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苏素喃喃的说,「宫姐姐妳放心,只要他还需要我,我就不会离开他的。」因为她是那么的爱他啊!
她仰起头,窗外的天空很高、很远,偶尔有一对对的鸟儿飞过,留下清脆悦耳的鸣叫声,最终只剩下一个灰白色的小点在天与地的交界处。
就这样过着吧!苏素在心里告诉自己。其实她始终不是一个坚强勇敢的人,她现在只想尽情享受他的温柔;即使它会消失,即使它只是个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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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确定要这么做吗?」
「我从来没有如此的确定过。」
「唉!」月老叹口气,望着眼前一脸坚决的徒儿──苏允儿;而与她的神情正好相反,月老和酒仙看起来凝重而严肃。
「妳要知道,妳一踏进这个门就没有后悔的机会。」
「是啊。」酒仙也加入劝说的行列,「西王母规定只要是仙界的人用了无知镜,一律严惩,西王母的法令向来是不容他人挑衅的,要是出了事我和妳师父也保不住妳呀!」
「最多不过是转世为人罢了。」苏允儿轻声的说,扬起一个微笑,「您就开门让我进去吧,我绝对不会后悔的。」
「既然妳这样坚持,我也只好开门了。」月老无奈的低叹,同时在心里念着开门的符咒。
片刻后,那扇即将决定苏允儿的命运之门,在嘎吱的声音中慢慢的敞开了。往里面望去,只能看见一团一团的白雾,顿时让这个天界的禁地显得更加的神秘莫测。
苏允儿的心情并没有想象中的紧张,从容的向前迈出一步,知道以后自己就回不了头。忽然,她想起了师父,吁一口气,缓缓的回过头。
「师父,允儿以后恐怕不能再服侍您左右了,请您要好好的照顾自己。」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入禁地之中。
「这样真的好吗?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东海蟾珠的下落,还……」酒仙望着苏允儿的背影,有点狐疑的问着身边正笑得奸诈的月老。
「哎呀!没有办法,那个家伙说若不这样做的话就不把珠子交出来,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月老抚了抚胡子,眼中不自觉地渗入一丝关心,「其实,那也是小丫头早已注定要走的路,我现在希望的是,她能坚强的面对即将发生的事,得到她应该得到的幸福。」那个家伙对他的这个笨徒儿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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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迷雾,似乎是走不完一样,但苏允儿并不急躁。
只不过是转世为人罢了,算算她也已有两百七十六年的仙龄,要是这么放弃的确有点可惜;但是,为仙有什么好?此趟下凡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她也没有想到在人间短短的三年所产生的眷恋,居然能盖过仙界的两百七十六年;或许是自己的修炼不够,六根未净吧,所以会这么牵挂一个复杂的世界。
到了!迷雾终于散开了,那就是传说中的「无知镜」吗?
「没想到我会看到它真正的样子。」
的确是一面古镜,已然生锈的镜面被精致繁复的雕花所包围着,隐隐透着一股诡异之气。「无知镜」是当年西王母寿辰之时魔界的献礼,也作为两界和平相处的象征,虽说是一面知晓天地所有秘密的宝镜,但毕竟是魔界之物,有着与仙界不容的妖邪。据说,凡是向它请教的人都必须接受它的一个要求──它会索求一件东西,或许是生命,或许是权利,甚至是感觉。
「你会向我索求什么东西呢?」她抚摸着略显粗糙的镜面,不禁有点好奇。会是生命吗?
她笑着摇摇头,即使是性命又怎么样呢?蓦然,她想起和自己朝夕相处了三年时间的小姐。
「从今以后,妳就叫允儿吧!我允诺妳一个家。」
那时她的笑容是那样的温暖迷人,差点就让她感动得几乎落泪;她从来没有过名字呢!
「允儿,我叫允儿。」
「好听吗?妳可以把我当作是妳的姐姐。」
这么善良美好的女孩子,怎么舍得让她承受痛苦呢?苏允儿下定决心,将手按在镜面上,心中开始默念月老教的咒语。
会在哪儿呢?
镜面开始出现波动……
什么,居然在那里?
看到镜面显示的结果,苏允儿不敢相信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向后倒退两步。居然会在那个地方!那不就意味着她得见那个人?那个讨厌的家伙!她皱起了眉,长发在身后飞舞着。
再瞄一眼镜面,束好自己的长发。
无知镜索求的居然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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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素在床上躺了整整五天,韩逍才准许她下床活动。这五天里他怕她闷,一直在房间里陪她,两人之间甜蜜和谐,来送饭换药的下人都心生羡慕──男的不凡,女的出众,好一对神仙眷侣!知道内情的宫雅更是高兴,打趣的说:自古英雄过不了美人关,钢铁也成了绕指柔,就连韩逍这样的男人也不例外。
这天中午,风和日丽,阳光晴朗灿烂。
苏素好不容易趁韩逍出去办事的机会,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欣赏风景。她来到花园的凉亭,这个位置很好,正好可以将园中的美景一览无遗。
想起心中所系的男人,幸福的感觉便窜满全身,她漾起绝美的微笑,伸手握住胸前的月牙白小锦囊,低声道:「娘,您知道吗?女儿终于找到真心相爱的人了,请祝福女儿好吗?」
也许就和宫雅说的一样,这只是一个开始,爱上他之后会有很多的困难要去面对,但她不会退缩的。这些天来他们形成了一种可以说有点怪异的相处模式──不提及在一起的原因;这个敏感的点是他们之间的禁忌,两人都小心翼翼的避免去触及到它,就当作一切再正常不过,就好像他们本就是这样恩爱的一对,没有发生过任何不愉快的事。
至于未来的事情,她从来没有想过也不敢想,有现在就好了。或许是很消极,但这是能解决所有问题而又不造成任何伤害的唯一方法。
她忽然想到了苗凤月,那个为爱疯狂的女人;她只是一个爱上韩逍渴望得到回报的可怜女子而已。韩逍告诉她,苗凤月在第二天就在囚禁的房间里自尽了。但苏素想,如果她不是自尽而死,她也不可能再活着了;因为她触犯了韩逍的原则。她怜悯她,她唯一的错,就是爱并不能独占也不能要求回报的。她很庆幸韩逍爱上了她,否则她大概也会因为他的冷漠而心碎至死吧!
「不是说了妳现在还不能下床的吗?」
忽然,她身后传来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她随即被拉入一个宽厚的怀抱。他灼热的呼吸在她颈窝处亲密的磨蹭着,暧昧而自然。
「你回来了。」像是天下任何一个迎接自己夫君回家的小女人一样,苏素温柔的迎向他。
将怀中美人儿的小脸扳向自己,韩逍的眼中只剩下深情与宠溺,「在家有没有想我?」
「你才出去了半天而已。」苏素娇俏的倚在他怀里。
「可是我很想妳。」韩逍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上一吻,目光热烈得似要把她吞进肚子里去。「以后就算我只离开妳一个时辰,妳也要想我知不知道?」他狂妄的命令着。他要她心里只想着,容不下任何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