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见得我不是五皇子?”他笑问,伸手扳过她的脸。
她看著他的眼,“你以为天底下的人都那么好骗吗?你是骗子,慕容蒂也是骗子,那种蹩脚的谎话旁人一听就瞧出端倪,你们却是自愿上当。”可见他们的脑袋要不都是泥巴糊的,一点智慧也无,就是别有居心,阴谋干坏事。
“那么照你的真知灼见,可否顺便相告,我这么做的目的为何?”他移近面庞,口鼻挑衅地在她耳畔吹气。
“不要再撩拨我,”季雪将脸重又转向一旁,以逃避他的戏弄。“即使你真是五皇子,也不可以如此轻贱良家妇女。”
“你是良家妇女?”他嗤然的笑靥里含著鄙夷。
“本来就是。”她理直气壮的挺起胸,“难道身在青楼就该放浪形骸?寡妇就不可以是守身如玉的好女人?你既瞧我不起,就别再纠缠我,让我回去安安心心当个舞娘。”
“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悟,还执意自甘堕落?”舞娘这两个字听来如此刺耳,他对这样一名女子仍能有所期待吗?
“不然呢?你告诉我,怎么做才能苟且偷生?才能委曲求全?才能保住小命不受迫害?”她是别无选择呀!
“跟著我,做我的女人。”碍于身份,他不能娶她,但足可给她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哈!”老调重提,了无新意。她要怎样才能彻底打消这狂人的念头呢?“你的好意心领了,可惜我……已经有了意中人。”
“此话当真?”他紧盯著她水漾的晶瞳,怒焰疾燃。
“随便你爱当什么都可以,总之,我不要当你的女人,我要当我自己,为我自己而活。将来,我更要自己去找一个值得爱的男人。”
她的表白令他有受伤的愤慨。
“那个男人是慕容迪?”
“也许是吧,舞坊的客人多不胜数,慕容迪只是其中的一个。”激怒他对她没任何好处,但她就是忍不住要持他的虎须。
李卫沮丧地将手收回,这样卑贱的女人突然令他觉得索然无味。
“你走吧,到哪里安身立命都可以,就是不准再回舞坊。”她虽不是他的女人,至少曾使他动过心,单凭这点理由,他就有资格要她洁身自爱。“听到没?”
“如果我办不到呢?”她起码该回去向鸨娘辞别呀。
“啪!”他这出其不意的一巴掌,捆得季雪脸麻脑胀,两眼直冒金星,整个人斜斜跌至墙下。
“你……你这个恶棍!我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你。”她后著脸夺门而出。
大厅外太阳一下落至山下,残余的一抹霞光,将李卫清俊的脸照出半边森冷阴惊的暗影。
???
后山一栋还算雅致洁净的斗室中,慕容蒂蜷缩著身子,倚在柔软的床榻上。
从昨儿个被押回这儿软禁之后,她就傻愣愣地望著窗棂出神,满脑充斥著李卫迷人健朗的身影。
为什么他不是传说中那个神勇盖世,矫若游龙的五皇子呢?要是他就好了。
她幽然轻喟,神色中无限向往。
“公主、公主!”窗外有人轻唤。
连喊了十数声,才将她的魂魄从神游中唤了回来。是她的军师利勿贾,他不但是她的师父,更是官拜一品的大将军。“你来做什么?这儿戒备森严,很容易被人发现的。”慕容蒂边压低嗓子说话,边端著杏眼四下张望。
“再危险我也得把你救出去呀!”利勿贾说话间已轻巧地将窗子卸下,示意她快爬出来。
“黄德原的遗产没夺到手之前,我是不会出去的。”
“你确定那笔钱真是季雪拿走的?”
“除了她还会有谁?”当初她真该直接把得来的房地契及银两先行取走,再慢慢找出那张画有宝物的地图。一念之差,让他们此行的计划几乎要功亏一篑。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有了季雪亢这个挡箭牌,她得以不必嫁给“李卫”那丑男人。
“但季雪已落入那伙人手里,生死未卜,还是我们快去把她劫出来,严刑逼问,免得让旁人捷足先登。”
“不,我目前还不能走,不如你先回去吧。”没弄清楚那名自称“随护”的人的真实身份,她是哪儿都不去的。
“为什么?这票人来路不明,行迹可疑,很可能是打家劫舍的盗匪呐。”利勿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潜入这儿,怎能就这样回去?
“所以我才要留下来查个水落石出呀!”
“查出来又怎样?他们若不是唐朝皇帝派来的,就跟咱们没任何关系,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