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你终于来了!”泪月喃喃自语,两眼痴痴地望着他。
看着她虚弱几要晕厥的模样,啸天的心中一阵阵的揪疼。
连日来的思念,融化在她痴望的水眸中,他捧住她的双颊,俯首狂吻。
他将她抱上了马背,往山下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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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阿哥,药来了。”
一名侍卫端着刚煎好的药进来,他站在门口处,不敢擅自再往里边走。
“放着!”
侍卫把药放下后,即刻退出去。
啸天过去把药端着,再度绕回屏风后边,坐到床沿边。
“泪月,吃药了。”
连着五日,他都帮她擦着身子,让她的身体保持清爽,他想,或许这样,她会感觉舒服一些。
他帮她翻着身子,毛巾覆上她的背那一刻,他感觉她的身子动了一下,他正要察看她是否醒了.她却突然叫了一声并坐起身来。
“啊!”
“泪月!”他坐到她身边,扶住她。
她看起来,似乎受了惊吓的样子。
“啸——啸天——”泪月恍惚的看他一眼。
“泪月,你终于醒了!”啸天摸着她的脸,满心安慰。
“我——我——”泪月还恍恍惚惚的,“我梦见二阿哥了,他、他同我说你在等我,要我回来我走不动,他就推了我一把然后我就醒来了!”
泪月心头惶惶然,眼神焕散。
啸天听了她说的话后,直盯着她,好半晌才叹了口气。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他拉着她的手。
泪月看他整个人瘦了一圈,心中讶异不已,“啸天,你、你瘦了。”
“我无所谓,只要你能醒来,其它的,我都不在意。”他握着她的手,满眼柔情的凝望她。
“啸天,我、我的衣服!”低头看见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泪月害羞之余,纳闷的看着他。
他帮她穿好衣服,微笑道:“别怕,我只是在帮你擦身子。”
他起身,把毛巾丢回盆子里,又踅回床边。
“啸天,你、你在帮我擦身子?”泪月睁大了眼,不敢置信,“我病多久了?”
她总感觉自己昏睡了好长一段时日,到现在,她的头还昏沉沉的。
“五天了!你昏睡了五天,不过,我相信你一定会醒来的。”他摸着她的脸,黑眸注满深情。
“啸天!”泪月依偎在他的胸膛上。他对她的照顾,真教她感动不已,“辛苦你了。”
“我不觉得辛苦!只要你能醒来,我只要你能醒来!”
他搂着她,珍惜重新拾回的爱。
在照顾她的这五天内,他想了许多,她所受的一切苦难,全是因为他的仇恨而起。
如果他不娶二妻,翠屏又怎会逼她投井,而怡王妃也不会听了翠屏的哭诉,专程跑到山上整治她。
泪月太柔弱了,她没有办法抵抗她们的恶行。
“你知道吗?我发了誓,只要你能醒来,我马上休了翠屏,让她随她阿玛和额娘到乡下去。”
“真的?”泪月高兴的透着笑容,“可是,为什么要到乡下去?”
他微笑的看着她:“我先倒水给你喝,再让厨娘煮点米粥给你吃,等会儿,我再把这几日内所发生的事情全都说给你听。”
接过他端来的茶水,她的心洋溢着满满的幸福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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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怡王妃到山上去找我的事?”吃了米粥后,泪月问啸天。
“小芹全告诉我了。”啸天的神情,多了一丝愤怒,“她实在太可恶了!”
“那,你就——把他们逐出北京城?”
啸天笑了声,“你真以为你的夫婿有这么大的本领?那是怡王平日就勾结贪官,做了一些贪污的事,我和阿玛找齐了证据,在皇上面前参他一本,皇上下令罢黜他的官位,赶他到乡下,永远不得再入京城。”
泪月听了,不由得唏嘘。再怎么说,怡王可也是她的亲爹呀!
“别想那么多,他们走了也好,至少,不会再有人来纠缠你。”他看着她,眼底有一丝愧疚,“泪月,那日我打了你一巴掌,痛吗?”
她凝视着他,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我想问你,为什么打我?”
她原先以为,是因为翠屏那一席话,让他以为她是歹毒的女人,所以他一怒之下便掴她一巴掌。但,后来她想了想,似乎不是因为这样。
“我以为你心底还是认定自己是怡王的女儿,所以我才很生气,冲动之下便打了你。你一定很痛吧?”
她终于了解了!“啸天,对不起!我可以不承认自己是怡王府的人,但我却无法眼睁睁看着翠屏姊姊受苦,我——”
“别说了!”他用食指压住她的唇,“我想通了,只要你的人、你的心都在我这儿,你是不是怡王的女儿,已经无所谓了。”
“你、你不恨了?”泪月高兴的露出笑容。
“不是不恨,是不想恨了。”啸天叹了声:“生离死别已经够痛苦了,何苦又要添上那抹仇恨?该恨的也恨了,该受报应的人也受了报应。”
“啸天——”泪月的眼眶中漾着喜悦的泪水,“别再恨了!我会做你的好妻子、会孝顺王爷和福晋,让果亲王府充满和谐。对了,还有二阿哥,我们再请最好的大夫帮他看病,等他病好以后,再请媒人帮他作媒。”
“对了,你在断崖下寻获的那本药书呢?或许,那里面有写着可以医治二阿哥病症的偏方。”泪月抬眸,发现他一脸凝重,“啸天,你怎么了?是不是为了照顾我,把自己累坏了?”
“那本药书,只是一本普通药书,里头并没有记载什么好的偏方。”啸天长叹了一声,“日彦他——他死了!”
泪月震惊的坐直了身子,“二阿哥——死了?怎么会呢?福晋不是说,二阿哥最快也有三个月的时间,怎、怎么会?”
“日彦听说怡王妃叫你去找发簪,你一出去,都过了好几个时辰,他不放心,便出去找你,淋了一身湿,病情恶化,回天乏术了。”
啸天痛苦的阖上眼。
“怎么会这样?都怪我,是我不好!”泪月伤心的啜泣着。
“不,不是你的错!只怪我心急想救你,没向他们说一声,让他以为你是迷了路。”
“福晋呢?她回来了吗?我去看看她,她一定很伤心!”
泪月急着下床,想去探望果福晋;丧子之痛,定教福晋哭得伤心欲绝。
“泪月,你病才好,别下床!”啸天拉住她,“福晋没有回来,她还在山上守着日彦,她说,她想长住在山上,不回来了。”
“福晋她——她是不是恨我?是不是不愿意见到我,所以才不肯回来?”泪月哭红了眼。
她间接伤害了关心她的两个人,心中着实难安。
“不,泪月,福晋她没有恨你,她是那么好的人。她只说,日彦终于解脱了!他提早离开这人世间,也等于减少他在人间受病魔的折腾。”
“福晋——”泪月吸了吸鼻,“可是,她不回来,一个人在山上过日子多清苦啊!”
“不会的。过两天,等你身子养好,我们一起去请她回来。这两天,阿玛会在山上陪着她,让她静一静也好。”
果福晋的不怨不恨,也是啸天把仇恨从心中抽离的因素之一。
福晋尚且抱痛西河,她都能不怨、不恨;而他,虽是叫怡王所害,摔下了断崖,但他还是活了下来,而且平安的回来,还娶到泪月这个好妻子,他又有什么好恨的呢?
“嗯。无论如何,一定要请福晋回来。”泪月凝望着他,“二阿哥虽然死了,但是,福晋还有你这个儿子,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