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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这么说,你是一个视钱财如粪土的贞节烈女喽?”

  雪一怔,被他这尖锐的问题逼问得心虚了起来。是或不是呢?她从没问过自己当初没抵死不从,是否心存著侥幸的歹念?

  “普天之下,谁不爱钱?容民女这样说吧,钱当然是一大诱因,但我不会拿自己终身的幸福当赌注。”她叹了口气,反诘道:“敢问,如果今天我只是个奇貌不扬的无盐女,这些指控还会降临在我身上吗?”

  钦差没有回答她,因为他也正在思忖这个可能性。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加上两桩过度巧合的命案,难免予人案情错纵复杂的联想。

  ???

  在云梦镇住了三天,左长风觑空饱览青山秀水,林泉寺观,只因边防的守将传来消息,指突厥公主已经入关,不久即可到达此地。

  不必再兼程赶路,卫王爷一行人对他又爱理不理,他干脆到处吃喝玩乐,反正闲著也是闲著。

  从大华寺品了两次茶回来后,见一群大内高手行踪鬼鬼祟祟,经一番探查才晓得,原来卫王爷闲得发慌,竟管起小老百姓的芝麻鸟事。

  “你们也太过份了,这种事居然连知会我一声都没有。”左长风一进门就鼓胀著腮帮子,一屁股跌进太师椅,双眼像要喷出火来。

  “你是奉命来接人的,只要把这件事办好,其余的就不劳费心了。”回话的是让他数度吃瘪的木子青。

  “是啊,我倒忘了,卫王爷是替皇上出来探访民情的钦差,难怪可以假公济私,藉审案之名,遂一己私欲。”

  “你最好把话说清楚。”虽然木子青外表俊朗飘逸,但发怒时厉眉暗敛,星芒横扫的模样还颇吓人的。

  左长风倒抽一口凉气,连咽了几口唾沫,才支吾地解释,“难道……不是吗?若非那个叫季雪的女人拥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卫……卫王爷会……对这案子那么有兴趣?”用膝盖想也知道,卫王爷这醉翁之意,三岁小孩也看得出来。“是又如何,不觉得你管得太多了?”

  木子青似笑非笑,看透一切的讥诮表情让左长风更加冒火。

  “你是装胡涂还是真笨,咱们这趟北行的目的是什么?卫王爷怎可以把精神花在别的女人身上,须知突厥公主再要不了一、两天就到云梦镇了,我命令你严格监控五皇子的行动,要有半点差错,唯你是问。”

  “你命令我?”木子青带笑的脸笑得更加得意,但隐隐含著一股冷冽。

  “不可以吗?”左长风极受不了他这张俊俏得过份的脸,冲动地想伸手揍他两举。“我堂堂一品大臣,难道指使不了你这个三品的护卫?”

  “放肆!”大门陡地开启,他眼中的“卫王爷”赫然立于门外。“大胆逆臣,竟敢以下犯上,口出狂言。”语毕,“唰”地拔出腰际的佩刀,架在左长风颈子上。

  “不是、不是,我不是在说您,我是……”左长风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冷汗直流。

  “退下。”

  这声冷喝让在场所有的人瞬间噤声。

  怎么会,一定是他听错了,发号施令的人不应该是那个玩世不恭的讨厌鬼呀!

  “意外吗?”俊美的木子青刻意绽出一朵连男人看了都不自觉酥麻的笑靥,嘲弄左长风。

  “你你你……啊!”大胡子庞度手中的长刀猛地一挥,正好削去他堪堪突出手指头的指甲。

  “再敢无状直指卫王爷的尊容,莫怪我将你整只手掌取走。”

  庞度想是四名护卫当中的头头,话多、脾气也大,完全没把左长风这个堂堂尚书放在眼里。

  “卫王爷原来是你,不是他。”嗟!害他白白尊敬这大胡子二十几天。“可这一路上坐在轿子里的都是他,不是你呀!”

  “我喜欢骑马不行吗?”木子青——李卫用一指功,把左长风戳回太师椅上坐好。“怪只能怪你有眼无珠。”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卫王爷你也长得太……”

  “不准批评我的长相。”从小到大李卫就以拥有一张缺乏刚毅,不够剽悍的脸感到遗憾。这次出京,他就是蓄意不表明身份,看看左尚书能不能从他的气韵、威仪猜出个八、九分。谁知结果还是令他大失所望。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一下子适应不过来。”唉!左长风一个头两个大,不晓得五皇子心胸狭窄与否,会不会藉机修理他一顿?回程尚有个把月的时间,他岂不是要过著水深火热的悲惨日子。

  “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适应的。”李卫话题一转,“查出突厥公主不等我们前去迎接,就急著率众南下的目的。”

  “她……不就是为了要和卫王爷成亲才来的吗?”

  “事情如果真是那么单纯,我就不必千里跋涉,跟著到这儿来了。”李卫目光一黯,卓尔的五官变得酷冷如霜。

  左长风眼皮一颤,“据报突厥公主两天后就到云梦镇了,到时……”

  “不,她比我们早一步已到达云梦镇。”他的消息比左尚书还要灵通。

  “真的……难道就是那个涉嫌谋财害命的寡妇?!”此言一出,不仅左长风自己,连李卫和他的随护俱是一惊。

  “卫王爷?”庞度的震愕犹甚众人。

  “放心,是不是她,我们很快就会查出来的。”李卫扬起薄唇,莫测高深的黑瞳凛然一闪,其中寒气森森,令人毛骨悚栗。

  ???

  黄家姊妹原先期待看一场好戏,料想季雪即使没有被判处重刑,至少也会遭重打数十个大板,以兹惩戒。

  不意不到一个时辰,她就毫发未伤地返回黄家,继续当她的黄夫人,现在的官爷是愈来愈不认真办案了。

  一个家容不得两个女主人,更何况还一口气涌进来四个牛鬼蛇神般,不怀好意的婆娘,再外加一个神秘的钦差,季雪表面上虽不动声色,内心其实已是油煎火烧,痛苦得不知如何是好。

  澡堂内氤氲的水气松驰不了她已紧绷了好几天的心绪。她跨出大型浴盆,赤足踩在梨花木板上,慧妮立刻张开手中的布巾,为她拭去身上的水珠,顺手摘下她斜斜插在发髻的羊脂白玉簪,让她盘旋于头顶的青丝倾泻而下。

  好美!

  慧妮忍不住赞叹,钦羡的眼中有妒火漫燃。

  一个历经两任半死不活的丈夫蹂躏过的女人,怎能依然保持如此明艳可人的丰采。

  她作梦也想不到,站在她面前这个声名狼藉的寡妇,仍有一副与处子无异的冰肌玉肤。

  “我来。”接过半月形的篦子,季雪把长发拨到前面,缓缓梳理。蓦地,透过菱花镜,她仿佛瞥见头顶上方,从天撒落一把细碎的泥尘。“慧妮?”

  “嘘,别张扬。”慧妮将布巾一丢,转身追赶出去。

  惊骇得花容失色的季雪,仓皇倚在窗前,朝漆黑如墨的庭园张望。是黄家姊妹因明的摆布不了她,想来暗的?

  谁知暗夜中伸出两只长臂,从后边一下搂向她的胸前,“啊!”惊魂未定的她紧接著失声惊呼。

  身后的人呼吸微喘,吮住她裸露香肩的唇,温润而炽热。她感觉内心最深处,未被触及的那一片柔软给猛力碰撞了下。

  这杀千刀的采花贼,铁定是黄家姊妹找来欲损毁她的名节,好得个借口把她扫地出门。

  她很快收拾好方才的意乱情迷,急抽一口气上来,准备大声叫唤来人。

  “嗯!”不想那采花盗却倏地含住她的唇,吸光她口中所有的气息。“惊动了旁人可不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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