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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页

 

  该死的她!她的意志力为什麽如此坚定,竟然能够抗拒他在她体内激起的热情和欲望?该死的杰穆!他为什麽必须留给她那麽坏的第一印象?她一直很喜欢他的吻,也已经融化在他怀里,不知不觉地付出她自己并取回他给予的。他不会弄错,那完全没有保留的反应才是她的本性,而且是极度热情的本性,只要他能克服她对他的厌恶和不信任。

  可惜好景不常,即使最细微的打岔,都会激起她的反抗,使她决心拒绝他可能带给她的任何喜悦。顽固的英国个性有时候真会教人气死!如果她是其他的任何国籍,也会这般顽强地反抗他吗?不,只有英国人会在必输的情况下依旧坚持到底。

  沙漠终於在他们面前展开时,迪睿放慢速度,然後停下,坐在那里欣赏著月光下荒凉而空寂的沙漠,让这份绝俗的美冷却他炽热的思绪。

  如果他对自己诚实,就必须承认他对月娘的气愤其实只是为了掩饰对他自己的愤怒。他从来不曾对任何女人产生如此强烈的欲望,而这是一项他一点也不喜欢的崭新体验。他不能责怪月娘对他的反应,或者她的反抗,如果他能告诉她真相,并向她保证她的未来,那她或许就会明理地妥协,甚至带著感激。

  但他不能告诉月娘真相,而且不知道必须再隐瞒她多久。想到他必须独力撤除她的反抗,不能凭籍任何外力时,他忍不住发出沮丧的呻吟。他怎麽能支持下去呢?他确实可以召唤其他女人来他的床上,但他的身躯是为月娘而痛楚,在她妥协之前,他真的怀疑有任何人能够消除他的烦恼。既然没有人能够全然地满足他,他也不要一半的满足,他宁可等下去。

  下定决心之後,他掉转马头骑回市区,并注意到远方两个模糊的影子。他轻轻一笑,认为必然是他的卫兵终於赶上他,并对自己的冲动感觉懊恼。他真的不应该让情感冲昏他的理智,而这又是一项他不喜欢的崭新经验。

  在那两个骑士近到可以确认的距离时,他勒住缰绳,注意到他们穿的是飘逸的灰袍,并非宫中卫兵的制服。他皱起眉头,猜想他是否真的碰上杰穆的敌人了。他并不介意和敌人大战一场,但如果他在冲出来之前想过带把武器出来,情况或许会较为有利。

  可是,在离开王宫时,他并没有思考的能力,只有满腔的愤怒和沮丧,如果老麦修知道他如此粗心大意,一定会当场吓死。

  那两个人一直到最後一刻才放慢速度,给予迪睿相当的警告,并确定他必须奋战一场。他知道他可以骑马逃走,任何马匹都跑不过这匹白马,但他绝对不想不战而逃。

  闪亮的弯刀迎面袭来,划向他的脑袋。迪睿低头问过,注意到他的敌人并不聪明,不曾自双面夹攻他。在第一个男人失败并冲过他身边之後,第二个男人自相同的方向攻来,但这个男人是扑向迪睿,想把他击落马背。迪睿飞腿踢出,结结实实地踢中那个男人的胸膛,几乎把他踢落马鞍,那个男人奋力想恢复他的平衡。

  迪睿立刻转向另一个男人,并命令白马抬起前腿,用力踢向那个男人。惨叫声响起,那个男人摔倒在尘土中,用手按住他的右肩,大声地吼叫著。

  迪睿再次挥动马鞭,却看到另一个男人已经逃得远远的了。然後,他跳下马背,捡起落在地上的弯刀,走向那个受伤的男人。那个家伙立刻开始求饶,但迪睿并不打算杀死他,只想把他带回官中交给欧玛。这个家伙或许会知道谁是幕後的主使者。

  他用刀柄击昏那个男人,然後走过去检查他的马匹,准备把这个刺客驮回官中。

  ***

  倩黛需要别人的搀扶才能走完那道长长的走廊,她的脚虽然在移动,但她的脑子却不曾留意到,仿佛仍然停留在梦境中。他们究竟要带她去那里,为什麽不让她好好睡一觉呢?为了准备大君的餐宴,她已经在厨房里工作一整天,好不容易才得到厨子的允许并回房休息,他们却又来吵醒她。

  她记得自己曾经激烈地挣扎,因为他们说大君再次召唤她,需要她去服侍他。老天爷,这就是他们现在要去的地方吗?她想停住脚步,但她的脚似乎有它们自己的意志,她的头为什麽如此昏沉?她忆起自己在挣扎时曾经感觉一片黑暗,然後就不省人事了。

  他们对她下药了吗?一定是的。多麽卑鄙的一群人,而她却只能像羔羊般任凭宰割?

  搀扶她的大手摇晃她,有个声音告诉她他们已经抵达大君的房间。她既没有多大的兴趣,也不感觉害怕。大君是谁呢?她的神智又不清楚了,但在还来不及思考之前,她已经被人一推,跪倒在地上,然後她的头垂下,立刻就睡著了。

  在海吉和卡达退出房间之後,迪睿等待月娘醒来,但几分钟过去了,她却没有一点动静。他叹口气,他们又必须重新来过!可是,他真的以为他们今晚可以从上次结束的地方开始吗?,他的身体确实如此希望。

  “月娘,你可以起来了——而且,从今以後,我不要再看到你下跪,我会这样告诉海吉。”如果迪睿以为这些话会取悦她,那他并未得到立即的反应,“月娘?”他重复,在她仍然不回应时,“月娘!”

  “什麽?”她气愤地回答,一面站起身子,但她的动作太快,立刻又摔倒。迪睿困惑地瞪著她,听到她发出咯咯的笑声,“老天,怎麽会这样呢?”

  迪睿没有回答,走到她面前,伸出一手扶她站起来。她立刻接受他的协助,而且再次咯咯笑起,令他惊讶不已,“谢谢你,好心的先生。”

  “不客气,”他迟疑地回答,瞥视她的脸庞,“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她给他一个微笑,夺走他的呼吸。

  他的手指立刻伸出,想轻抚那诱人的双唇,但在碰触到她的那一刻,她倏地闪开。

  “你到底以为你在干什麽?”她气愤地问道,甩开仍然握著她的大手。

  她再次后退一步,但脚步凌乱,危险地晃动一下後才恢复平衡。她的愤怒消失,由笑声取代。

  “老天,我真笨啊,对不对?我真的认为我应该坐下。”她瞥视房间,再次危险地晃动,使他准备伸手稳住她,但她的眼眸随即转到他脸上,他放下手,听到她低声说道,“我讨厌这样说,先生,可是你真的需要找一个装潢的人。连一张椅子都没有,我问你,你要客人坐在那里?”

  迪睿的眉毛已经蹙紧,“你或许可以试那张床。”

  “绝对不可以!”愤怒又回来了,“爱伦姑妈会怎麽说呢?”

  他抓住她的手,把她拉上床,她尖叫地掉落床上。他站在那里怒视地,但又看到她缓缓闭上眼睛,听到她发出满足的叹息,她更舒适地偎向床垫。

  “噢,不,你不能!”他吼道,俯身摇晃她的肩,“看著我!”他厉声命令,她终於睁开眼睛时,他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凝视他近半分钟,敏锐的视线扫遍他脸庞的每一寸,“知道。”她终於说道。

  这还不够好,“我是谁?”

  “你是那只该死的冷血动物,命令可怜的女人面对比死还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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