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直引以为傲的默契今天忘了带来吗?
「家事、厨艺都不列入条件?」
「不用。」
「你不介意?」
「就算介意应该也无济于事。」他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
拿得起画笔,却拿不动扫把。
「说实话,当你的女友挺幸福的。」美眸笑得瞇瞇的,可优不禁有些感慨。
她怎么没遇见这种好男人?
「我目前单身。」这样的暗示应该非常明显。
「需要我帮你物色对象吗?」可优甜甜笑问。
「……」眼前一晕,秦子鞅青筋整个暴突。
他非常确定他们的默契今天忘了带来,她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可优,如果有一天──」无声地叹口气,他放弃了,「我不在妳身边,妳会如何?」
笑容微凝,可优眉心蹙起。「你胡说什么?我不喜欢这个问题。」
她讨厌预设这种立场。
「我是说如果,」他执意要她回答,「如果有天我不在了,妳会如何?」
能坚强独立不让他挂心吗?
「我会很难过。」咬着唇,可优说得很肯定。
他们在一起共事这么久,对她而言他就像阳光、空气、水,她无法想象没有他在身边会如何。
少了三元素,没有生物可以生存下去。
「傻瓜!难过总会过去的。」笑着轻弹她的额头,秦子鞅故作轻松。
好险还会难过,他总算有些安慰。
第五章
「唐可优。」匆匆接起电话,可优用肩膀夹住话筒,手边仍忙着将文案签出去。
「可优,是我悠悠啦!」另一头传来席悠悠高兴的声音。
「悠悠,找我有事?」将手中的卷宗交给小奇,她不是很专心地问。
「妳还记得和我说过什么吗?」
「什么?」忙得脑筋都快打结了,她哪有时间回忆旧时光。
「就是有关妳的『理由』对象啊!」
「哦~~」她早忘了。
「我找到一个完全符合妳要求的男人了。」
「嗯。」可优不太感兴趣地回应。
「就这样?」席悠悠不是很满意地嘀咕。
她可是费尽千辛万苦才帮可优找到的,她的态度也开心一点嘛!
「怎样?」
「随便应一声就想打发我?」
「悠悠,我现在很忙,」可优耐着性子慢慢和她解释,「如果真像妳说的,直接约出来见面也可以啊!」
「话是妳说的,到时可别反悔。」
「当然。」一切都先答应了再说,她急着挂电话。
「可优,快点,时间要来不及了。」工作室外传来秦子鞅不悦的声音。
「好。」可优高声回答,「悠悠,就这样,我急着出门。」
「好啦!确定时间、地点我再告诉妳。」席悠悠不甘不愿地回。
「就知道妳最好。」匆匆挂下电话,可优三步并作两步的赶上走在前头的秦子鞅。
「又是哪个意见很多的客户?」瞄了眼她沉重的提袋,他再自然不过的接过手,并帮她撑起雨伞。
「不是,是我高中同学。」
「原来是两个女人在长舌,难怪一时间说不完。」挑着眉,他嘲讽。
「我才不是长舌妇!」可优瞪他。
她一向长话短说。
「啧!啧!我怎觉得有杀气?」秦子鞅逗她。
「因为我正用眼神将你千刀万剐,」可优没好气地回答,「秦老头,你不是说很急吗?怎么现在又像蜗牛在漫步。」
黑眸微瞇,秦子鞅轻哼。
他放慢速度是为了配合谁啊!好心还被嫌弃。
不过罢了,他决定宽宏大量不予计较,毕竟他们能像这样相处的时间已经不多。
应该要珍惜。
「秦子鞅,你干嘛用那种奇怪的眼光看我,」不知道他在自我建设的可优狐疑地看他,说出口的话让他理智崩解,青筋暴突。「好像黄鼠狼给鸡拜年,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跑出来了。」
「……」她在说他吗?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眼?
「子鞅?」瞧见俊颜瞬间变色,可优还来不及反应就先结结实实的吃了颗大爆栗。「好痛!又打我!」
她含泪指控。
「妳自找的。」抿着唇,他大步走开。
他也想在最后给彼此留个温柔的回忆,但面对眼前存心找死的女人──
对不起,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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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鞅……」
「嗯?」
「算了,没事。」
一分钟后。
「子鞅……」
「嗯?」
「别理我,其实也没什么。」
「……」
又一分钟过去。
「子鞅……」
「嗯?」
「唉!你还是装作没听到吧……」
「唐可优,妳最好一次把话说完!」耐心告罄的秦子鞅抬头,没好气地瞪她,「不然就乖乖闭上嘴巴。」
老是话说一半,没看见他在忙吗?
「秦子鞅,你的态度真恶劣!」可优不满地嘀咕,「这是对搭档该有的态度吗?」
黑眸微微瞇起,他从长桌后方绕出来。
「有话快说。」别拖拖拉拉的。
「其实我只是想问你,你觉得结束上一段感情多久后可以迎接新恋情?」撑着粉颊,可优扬睫睇他。
方才接到悠悠来电,说要介绍对象给她,她才赫然想起自己曾允诺过这么一件事。
真伤脑筋。
脸色微变,他双手环胸,轻轻靠在桌边。
「这么快又找到新对象?」语气有些嘲讽。「这次打算维持多久?」
「秦子鞅。」她警告。
只是问问而已,干嘛口气那么酸?她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啊!
要不是无法拒绝……
「只要觉得受伤的心情平复了,妳随时都可以有新恋情。」抿抿唇,他慢慢说道。
何时开始他除了舍命陪君子,还得兼做感情谘询的「秦」老师?
「是这样吗?」
「妳觉得妳的心情平复了吗?」看她一脸困惑,他问。
「子鞅,这件事我只有告诉你喔!」可优走过去和他一起靠在桌边,像小朋友说小秘密一样。「分手对我而言好像麻木了,疗伤期一次比一次短。」
犹记得第一次和爱情说拜拜的时候,她痛不欲生,整整难过半年;第二次,疗伤期自动减短为三个月……直到这次的浩伟,她好像尚未满月就已经走出情伤。
她是不是越来越厉害了?
「……」挑着眉,秦子鞅不予置评。
说得比唱得好听!
既然打击不大,干嘛非要三更半夜把他拖出门陪她发泄情绪?还把他亚曼尼的新衬衫哭得脏兮兮?
如果没有他在身边护着她,真以为她能够这么快释怀?
送她三个字──想太多。
「可优,妳确定妳所找到的是爱情吗?」他决定点她最后一次。
「嗯?」
「妳的这里,」他指指她的心,眸光与她交缠。「希望是谁来守护妳?」
「……」真深奥的问题,他话中有话吗?
「撇开种种现实条件不谈,妳理想的对象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墨黑色的瞳眸中有种诡谲的火光跳动。
千万别跟他说她喜欢英国威廉王子,他绝对会活活掐死她。
凝睇他再认真不过的俊颜,可优的心跳没预警地加速失控。
「……我不知道。」她像被电到般匆忙从他身旁跳开。
糟糕!会不会是因为失恋四连霸的刺激太大,刚刚那一瞬间,她竟然对像哥儿们的秦子鞅感到──
心动。
「不知道?」不悦地皱眉,这回答未免太不负责任。
「我、我……悠悠说要帮我介绍男朋友,你要陪我一起去吗?」可优好端端地忽然结巴起来。
可恶!到底是哪条神经接错线?她居然连对子鞅都有想「恶羊扑虎」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