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就不必再灌我迷汤了。”南宫游大方的应允,不然再跟她两两相望下去,他难以保证自己会不会冲动的吻她一下。
紫元泛起一丝笑意,“我希望多了解席不赦这个人,把你所知道的,告诉我。”
她又开始命令人了!“打听他的事情也没用,感情是要靠两个人慢慢去培养的。”南宫游笑得邪气又一脸的暧昧。
“不是你想的那样,没那么香艳。”紫元翻了个白眼,她只不过想了解席不赦的为人,再从中研判他有没有可能会派人去救阳平而已。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就算你对我兄弟有意思也是理所当然的,用不着害羞。”南宫游毫不掩饰眼中的笑意,乐此不疲的继续调侃她。
“你要我澄清几遍,我——没——有——害——羞!快说,否则你会后悔。”紫元从鼻孔里冷哼一声,她有点动怒了,害羞?!见鬼了,那是连她自己都没见过的德行。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哇!别打我。”说完这句,南宫游很识相的收敛起逗弄之心,他自然的拉着紫元到一旁的亭子里坐下。
“说到我那兄弟,他姓席,叫做席不赦。”南宫游摇头晃脑的道。
“废话,你怎么不说他是个男的?”紫元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的想将一个人掐死。
“这你就错了,此姓并不是他的本姓,乃是他跟随其师而姓席,所以他到底姓什么呢?没有人知道。”南宫游马上反驳了紫元的说法,还一副很厉害、很知道内情的样子。
紫元抢过他羽扇摇着,故作不经意的问:“哦?既然姓什么没人知道,那就约略说说他的出身吧!他是什么人家的子弟,家世清白吗?”
“家世清白?!”南宫游撇唇道,“不知道你所谓的家世清白是什么?像我们这种专干打家劫舍勾当的粗人,你认为会清白到哪里去?”
紫元斜睨了他一眼,“喂!我这个人虽然乍看之下很庸俗,但是也看得出来你们做的全是劫富济贫和帮助孤苦的好事,别把我想得太肤浅,也别自贬身价。”
南宫游赞许的回望她,“很好,光凭这一点,你就有资格做大当家的妻子。”
“关于这一点,由他决定好不好,我们两个应该没办法自己决定吧!”紫元不怎么友善的回他一句。
南宫游笑了,“我结拜兄弟他身怀绝技,胸襟伟岸,揽承天下大事于己怀,只做不违反道义的事,他统领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顿了顿又说:“至于他的来历则相当神秘,连我这位和他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兄弟也不得而知,他从不透漏自己的一切,我也没问过他。”
“杨若蓁不就是他的表妹吗?”紫元问,挺明显的,这是唯一的线索。
“若蓁并不是他的亲表妹,只不过让她以此名义住进庄里来而已。”南宫游继续道。
“这么说来,他无亲无故?”听到这,紫元兀自下了个研判,怎么会有这么神秘的人?她更想知道了。
“我不能确定,或许他有亲人,但是不便与他相认;也或许他自己有苦衷而不愿去找寻亲人,反正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很难了解就对了。”
紫元沉思了起来,席不赦的心虽然只有一个孔窍,却让人摸不清,他深沉又内敛,优雅又冷酷,有时像苍鹰,但多半的时候更像只捷豹。
到底他是何身分?她真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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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马僮郭三由马厩里牵出那一匹高大健壮的骏马时,紫元马上就幻想起自己潇洒驰骋原野的俊模样,毫不考虑的,她直直朝它飞奔了过去。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通体全黑又毛色均匀的种马,想也知道,这匹坐骑肯定价值不凡。
“郭三,这匹马叫什么名字?”紫元不由得轻触马身。
“喂——赵姑娘,你不能随便碰千冢,它会踏伤你,快离手!”郭三弹开她的手后,立刻顺了顺马背,像在抚慰马儿,又像当她是刺猬,怕她伤了马儿似的。
紫元被郭三一推,脚步踉跄地差点往前栽,好险她美丽的鼻尖还没碰到草地,一只手就不疾不徐的扶住了她柔若无骨的臂膀,紫元先是倚着来人的胸膛站稳了脚步,头一抬,果不其然是席不赦精光湛然的眼神和没有情绪的英俊脸庞。
她愣愣的看着他,距离如此近,几乎都可以感受到对方灼热的呼吸了,只是她不禁要纳闷,怎么每次她的糗态都会适巧教他瞧见?她感觉到此时他正紧紧搂住她的腰。
“小心点,我不希望庄里的土地有所损坏。”说完席不赦缓缓的放开了她。
什么话嘛!紫元泄气的自己站好,挑着眉看那主仆二人。
“大当家,您的马备好了。”
郭三恭敬的将缰绳交到席不赦手中,其神态之崇敬,教紫元又开始猜测了。
他有这般卓绝的气势,领导数以万计的人马而无分裂之虞,每个人都对他信服而听命,他冷傲威严的镇定功夫没有歇息的时候,他的寒笑可以冻人心脾。
怎么会有这种人?她轻喟一声,要看透他,实在很难。
郭三退下去了,而紫元仍一脸好奇的打量着他。
席不赦不理她研判的眼光迳自翻身上马了。
紫元还在发呆,忽而被扯上了马背,惊魂未定中她发现自己已在席不赦怀中,他的坐骑迅雷般飞奔出去,风在耳际呼啸而过,树林景物也似布景一般—一在眼前移动。
“你要带我去哪里?”紧紧搂住他胸膛,紫无恐惧的把身子依向了他。
席不赦笑了,眼中是两道狂野的光芒,“你刚才不是想碰千冢吗?成全你的愿望。”
哦!原来这匹骄傲的马叫“千冢”,“你慢点,我…
…我会怕。”她不说实话不行,再以这种速度奔驰下去,她恐怕心脏会跳出胸膛,虽然满向往江湖儿女的豪迈,但她毕竟是自小养在尊贵深宫的公主殿下,这种情况没那么快适应。
席不赦倏然勒住了马,马儿的嘶鸣又吓了紫元一跳。
“你不是胆子很大吗?怎么在我怀中就失去胆量了?”他微笑着问。
微笑?!天啊!他在“微笑”?他居然懂得什么叫笑,她还以为面无表情就是他永远的表情。
“你……”紫元着迷的凝视着他,此时的他,双眸没有平时的深沉,那身谜样的气息隐没了,蛰猛被昂扬所取代,如果她没看错,他向来吓坏人的气势转变成一点点柔情……
“你想说什么?”
他的唇近在寸许间,他问话的同时,似乎在努力压抑着什么,而眼光却是没有离开她的脸庞,“你…
…”紫元顿了顿道:“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听了她的话,席不赦更是昂首狂放大笑。
紫元不明所以的望着他,她说错了什么?若是如此,他可以动怒,为什么不怒反笑?“不准笑了,你这是在笑我吗?”他的样子使她懊恼,她不该对他说这么轻佻露骨的话吗?可是有什么办法,她的确是迷上他了。
“我不是在笑你,只不过这句话向来都是由男子向心爱的女子说的,你对我这么说,不能再有第二次,明白吗?”席不赦轻道。
她的脸颊就在他的颈项间不动,而她适才目光缠绵的对着他,难道她就真的那么缺乏魅力吗?他居然一点都不心动?如果他无意,为何要带她来此?紫元不禁在心中生出许多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