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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会不会太狠了?」甄岚咬了咬下唇,迟疑地说:「其实我觉得……他不像坏人,而且与我们又无冤无仇。」

  「是无冤无仇,而且我没说他是坏人。但坏就坏咱们正好缺钱,而他又太有钱了。」说著,岳非拿出一大叠钞票,「你看,他那儿随手一抓就几十万了。」

  甄岚瞥眼道:「那是他付我跳衣舞的价钱。」

  「哇!这么看来,他对你可真不错,出手挺阔绰的。我看你干脆改行当脱衣舞娘好了,可能更有赚头。」

  「去你的!」甄岚啐了他一句,神情略显沉郁的说:「他是对我还不错,至少他不像丁香口中的那种客人,而且他还劝我不要到酒店上班,他说我不适合的。」

  岳非看了她一眼,听出她话中有话,自她手中取回照片,漠然地问:「是吗?那又怎么样?」

  「所以我想是不是放了他?其实我们可以再找--」她的话尚未说完便被打断。

  「甄岚!」他大声唤著,带著强烈的不满抗议道:「你是怎么了?就不能像以前一样阿沙力吗?还是你对他假戏真作了?所以才这么婆婆妈妈的。」

  甄岚立刻涨红了脸,「我……我才没有!」

  「没有?那你脸红什么?」

  「我……我是酒还没退。岳非,你敢再说一次,当心老娘割了你的舌头!」她老羞成怒的警告道。

  岳非见苁,连忙举手退了两步,投降似地陪笑道:「好好,我不说,开开玩笑嘛!不过话说回来,要是你真跟他假戏真作,嫁给他当小的,也总比跟在我身边强多了。」

  「什么当小的?你当我甄岚那么没志气呀!」她没好气的说。

  「志气值几文钱?」摇头撇嘴之后,岳非若有所思地开口,「你今年几岁了?」

  「二十。」

  「嗯?」他不信的斜睨著她。

  「十九……就快满二十了。」她乖乖的说实话。

  「都快二十了,日子过得真快。」岳非脸上有著罕见的严肃,「眼看你已经可以嫁人了,是该好好的为将来打算打算,老跟著我,总不能一辈子都做贼吧?有机会还是找个好人家嫁了。」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我才没想到那么远。再说,像我这样子……那个女人说我是天生贱骨头的小太妹!没人要的。」甄岚的语气有些落寞。

  「你是指你继母?」见她点头,岳非不屑道:「要不是你那个捡到垃圾当是宝的死鬼老爸,恐怕她沦落到华西街站壁都没人肯要呢!若她要帮我瑞水洗脚,我都还嫌她手脏。」

  甄岚被他的话逗笑了,「好了,别提那个不相干的女人了。」她转了话题,「还是说照片的事吧,我想禹轩为人挺正派的……」

  「你又来了,怎么老替他说话呢?」岳非不为然的说:「就因为他劝你别待在酒店,你就认为他是好人,你别傻了,一般的男人会这样说,只有一种可能,他想包下你,金屋藏娇、占为已有!什么正不正派的?当他玩腻了,你就算去当应召女郎,他眼皮也不会眨一下的。」

  金屋藏娇?甄岚想起他提到的萍儿,一颗心忽地往下沉。

  「我要提醒你,你现在正值情宝初开的年纪,你可以对任何男人动心,就是别去招惹禹轩,以他的家世背景,就算他老婆突然翘掉了,也轮不到你,所以--」

  「你说够了没有?」她叉腰怒瞪著他,「一大堆屁话!」

  「喂,天刚亮,你要上哪儿?」他唤著往屋外快步走去的她。

  「出去走走,行不行?」她头也不回的丢下话。

  走走?什么时候「真懒」变得勤快了?

  ****

  「生死未卜」是禹轩昏迷前的唯一意识,而苏醒后的他,却只感到祸福难料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环顾著一如平常的四周,发现唯一不同的是--仅著内裤的自己。

  他的衣服呢?

  禹轩忙著找回衣物著装,并拚命地回想著昨夜的一切。

  难道他是真的喝醉了?居然完全不记得什么时候把衣服脱了。

  那个白雪……不,甄岚呢?她和那五十万全不见了。

  该不会是她动手的吧?若不是她,那又是谁弄昏他的?

  禹轩敲了敲脑袋,硬是挤不出自己曾经「失足」的记忆。

  再看看手表,已近破晓,想到今天公司还有个重要的会议,他决定先下山。

  不过在临走前,他把酒吧整理了一番,包括那印有口红的酒杯,算是歼灭证据吧。

  抚摸著甄岚那芳香犹存的唇印,脑中重叠著妻子李姬的形影,禹轩迅速地甩甩头,企图甩掉那种爬升的矛盾感,对甄岚无可理喻的眷恋正和对妻子的歉意相互消长、抗衡。

  算了,甄岚只是个欢场女子,不值得认真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反正她也带走了酬劳,不是吗?人家图的、你该给的,全一清二楚了,还有啥可留恋的?

  在下山的一路上,他把车窗摇下,任清晨的山风沁入心头,冷却自己因回想昨夜热情的甄岚而引发的失常体温。

  或许他应该再努力尝试挽回和李姬的婚姻,一切或许还可以重新来过。

  只不过禹轩一回到家,这个「或许」已成了完全绝望的梦想,一切都不可能了,因为--

  「李姬死了!」几名久候多时的警员在大门口拦下他的车子,告知这青天霹雳的消息。

  ****

  禹轩在律师的陪同下踏出了警局,立刻受到众多记者们的包围,镁光灯不停地闪烁著。

  「禹先生,请问对于你妻子的死可有具体的线索?是不是被人谋杀?」

  「传说你们夫妻正在协议离婚,是不是真的?禹夫人会不会因此而想不开?」

  「禹先生,你妻子遇害时,你人在哪里?」

  「禹先生,你妻子不幸过世,你有何感想?如果李姬没死,你是不是会付那笔外界传闻的亿元赡养费?」

  禹轩好不容易才杀出重围,一头钻进在一旁等候的轿车内,「砰」的一声,关上车门才阻绝了那没完没了的问题。

  不过,他心里有数,从今以后,他将接受更多的问题轰炸。其实他并不介意接下来一连串调查侦讯,他最介意的是那顽固好强的父亲。

  揉著隐痛的太阳穴,他问著司机小江:「老爷那儿怎么样了?」

  「老爷他……」小江吞吞吐吐的开口,「他没有说什么,只不过看起来有些疲惫。他提到了要去看……少奶奶。」

  「什么?」禹轩原是垮下的双肩猛地提高,皱著眉道:「你们为什么不劝住他?我怕他的身体受不住刺激的。」

  「老爷的脾气有谁劝得住?」小江一脸无辜的回答。「老爷说了,好歹这会儿人还是禹家的媳妇,他想去看她最后一眼。」

  禹轩不再说话了。

  这几年来,父亲坚持独居青园,就是不肯踏入他和李姬居住的宅园一步,而以父亲对李姬的芥蒂之深,乍闻她的死讯仍难免震惊,那他呢?

  当他目睹李姬惨死的模样,那种椎心之痛已非眼泪所能表达,纵有千万纠葛,结缡数载的情分犹在,就算日后两人分道扬镳,他也衷心祝福她,但如今……

  如今她香消玉陨,他这个丈夫还来不及自错愕中惊醒,却摇身一变成了头号嫌疑犯。

  那些记者所问的问题,在警局接受侦讯时,他全都回答过了,只不过就某部分答案来说,他交代得不够完整。

  「禹先生,目前最重要的是,你必须提出强而有力的不在场证明,所以我希望你能全力配合我,说出当晚的情形,否则这件案子可能会很棘手。」律师语气沉重的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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