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理玉钗了,快去叫银钗来。”什么喜事、婚事他已不想理会,现在他只要让银钗好好地替玉钗看病。
连晋南和连夫人合力将连玉钗给拖了回来,将她压在椅子上,不让她再做出惊世骇俗的事。
不一会儿,躲在外头的连银钗就被甜儿带了进来。
“银钗,你快看看玉钗怎么了?”
“是!”连银钗佯装着急地替连玉钗把脉,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故意面色凝重地向众人宣布连玉钗的病情:“玉钗疯了!”
“怎么可能?”连晋南及连夫人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大概是我们一直逼玉钗嫁人关家,她才会用发疯来逃避这桩婚事。爹,玉钗都疯了,你还执意要玉钗嫁人吗?”
连晋南虽然心疼女儿,可是他对关家有承诺,不能不守信。
现在就算是连晋南要将女儿嫁入关家,关夫人也不可能会接受。
“连老爷,你的小女儿疯成这个样子,我们关家无福迎娶这样的媳妇;不过,你们连家和我们关家仍有婚约,不如……”脑筋动得快的关夫人,将如意算盘打在连家另一位千金的身上。
连家的嫁妆她不想放弃,可她又不想娶一个疯子进门,所以眼前这个脑筋正常,又会替人看病的连银钗正是最好的人选。
“不如怎样?”连晋南强忍怒火,想听听关夫人会说出什么话来。
“相信连老爷也不愿背信,不如我们将就点,让小儿和连老爷的另一位千金完婚.”
连家人听了她所说的话,全都用冷冰冰的目光瞪着她。
“我……”
连晋南还来不及说他不同意时,便见着一名陌生男子不顾家丁、武师的拦阻,硬是闯了进来。
“你是谁?”连晋南蹙着眉头询问。
这个男人还真是条硬汉,明明不会武功却硬要闯入,拳头纷纷落在他的身上,把他打得鼻青脸肿,也没能令他打退堂鼓。
“我……”史昱束还来不及表明身分,胸口又被打了一掌。
这一掌挨得结实,令史昱束吐出一口鲜血。
“住手!”连晋南立即喊停。
听到连晋南的命令众人才住手,史昱束也才没被活活打死。
“年轻人,你闯进来做什么?”
史昱束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只好由怀里掏出他一直护住的东西。
连晋南原本不明白他为何会给他一个荷包,可摸起来里头似乎有东西,于是他将荷包打开,里头的东西赫然是那根钗头玉凤。
“钗头玉凤怎么会在你那里?”
史昱束没有回答连晋南的问题,只顾着对众人宣告他对连银钗的“所有权”。
“她是我的女人,我不准她嫁给别的男人。”
“我的女儿是你的女人?你没说错吧?”他的意思是……玉钗和他已经有夫妻之实了!
“没错!”史昱束很用力地点点头。
突然跑进一个男人说自己是他的女人,连玉钗这个“当事人”根本就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她还是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什么时候有了男人,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她很想向这个男人问清楚,但碍于她现在扮演的角色是个疯子,不能恢复正常质问他。
“啐!没想到他连疯子也要!”关夫人不齿地睨着史昱束及连玉钗。
幸好他们还没下聘,否则关家若是娶了一个既是疯子,又是残花败柳的女人回去,旁人肯定会笑掉大牙的。
“为什么你有这根钗头玉凤?你可以解释一下吗?”连晋南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做出有损清白的事。
“那时我中毒昏迷不醒,所以有些事我并不清楚;但是我能肯定的是,有个女人用清白的身子替我解了毒。当我醒来后她已经不见了,而我的身旁只留下这个荷包,以及里头的钗头玉凤。”
听完史昱束的话,众人都明白了。
“我说连老爷,你的女儿和这个男人不清不白,我们关家可不能娶一个不贞的女人过门。”
“我知道!”连晋南这下子也不愿将女儿嫁人关家,
“不过我们大老远跑这一趟,人人都知道我们关家即将迎娶你们连家的千金,现下这婚事办不成,我们的面子可丢大了。这样好了,既然玉钗已经有男人了,那么我们就退一步,迎娶你另一个女儿过门。”
“这……”连晋南为难地望向连银钗。
“爹,我不要!”连银钗几近哀求地摇摇头。
“由不得你说不要!”关夫人一个箭步上前。就要扯下连银钗头上的钗头银凤。
“不要!”连银钗想要闪躲,一个不小心,肚子撞上了椅子的扶手。“痛……”她抱着肚子直喊痛。
见到连银钗跌坐在地,史昱束推开挡住他的人,冲上前去,抱住一直喊痛的连银钗。
“快去叫大夫!”他焦急地喊道。
连银钗自己是大夫,她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快去煎安胎药,我房里有,快!”她忍着痛说着。
众人听连银钗说出“安胎药”时全愣住了,这三个字带给他们的冲击不比刚刚史昱束冲进来时所说的话小。
这时连晋南不由得怨叹自己的女儿们命苦;大女儿现在下落不明,二女儿竟未成亲就怀了孩子,三女儿也已非清白之身。
说什么这三根钗头凤会替他的女儿们带来幸福,在他看来,根本就是招来不幸!
“原来连家的千金全已非清白之身,幸好我们尚未结成亲家。”
带着关府的人,关夫人气急败坏地拂袖而去。
在他终于决定要和她在一起时,她竟然已经有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样折磨他?
抱着连银钗的史昱束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抱着她的手不住地颤抖。
原本该是喜气洋洋的婚事被搞得乌烟瘴气,连晋南头痛万分地坐在太师椅上。
玉钗的事还好解决,可银钗的事就令他头大了;因为,不管池怎么逼问,她就是不肯说出孩子的爹是谁。
正当连晋南思索着该怎么做时,史昱束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受伤了就该好好休息,别乱走动。”
“连老爷,我要走了。”这是他在敷药时所做的决定。
“你要走了?你要是走了,那玉钗该怎么办?”原以为他有情有义,没想到他和那个关允阡是半斤八两,他真是老眼昏花,才会一再地看错人。
史昱束不明白他为何会这么说,连晋南的话令他感到一头雾水。
“那个什么玉钗的……关我什么事?”
听史昱束这么说,连晋南忍不住又发火了。
“我女儿救了你,你不但不知恩图报还想拍拍屁股走人!我连家庄不是可以任你自由来去的地方,既然你进来了,我就不会轻易地放你出去。”
“可她已经有别人的孩子了!”史昱束痛苦的呐喊。
其实他曾怀疑连银钗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可是他等了好久,她就是没说出孩子的爹是谁,所以他的希望再一次落空了。
既然孩子不是他的,那他又何必留下来呢?
“等等!我怎么不懂你话中的意思?”连晋南越听越糊涂了。“救你的人是玉钗,不是银钗,银钗肚子里的孩子当然不会是你的。”
连晋南的话才令他听不懂。“什么玉钗?救我的人明明是银钗,你偏说是玉钗,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可钗头玉凤是玉钗的,你又说这是你在‘事发现场’拾到的,所以救你的人应该是玉钗不是银钗。”
“什么!?”史昱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