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两个多月时间,你谈恋爱,也没有荒废一些基本练习。”史考特欣慰地在旁笑说。
利维凯有了对象的事,他不只经由女儿的转述得知,各大报章杂志早因那次的校园访谈后便甚嚣尘上。
原本,这样的情况会对当事者造成困扰,然而,正好利维凯和米果果都不是介意他人眼光的人,所以都抱著不予理会的态度。
“那当然,有了果果,我活力更充沛。”谈起佳人,他就忍不住地眉眼含笑。
之前没多久,他才刚她和情话绵绵了一番,两个星期没见面了,两人的想念满溢,电话线都快烧坏了。而得知她再一星期就要来的消息,更令他雀跃不已。
“你们要是能有个圆满的结果,我也算了了一桩心愿,你父亲在天之灵一定很安慰。”史考特拍拍他的肩,有著长著的慈爱。
“老爹,再不用多久,你就可以看到她了。”他结果他递来的防护绷带戴上。
“嗯。你啊,这个绷带每次打球都要记得戴上它可以除去手肘压力,稍缓你的毛病。”史考特叮咛,拍拍他的肩。
“好啦,我只是不习惯嘛。”利维凯笑应著,被老爹碎碎念是家常便饭。
一待会儿练毬,如果觉得疼痛就休息,千万不能让你的问题加剧,我有冰敷袋,休息时就冰敷个十五到三十分钟......“看著利维凯因自己的叮嘱而顽皮地频频摇头晃脑,史考特朝他的头戳了一记,用力地补充:“这是想拥有健康手肘的第一步!”
“遵命!我的老爹。”他俏皮地立正兼敬礼,如同父子的两人互视而笑。
他的世界因米果果的加入而变得璀璨,老爹一句圆满的结果,让他更加确认自己想要和她相偕白头的心意。
就这么决定,下一座金杯,将是他送给她的求婚礼物。
利维凯副神采飞扬的模样,勾搭著老爹的肩,离开俱乐部,前往网球场。
呵!心情好得不得了,等一下练毬,要他连发一百球都没问题。
γγγ夏日艳阳,如火球般一局挂天际。
天气热,人的心也热,映照著利维凯此刻的心情。
驾著车,流畅地行驶,爱情、事业两得意,教他三千五时就忍不住愉悦地吹起口哨来。
“真可惜,珍妮彿那孩子就是太骄纵了,否则你们青梅竹马正好。”史考特惋惜地说。
虽对利维凯和米果果抱持祝福,因为私心,他还是免不了感慨。
“老爹,我和珍妮彿就像是兄妹,永远都是,老爹,也是我一辈子的父亲啊!”利维凯身长手臂搂搂他的肩,当然明白他在意的是什么。
“好小子,不枉我苦心栽培你。”他动容地频频点头。
“是啊!中文有一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啊!”利维凯偏头笑道。
“说得好、说得好哇!”史考特朗声笑著。
“到喽!”利维凯轻快地朝副座的史考特说,让他在球场大门先行下车。
“东西我先拿吧。”史考特下车前问。
“不用,没多少,我自己提。”他笑笑,体贴向来是他的本性,怎会让父亲般的史考特替他提物品。“在这儿等我一会儿。”然后自己停车去。
史考特站在门口欣慰地点头微笑,利维凯对他尊敬又孝顺,弥补了他没有儿子的遗憾。
利维凯停好车,一肩背著球拍,一手拎着提袋,踩著稳健的步伐走来,脸上的微笑不曾卸下来过。
史考特习惯性地趋向前去,欲结果他手中的物品,在他笑著越过马路的当口,利维凯眼角瞄见不远处有一辆厢型车疾驶而来,眼看就要撞到史考特了。
“小心——”
伴随著满惊悚的咆吼声,利维凯不假思索地拔腿奔去,在千钧一发之际,奋力将史考特纵危险中拉出。
史考特尚未纵惊惧中回神,紧接而来的画面几乎教他心跳停止。
砰地一声后是可怕的刺耳煞车声,接下来,他眼睁睁地看见利维凯被撞飞了数尺,然后就是重重的落地声。
时间顿时停止了,这一切突然得令他措手不及,他只意识到,是利维凯不顾危险,出手救了他......
“天......天啊......”
震惊之中,史考特费力找回声音,他全身颤抖著迈开脚步,跪倒在失去意识的利维凯身边。
“快、快叫救护车......快啊!”
凄厉的吼声划破寂静的午后,他心痛得无以复加,如果可以,他宁愿被撞到的是自己。
第九章
处在水深火热的赶稿炼狱中,米果果全神贯注,不愿有丝毫怠情影响了自己的计划。
她巴不得能插上翅膀飞到利维凯身边去。
她好想、好想他!这次分离教她尝到了思念的苦楚,也教她更加认清自己对利维凯爱简直到了泥足深陷、无可自拔的地步。
这些强烈的感受,令她不得不推翻之前什么距离能框住爱情、爱情能牵系住心灵的论调,就算要说她贪心也无妨,反正,她要的不只是彼此相爱,更奢望能日日夜夜相守。
她渴望能看到他深情的眸光、聆听到他温柔的嗓音、触碰到他宽阔的怀抱。
米果果闭起眼,缓和眼皮的不适,顺便展开双手伸懒腰,转转僵硬的颈部。
今天不知怎么搞的,总是心神不宁,自从中午和利维凯通完电话后,眼皮就一只猛跳。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经验,以前即使她再疲倦,也不曾有这样的情况!
好像有事情要发生般,教她惶然无措,她只能安抚自己,一切只是她太想念利维凯,才会如此心浮气躁定不下心来。
遏抑著浮动的心绪,她强迫自己要认真把工作解决,别再把时间消耗掉了。
这天晚上,她没有接到利维凯的来电。
米果果不敢妄加臆测,然而,心头那股不安愈形扩大,她尝试打利维凯的手机,却无法联络上他的人,打到他家,也没有人接......
γγγ
一片凝肃中,史考特和珍妮彿父女俩惴惴焦急地盯著手术室的灯,等待手术的完成、医生的宣判。
半响,身著手术服的医生随著手术灯灭,疲累且神情沉重的步出手术室,史考特和珍妮彿连忙趡前询问情况。
“医生,利维凯人怎么样?”珍妮彿心急如焚地抓著医生的手臂问道。
看著他们两人忧心慌乱的模样,医师犹豫了一会儿说:“皮肉伤都不是太大的问题,最主要的......是他的左腿,因为受到太大的撞击,可能会有很长的段时间无法正常行走。”
“无法正常行走?!”史考特震惊地瞠目结舌,这项噩耗也吓傻了珍妮彿。
一名运动员,无法正常行走......岂不是宣告他的网球生涯终结?!
“你说的很长一段时间最多长?一年?三年?五年?抑或是更长?”极力稳住心神,史考特红着眼眶,忙不迭追问。
“多久,我无法给你一个确切的答复,这必须看病人的意志力,如果复健得当,应该能恢复,否则,也许他可能得拄拐杖一辈子......”医生语意保守,安慰成分居多。
这段话已让珍妮彿捂嘴呜咽地泪如雨下。她最崇爱的维凯哥哥一向是英姿焕发、神采飞扬的模样,要拄拐杖一辈子......他知道后,会有多绝望?!
“该死的!怎么不是我、怎么不是我啊!他有大好前途,何苦为了救我这个棺材都进一半的人呢?”史考特伤悸地撑在墙边,一手悲愤地捶著自己的胸口,似是自责、似是无法宣泄过度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