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实在拿她没办法。
“好吧,日澄,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他拉下她在他身上乱爬的手,仿佛毫无所觉地正襟危坐,然后开始说超教来。
“你听清楚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原槭教你这些手段和刚才诱惑男人的举动,但是这样做是不对的,我就当作是我倒楣、不小心。不过也刚好是我,所以才能给你机会教育,除了我之外,你不可以再做出那样的事情了,懂吗?”
“是,老师。”不知道老师本人有没有发现,老师的言下之意好像是学生的实验对象只能是老师,不能是别人?
“懂了就好,对不起霸占了你的床,昨晚你睡客厅吗?会不会睡不好需要补眠?”他虽然死板。少话,但是对她的关心却绝不会少。
他好像又恢复成上大学以前那个严厉却温柔的大哥哥了。“我没睡客厅,我就睡在你旁边。”
“日澄,你太没防备心了!”怎么可以随便和男生睡在一起?就算他当时不醒人事,做不出什么事来,但也不能这样啊!
“你放心啦,和你一起睡觉就像是和大型布偶一起睡觉一样,你既不翻身。又不打呼,说起来跟石头这个绰号还满相符的。”小学四年级就跟他睡过的她怎么会不知道。
她这样讲还真是小小打击到他的男性自尊心,说男人在床上像石头是件很失礼的事……
他咬了口吐司;有点惊讶地道:“你的手艺不错!”至少能看又能吃。
他以为她一辈子都只能靠别人吗?“我搬出来住很久了,很多事情只能靠自己,况且外面的东西贵死了,这么简单的东西不如自己买材料回来做还比较划算。”
“日澄,你长大了。”他不自觉地露出欣慰的表情。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不是我爸。”她不希望他搞错自己的定位,枉费她一番苦心。
糟!老毛病又犯了。他正要开口挽救,在一旁昏睡的小黄却突然站起来,一溜烟地冲出房门。果不其然,电铃随之响起。
假日的早晨……该不会是原槭那不识相的家伙吧?
日澄开门后惊讶道:
“妈?”
***
“你有必要这么惊讶吗?”董母不以为然地瞥了她一眼,接着便把睡梦中的竹竹交到她手中。“我是把这小家伙带回来给你的,你爸快被他搞疯了!”
董母逞自人屋坐下。“你也真是的,知道你爸写东西需要安静,居然还把这小家伙丢给他照顾。”
日澄瞄了一下她的房间,发现书禹早在母亲进门前就把门关上了,不禁松了一口气。
她将竹竹小心地放在单人沙发上,用毯子挡着,以防他滚一滚就滚下沙发。“没办法啊,妈你那么忙,根本没时间帮我照顾竹竹,总不能一直麻烦殷姨他们吧!”
“亏你还知道你常常麻烦小琳他们!”董母没好气地说。
“殷叔、殷姨待我都很好,我怎么会不知道嘛!”她走到厨房,端了一些茶点出来。“妈,吃过早餐了没?”
“吃了。别忙,我是来聊天的。”
“你怎么会这么早过来?”照妈的作息,假日时不睡饱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下午还有事,干脆早上过来聊聊。”董母随手拿了块糕点,“原本你爸也要过来的,但却被这小家伙搞得精疲力尽,根本没办法起床。”
“对不起啦!”她吐吐舌。
“你江学姐到底什么时候要回国?这二度蜜月也太久了点吧?”再让日澄带下去,她怕那位小姐会因保母费而破产。
“说得也是,他们八成又发生什么意外了……”可最近没有坠机的消息啊……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吧?
“先不管这个了!”董母突然兴致勃勃了起来,“前几天书禹有来过我们家,还跟我要了你的电话号码,他有跟你联络吗?”
“有。”她硬着头皮答不敢说他们这两天根本都睡在一起。
“那进展如何?”他们两家人最担心的就是这两个小辈啊!今天美其名是来找女儿谈心,实际上她却是双方父母的代表,特意来探听后续发展的。
进展……很大,但是在她完全搞定之前,她不想太早和妈分享成功的喜悦。
“我们吃过饭,聊得很开心。”还顺便拐上床。
“谷砚说她有偷偷劝过书禹,到底有没有用?”
“嘘!”她连忙叫母亲闭嘴,万一被里面的人发现她和谷砚交情匪浅,那她不知道她和谷砚哪一个会死得比较难看。
“干嘛小声?屋里又没别人。”董母觉得莫名其妙。
确定这种音量房里的书禹应该听不见时,她才放心地继续讲。“我怕吵醒竹竹。”
董母也放低音量继续道:“谷砚很担心你们,还特别交代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赶快打电话给她,她再帮你想办法。”
担心?谷砚是担心看不到好戏吧?认识她也有好几年了,董日澄很明白好友的性子。“叫她不用担心,我自己搞得定的。”
“日澄,书禹很老实,你有没有欺负人家?”女儿这么鬼灵精怪,还是问一下以免对不起隔壁的。
“怎么会呢?”她假笑。“我只会真心待他,不会欺负他的。”
“是是。”压根不信的董母敷衍地点了点头。“日澄,你为了原槭辜负了书禹,又为了书禹辜负了原槭,这次要是再不行的话,身为母亲的我未免你继续作乱,只好亲自为民除害了。”董母语重心长地警告。
有那么夸张吗?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的错,而且她觉得真正对不起的,应该只有现在很逍遥、很快乐的原槭而已;至于书禹,说难听一点,那根本就是他自找的。
“妈,你还是早点回去补眠吧!”
“你赶我走?”董母瞪大双眼。
“不然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
也是啦……
“好吧,那就……”董母起身时,房里传来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
“日澄——”董母怀疑地看向她。“你房里有人?”
“没有。”她回答得十分迅速。
但是忠心的小黄却在闻到打翻的牛奶香味时,用前脚在房门上抓来抓去。
小黄,你这吃里扒外的家伙……门里、门外的男女一起哀叹。
“日澄,这么一大早,你在房里窝藏了什么人?”她刚刚才警告过女儿,没想到女儿已经另寻目标,而且还带回家了。
“呵呵呵……”董日澄一面傻笑、一面想理由。
这时,房里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婴儿哭声。
“哎呀……原来房里的人是竹竹吗?”董母恍然大悟。“日澄,你会不会觉得这孩子的哭声怪怪的啊?”
看着母亲走到沙发前把竹竹抱起,她只能抚着头哀叹。
殷书禹,你一世英名,怎么会作出这么愚蠢的决定?她现在在带的小孩只有竹竹,而竹竹就在客厅啊……
“竹竹,你真是太不应该了……”董母瞪视要来阻止的日澄,走到房门前。“身为一个小婴儿怎么可以把玻璃杯打破呢?”
董母打开房门,小黄蓄势待发地先冲进去,小心避开玻璃碎片,快乐地舔着地上的牛奶。
“答案即将揭晓,日澄一大清早地在房里藏着谁呢?”董母狠狠地瞪着从床边出来的犯人时,顿时目瞪口呆。
一个她很熟悉,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俊挺容颜,此刻正苦笑地看着她。
“昭姨。”
***
殷家,一对男女罚跪中。
“书禹!我平常是怎么教你的?我有教你随便去诱拐人家的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