?」青竹嗫嚅。
在朗玥的千叮咛、万嘱咐下,青竹打死也不敢对她透露一点点情况,就连被剑的灵气反噬一事他也不敢提,那她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的?青竹疑惑。
「你还敢说,要不是那些魔兽告诉我,你们是不是打算当我是笨蛋一样继续瞒下去?」知夏愈想愈气。
「魔界兽来了?」青竹大骇。
要知道,现在栖月居内可以说是没有什么防御能力的,三个人里一个伤、一个妇、一个孺,这样要怎么抵御那些来袭的魔兽?
「放心,没事的,一切全让我搞定了。」想到自己替朗玥省去许多不必要的争斗,知夏不禁有一丝得意。
青竹摆出了一脸的怀疑。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拜托你别这么小看人好不好?」知夏没好气地吼,决定不跟他啰唆。「让开,我要找朗玥。」
「不行。」青竹连忙挡在门前。
「为什么?」
「尊者需要休息。」他不想让尊者再为她多操心了。
「你以为我会吵他吗?我只是想看看他。」知夏火大。
就在两人各自坚持,就快打起来的时候,青竹身后的门扉没有预警的突然开启。
「尊者……」青竹连忙立于朗玥身侧扶着他。
「让她进来吧。」
听见朗玥的话,知夏孩子气的瞪了青竹一眼,像是怪他不肯放行吵醒了朗玥。
见知夏小心翼翼的由另一侧搀扶朗玥,两面都不是人的青竹只好自行找借口离开。
「我……我去煎药。」
没理会离去的青竹,知夏全副的心思都在朗玥身上,在扶他回床上时,朗玥苍白异常的脸让她忍不住抱怨出声,「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受伤的事?」
既然早晚会倒下去,倒不如顺应她的想法,就让她以为他只是受伤好了。
「一点小伤,不碍事的。」打定了主意的朗玥面不改色的说着善意的谎言。
「你不该起来的。」知夏像个小母亲一样地训诫,不由分说的要他躺好,拿来几个大抱枕放置于他的背后,让他以舒适的姿势靠在上面,然后仔细的帮他盖妥薄被。「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你需要多休息。」
看着她像只忙碌的小工蜂一样在他床畔绕来绕去,那份被照顾、重视的感觉朗玥无法形容,暖暖的,混着点感动,这是他的姮旸呵。
「是不是不舒服?」朗玥的失神教知夏大为紧张。
「不是。」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朗玥将知夏拉坐在身边,轻轻抚着她粉嫩细致的颊,「要不要说说魔界兽的事?」
「你刚刚都听到啦?」刚刚跟青竹吹嘘的得意神色此刻全让腼腆给取代。
朗玥微微一笑,像是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误会而已……」
顺应听众要求,知夏迅速的将来龙去脉交代一遍……
听完了历时多年、整件无意义的对峙后,朗玥真是哭笑不得。
「真想不到原来从头到尾只是误会一场。」朗玥轻叹一口气,「也真多亏了你,否则这场无意义的杀戮不晓得还要延续到什么时候。」
朗玥的夸奖倒让知夏面露愧色。
「怎么了?」朗玥看出她的不对劲。
「虽然这么说,但我……我还是不该害你受伤的。」对于这件事,知夏有无限的自责。
「别放在心上,休息几天就没事了。」拍拍她的背,朗玥安慰她。
总是这样,他始终是如此温柔的语气与动作,是不是代表他对她也有好感呢?知夏困惑的看着他。
「有什么不对吗?」对上她的晶莹美眸,朗玥爱怜的揉了下那婴孩般的柔顺发丝。
别……别又来了!
奇怪的症状在凝视他的同时瞬间产生,那擂鼓似的心跳教知夏慌乱的别开视线,脸上的灼热感让她百分之百的确定自己又不争气的脸红了。
「会有什么不对?」低着头,知夏干笑两声,觉得自己浑身热了起来。
局促到有些心慌的知夏突然发现,原来是跟朗玥坐得太近,这般过于贴近的距离,让她感受到朗玥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体温,而他的体温像是会炙人般,难怪她一直热起来。
发觉热度来源的知夏悄悄的挪移了,试图不着痕迹的拉开两人的距离。
「怎么了?」朗玥当然察觉到她的蠢蠢欲动。
「没有!」总不能说他像个大暖炉,烘得她快热死了。
四周突然静了下来,两个人之间的沉默令知夏莫名的尴尬起来,双手不由自主的绞扭着手边的红绫。
「尊者。」扑鼻的药香伴随着青竹的叫唤而来。
其实,朗玥的情况早已是药石罔效,这一点朗玥跟青竹心知肚明,但为了不让知夏起疑心,青竹煞有介事的特地寻来多种药材熬成一碗汤药。
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期盼青竹的出现,知夏在心中吁了一口气,顺手接过青竹手上的药碗。
「我自己来就好了。」见她吹凉汤匙中的药汁,一副要喂他的样子,朗玥失笑。
「不行,你是病人。」这句话像是代表了一切,知夏不由分说的担任起喂药的工作来。
青竹在一旁大翻白眼。拜托!尊者又不是连手都不能动了,有必要那么夸张吗?
对于知夏小小的霸道行为,朗玥的心溢满了柔情。顺着她的意,他一口一口的喝下她亲自喂食的药汁。
「对了,都忘了问你,家里面一切都还好吗?」在她忙着吹凉汤碗中所剩无几的药汁时,朗玥突然问道。
「我想是还好吧,老爸他能吃能睡的,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好的。」知夏随口回答。
「小姐,你怎么会突然想回去的?」青竹忍不住问道。
那晚尊者在接到她的纸鹤后就一直不说话,为了等她,他知道尊者很晚才休息。
「因为有一些问题嘛!那……就回去问我老爸了。」奇怪,怎么话题又变得有点敏感了?知夏忍不住暗骂起青竹的鸡婆。
「有什么问题非要回去问你父亲的?」真奇怪,有问题不问尊者还特地回家去问?青竹完全无法理解。
「就……就一些事嘛!」害怕被看穿心思,知夏困窘的说。
青竹被知夏的说法弄胡涂了。什么叫「就一些事」?
见大家将注意力全放在她身上,喂完汤药的知夏急中生智,连忙指着朗玥枕畔的一个小木盒问道:「那个是什么?」
以前她就一直想问了,那是一个雕刻得极精致的手工木盒,有巴掌大小,上头的花、鸟、云朵皆雕刻得栩栩如生,看得出朗玥很宝贝它,因为他除了将它置于枕畔外,上头漆亮的色泽看得出是长期的抚触所形成的。
知夏求知的眼神看向青竹,青竹没辙的耸耸肩。
说真的,并不是他故意要「暗坎」不说的,实在是他跟了尊者那么久,两个人之间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什么秘密的了,但唯独那个木盒除外,他只知道尊者很宝贝那个木盒,其余的一概不知。
表示了自己的不知情,青竹多少也有一点期待,这次沾了知夏的光,说不定这个埋藏在他心头多年的疑问就快有了解答。
果不其然,就像是要顺青竹的意似的,知夏求知的目光转向了朗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