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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页

 

  “傲慢自大的混蛋!”他骂道。

  “小声点。”培顿恳求。他用餐巾擦掉额头上的汗珠,恐惧使他口干舌燥。

  “要不要谈谈瑟琳的信托基金,约翰很担心会用完的那笔钱?”

  “怎么了?”培顿问。“还有剩吗?”

  “有啊!”麦隆慢吞吞地说。“大约四百万。”

  “正确的金额是三百九十七万八千。”达乐唸出档案里的数字。

  “天啊……不可能有这种事。”培顿说。“他告诉我们……他告诉我们他带她去举世闻名的梅约诊所看过,但连他们也救不了她。记得吗,麦隆?他告诉我们……”

  “他撒谎。他每件事都在撒谎,我们却天真地相信他所说的每句话。你仔细想想,培顿,我们最后一次看见瑟琳是什么时候?两年前?就在她去梅约诊所之前,对不对?我们都看到她的情况有多糟。等她回来时,约翰说她谁也不想见。于是我们尊重她的意愿。两年来都是约翰告诉我们有关她病情日益恶化和受尽折磨。他一直在撒谎。”

  他们全都望着约翰,等他解释。

  他举起双手作出投降状,然后露出微笑。“我猜游戏结束了。”他说。

  他们惊愕得无法言语。

  “你不否认?”培顿问。

  “是的,我猜我非承认不可。”他说。“老实说,我觉得如释重负,不必再背着你们鬼鬼祟祟。麦隆说的没错,这件事我计划很久了。四年多。”他吹嘘。“我有没有爱过瑟琳?一开始时也许有,但后来她变成乖戾苛求的母猪。说来可笑,爱与恨只有一线之隔。但我也可能根本没有爱过她。我看上的也许是她的信托基金吧!钱我倒是很爱的。”

  达乐手中的杯子掉落在地毯上。“你对我们做了什么?”那个问题是气塞的低语。

  “我非做不可。”约翰辩解。“我并不后悔。唔,也不尽然。我后悔让凌茜搬进我家。我是说,我喜欢跟她相处的每一分钟。她为了讨好我,在床上什么事都肯做。但她变得越来越黏人,而我绝不要再被绑住。”

  “王八蛋!”麦隆骂道。

  “我是王八蛋。”约翰油嘴滑舌地同意。“想不想知道除了那只母猪的信托基金以外,最棒的一点是什么?谋财害命易如反掌。”

  “你谋杀了她。”达乐合起档案夹。

  约翰在椅子里挪动一下身子。“不尽然。谋杀她的不是我,而是我们。”

  “我想我要吐了。”达乐结结巴巴地说,然后跳起来冲向洗手间。

  约翰显得很开心,他比手势叫侍者再送酒来。

  接着他们像陌生人般僵硬地坐在一起,各自想着心事。侍者放下酒离开后,约翰说:“我敢打赌你恨不得亲手杀了我,对不对,麦隆?”

  “我就想。”培顿说。

  约翰摇头。“你向来是火爆浪子,培顿。凭你的力气,你绝对可以打碎我全身的骨头。但要不是我,你早就进监牢了。你心思不细密又不擅长算计。我们必须逼你同意每个财务决定,我们必须逼你同意我们出钱雇蒙克杀瑟琳。”他停顿一下。“麦隆却最工心计。”

  麦隆的心畏缩了一下。“我知道你没有良心,但没料到你会欺骗我们。我们是你的全部,约翰。没有我们,你……什么都不是。”

  “我们是朋友,我信任你。”培顿说。

  “我们仍然是朋友。”约翰说。“一切都没有改变。”

  “没有才怪。”麦隆驳斥。

  “你会释怀的。”约翰保证。“尤其是在你想起我替你赚了多少钱之后。”

  麦隆把手肘靠在桌面上凝视着约翰的眼睛。“我现在就要我的那一份。”

  “不可能。”

  “我提议解散‘播种社’。我们拿了各自的那一份后分道扬镳。”

  “休想!”约翰说。“你晓得规定,五年内我们谁也别想动一毛钱。”

  达乐回到桌边坐下。“我错过了什么?”

  这会儿看来也像快吐了的培顿说:“麦隆想要解散‘播种社’,现在就分钱。”

  “万万不可。”达乐惊骇地说。“现在提款会被国税局追查到。”

  “除非我们跟他一起去银行,否则他动不了那些钱,记得吗?提领存款必须有我们四个人的签名。”约翰提醒他们。

  “你真是王八蛋,约翰。”

  “对,你说过了。面对现实吧,麦隆。你生气不是因为我骗了你,而是因为你现在的日子不好过。我比你还要了解你,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是吗?说来听听。”

  “你认为我的灾情不算惨重,对不对?”

  “对。”麦隆承认。“我正是那样想的。”

  约翰平静地继续说:“但你没有勇气做抱怨以外的事,我却有。事情就这么简单。”他转向达乐。“如果我没有撒谎,你绝不会叫蒙克杀瑟琳。”

  “但是,约翰,你为什么不直接跟她离婚呢?”达乐问。

  “钱。”他回答。“我要她的钱。凭我对她的百般忍耐,每块钱都是我应得的。那个臭婊子把我管得死死的。”他第一次在语气中流露出对妻子的憎恨。“跟麦隆不同的是,我没有借酒浇愁,我拟订对策。你们不知道她有多么令人作呕。她的体重增加得失去控制。她有疑病症,过分担心自己的身体健康。她确实有心杂音,但问题不严重。她发现时欣喜若狂,因为那让她有理由变得更加懒散。她整天赖在床上,什么事都要她的女仆和我服侍她。我一直希望她会暴毙,甚至企图用每天晚上带回家的大量巧克力使她丧命,但那样太旷日费时。我可以每晚在屋里和别的女人上床,她也不会知道。事实上,我确实在屋里和别的女人上床,而她根本没有发现。就像我说过的,她懒得连下床都不肯,更不用说是离开她的卧室了。我受不了回家,我看到她就想吐。”

  “我们这会儿应该替你难过吗?”麦隆问。

  “不必。”他回答。“但谈到逾越法律,我们很久以前就犯法了。”

  “但没有杀过人。”

  “那又怎样?我们仍然得为我们犯的那些罪坐上二、三十年的牢。”

  “但那些是白领犯罪。”培顿结结巴巴地说。

  “你要那样对国税局辩解吗?”约翰问。“你认为那样可以使他们轻易放过你吗?”

  “但我们以前没有杀过人。”

  “现在有了。”约翰厉声道,培顿的哀哀叫令他恼火。他把目光转向麦隆。“听我说。这种事一点也不难,再来一次也一样。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我们可以等一阵子,也许半年,然后再和蒙克谈谈你的处境。”

  达乐目瞪口呆。“你疯了吗?”

  麦隆抬起头。“我会很乐意让蒙克去探视我的妻子。花我再多钱也值得。”

  “或许行得通。”约翰油嘴滑舌地说。

  “你们再说这种话,我就要退出了。”培顿威胁。

  “来不及了。”约翰反驳。

  “谋杀案不可能天衣无缝。”达乐说。

  “瑟琳的案子就相当完美。”约翰说。“我看得出来你在考虑,对不对,麦隆?”

  “对。”麦隆承认。

  培顿突然想要抹掉约翰脸上自鸣得意的表情。“你丧心病狂了。”他说。“如果让人发现瑟琳的事……”

  “别紧张。”约翰说。“我们没有嫌疑。别再担心了,不会有人发现的。”

  第三章

  瑟琳获得最后的胜利。那个臭婊子命令她的律师班菲励等她去世满六周时再宣读遗嘱。拖延令约翰火大却无能为力,她连死后都还想继续控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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