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董学长的声音吗?”固然听得出声音,不过内容呢?他们俩是用日语交谈,这对沈哲敏而言,简直是“鸭子听雷”。
待整卷带子听完之后,沈哲敏唯一得到的结论是——西田理美和董少华是认识的,除此之外,一无所获。
“我根本听不懂他们交谈的内容,这卷带子对我似乎没有什么意义。”她老实的说。
早见真澄一言不发的递给她一张写满对话的纸张。
“这卷带子我早上听过,这是我翻译的。如果你担心我翻译得不够‘诚实’,不妨再找个精通日文的人再翻一次给你听。”
“我相信你。”接过了纸张,她阅了起来。
相信我?多讽刺的一句话。沈哲敏信口说来倒令早见真澄有股想讽刺回去的冲动,但随后一想,罢了,她只是一个小孩子罢了。
“这……”沈哲敏看完了纸张内容之后,不信的看着早见真澄。“这是真的吗?”
“到现在你还是宁可相信别人?”
“不!只要你告诉我肯定的答案,我会……”她没勇气说出“相信你”三个字,现在她的“相信”似乎已经没啥价值!“我知道自己没资格说‘相信’两字,可是……”
“为什么不问我这卷带子打哪儿来的?”他看着她。“你以往的作风是追根究底,没道理不问。”
“我……”看来这一次她真的惹火他了。这个时候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令她感到羞愧。
早见真澄并不想报复些什么,只是心中堆积了太多的不满和对她的失望,言行举止难免会露出一些讽刺的味道。
“我找了征信社。这种手段虽然不怎么光明正大,但是若不如此,只怕事情没有如此容易解决。”和那些擅于耍手段的人光明正大只会被对方讥为愚蠢。“这卷带子是征信社的人送来的。”
沈哲敏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把头垂得低低的。
“到现在你还认为我和西田理美有染?”
“不是,我……对不起。”她知道这三个字是多余的,可是除了道歉之外,她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你……你可以原谅我吗?”红着双眼,沈哲敏乞求的看着早见真澄,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的泪水是他约致命伤,在这个时候,他忍心不原谅她吗?他轻柔的把她搂进自己怀里。
“原谅你,我当然原谅你。”他疼惜的吻轻柔的落在她脸上。“你瘦了不少。”
“你也是啊!”紧搂着他,沈哲敏道,“对不起,都是我太任性了。原来……眼睛所见也有失真的时候。”经过了这次事件之后,她再也不敢说她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其实这件事情你固然有不对,我也有疏失。”他拍拍她的头。“我执意的要你相信我,却忽略了自己没有给你多少时间去了解我。如果我们已经相识了很久,遇到了西田理美这件事,你仍对我表现出不信任,那么不是我人格有问题就是你对我太不信任,而这两种情形都足以使感情走到尽头,因为你我都不会想去挽回。可是今天的情况并非如此,我想,若给你足够的时间去了解我,也许事情就不会演变到今天这地步了。”
“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倒让早见真澄又想起另一件事情,“有件事情你真要向我说声‘对不起’。”
又有什么事啦?沈哲敏一头雾水。怎么一波未息、一波又起?
“记不记得有一次,董少华在你家不远处吻你额头一事?”一想起这件事,早见真澄仍是耿耿于怀,而这也怪不得当哲敏在饭店门口看见他和西田理美拥吻时,是何等的妒火攻心了。
现在拥吻事件已经落幕,早见真澄被证实是“受害者”,而董少华吻沈哲敏一事,她仍欠他一个解释。
“那天他送我回来时出其不意的吻了我额头,我和你一样是“受害者’。”看早见真澄一脸不高兴,沈哲敏知道他是在乎她的。“我发誓,这些话是真的。”
“相信你就是,别发什么誓了。”他释怀一笑,在她红唇上一啄。“有件事情我才要说声对不起呢!”相信以沈哲敏的聪明,不难猜出他为了何事要向她道歉。
察言观色,沈哲敏忸怩的想挣脱早见真澄的怀抱,一张俏脸红得诱人。
“你……”想起那夜的事,她真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为那晚的事向你道歉,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一个人约怒气真的会把理智给吞噬掉。多残忍!他居然伤害了他最爱的女子。“现在……还疼吗?”他怜惜的看着他娇美的未婚妻。
“早就不痛了。”
“我会补偿你的。”他把她的手执到唇边轻吻。“两个月后,你等着当最美丽的新娘吧!”
“新娘?我?!”早见真澄毫无预警的告诉她这件事,真的令她又惊又喜。
“怀疑吗?你不是早已经有心理准备要当个十八岁的新娘了吗?”
“会不会,太快了?”这个消息大概足够把宛渝吓出心脏病来。“我是说……现在准备,两个月后准备得齐全吗?”
“把所有烦心的事全交给我,你只要安心的做个幸福、快乐的新娘就行了。”看来,他这个小妻子对于她要委身的对象果然是认识不够。
一场婚礼要办得风光对于早见家而言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只要动员东凌的部分公关、秘书……一个月的时间就足以筹一场惊世豪华的婚礼了,更何况是两个月?
两个月的时间足以让哲敏作好嫁为人妇的心理准备了吧?
“我真的快成为你的新娘了吗?”沈哲敏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怀疑吗?”早见真澄大笑。“小傻瓜!”
第十章
“我要结婚了!”沈哲敏开心的大声宣布,然后大口的舀了一瓢杏仁牛奶冰往嘴巴塞。
这突来的消息却让戴宛渝吃尽了苦头——一口西瓜卡在喉咙说不出话。
“你——”她手指着沈哲敏,一副我若噎死第一个找你偿命的样子。“你……惟恐天下不乱吗?”唉!谢天谢地,大西瓜终于吞下去了。
“早知道你是这种反应。”沈哲敏又塞了一口冰,“不过这回我可不是高喊‘狼来了’哦!这一次我真的要披婚纱了,祝福我吧!”
“十八岁的新娘?”戴宛渝以防被骗的又看了沈哲敏一眼。她那眼神诚挚而肯定,不像开玩笑。“太年轻了吧?才大一耶!你若要披婚纱,那学校的课业怎么办?”
“办休学呀!明天就办。其实我到日本还是可以念书的,这是真澄承诺过我的事,相信他不会出尔反尔的。”
“瞧你笑得挺开心的,告诉你吧!嫁了人可没有你想家的如此自由,考虑清楚再作决定吧!别一脚往‘爱情坟墓’里踩,届时要反悔可来不及了。”
哲敏行事一向冲动,身为好友的自己不得不提醒她。这小姑娘都十八了,有时耍起脾气还像个小孩子!
“我考虑过了。”她甜甜一笑,胸有成竹的说:“这样的决定我不会后悔,他是个值得我托付一生的人。”
“说到他,你们前些日子不是闹得不可开交吗?怎么突然又和好?这还不打紧,一和好就打算马上进礼堂。你们喔!实在是‘行动派’的。”
“误会冰释之后,感情自然更升一层楼喽!”
“不害臊。”戴宛渝忙着窘她,现在不捉弄她待何时?一旦少女成了人家的老婆、孩子的妈之后,脸皮是呈等加速度增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