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御莆赞赏点头。
万俟傲见部于狂有意相助,遂提醒:
“契丹与奚族邻近.关系虽时有好坏,但总是同为异族;今日郁于兄若愿意相助,相爷是否能许下承诺、还他自由?”
“那是自然。”就算郁于狂没有出兵相助,冲着纱凌与班姑娘的交情,他也会努力说服圣上还他自由,事实上太子殿下已经同意即位后便废除契丹质子令。
“这真是太好了。”樊子天击掌说,“趁着大伙儿都在,何不就双方兵力部属、战斗方法做一详细研讨?”
杜御莆点头,随即由怀里拿出兵力部署图摊放在桌上——
郁于狂只瞄了眼便说:“白狼河与松岭山想必折损不少汉家军队吧!”
“二王子果然是大漠雄鹰,好眼力!”杜御莆坦承,“实不相瞒,两军在这里已经对峙许久了。”
樊子天看到郁干狂闭眼沉思,着急地问:“你有没有办法攻破这里!”
“粮草与天候对契丹军队不成问题。”郁干狂许下承诺。“至于杜相爷所言……君子一言——”
杜御莆接语:“驷马难追!”
“好!有杜相爷这句话,我即刻返回契丹整军。”
“多谢二王子鼎力相助。”
樊子天跟着站起来,“你们不在中原多待几天吗?”梦仪视班袭为神人,知道她要回契丹一定会很失望的。
郁干狂站在门口拱手说:“人生何处不相逢,等平定奚乱后,郁干狂夫妇在大漠期待各位驾临。”
万俟傲也送到门前,“带兵领战本王帮不上忙,不过捷报传回之际,本王便会立刻到圣上面前美言,力保郁干兄回复自由。”
杜御莆迎向郁干征询问的眼神,“本相同样以顶上官帽保证。朝廷不会因质子之事向契丹动兵。”
樊子天拍拍郁干狂的肩膀,“放心,梦仪会好好守着女人国,你跟班姑娘就做对逍遥的神仙眷属吧!战场上刀剑无眼,保重!”
杜御莆与万俟傲也异口同声:“保重!”
郁于狂点头,因为深爱的女人们,他们已经拥有不言而喻的兄弟情谊。
他大步走到前厅,班袭与裘纱凌、宁巧儿、易梦仪均已等在那里。
裘纱凌看见丈夫微笑的眼神,知道男人们已经达成协议,拉着班袭的手殷殷交代:
“袭姊,你这趟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要想我幄!”擦擦眼泪继续说:“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了,你不像我好动,我想你生产时铁定会很痛很痛.别客气,尽管骂出来,我听说骂得越用力,孩子越好生。”
“纱凌。”杜御莆的声音里有几分威胁。他知道她的语调越激动,说出的话肯定越不符身份。
这时候谁还理什么身分瞩?又没外人!说到兴头的裘纱凌朝他挥挥手,接着说:
“像什么天杀的、死老头……这些都可以骂,不必在乎形象,孩子能生下来比较重要嘛!”
郁于狂没有反应,只见刚正严明的杜相国走到妻子身边,状似温柔地挽着她的腰。
腰间的力道让裘纱凌头皮发麻匆匆交代最后一句:
“装姊,有空要常来找我幄!”仰望面色不善的丈夫,堆着笑脸摸摸他的肚子,“宰相肚里能撑船嘛!你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生气了吧!”
易梦仪走到班袭面前,“袭姊放心,我会照顾好女人国的!”
微笑,“谢谢,辛苦你了!”瞥向的身旁的樊子天,“规矩是死的,倒不是那么不容变通;只要岛上的人都同意,女人国也能走出历史。嗯?”
“我明白。”易梦仪回答。
“班姑娘……”宁巧儿泪眼汪汪,“你为了我们事的如此奔波,还不慎动到股气,真对不起!”
万俟傲心疼地拭去的眼角的泪水将她拥在怀里,“我说过不会再让你哭。”
班袭望着双双依相的他们,走向昂目的郁干狂——他的天!
郁于狂牵起她的手,四目对望间,所有的话都了然于心。
“后会有期!”
在众人依依不舍的眼神里,他们翩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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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马蹄传来,来人直到帐前才匆匆跃下马,“报!”
“二王子!”信使先行了礼,接着从背后拿出战略图放在桌上,“王汗麾下军队已经团团围住松岭山口.奚族残余部众全往山里躲藏,王汗说军心土气高昂,问要不要继续攻?”
“守在松岭山口的营州即可。”
“可王汗认为徒然的守候会磨掉士气。”
信使说得委婉,但郁干狂知道阿古纳肯定是想急攻。
“请王汗稍后,侧锋部队部署好之后便立刻可攻。”
“是!”信使匆匆离去。
郁干狂锁着浓眉凝视桌上的地形图,松岭山易守难攻,奚族虽只有十万兵士,是以逸待劳;相较之下,阿古纳的二十万士兵不见得占得了便宜。
“在想什么?”一双纤纤素手搭在他的肩上,力道适中地替他按摩。
郁干狂满足的轻叹一声,往后倒人妻子怀里,闭眼享受她的揉捏。
“在想如何让战马能历经长途的奔驰,而依然保持原有的速度。”
“契丹的丰貂马向来能日行千里,难道还不够吗?”
“那是指正常环境。”郁干狂拉着她坐到自己腿上,嗅了嗅她的发香,“这时节风大,一般马儿逆风而行,一个时辰便会精疲力竭,丰貂马虽然能够奔驰十二时辰,仍然会因为风大而引起马儿的耳鼻不适,因而减缓了速度。”
班袭了解地点头,”所以奚族只需要守在顺风山头,便能不费吹灰地战胜逆风而行的马了?”
“是的,这正是汉人军队无法平定奚族叛乱的原因了。”
班袭拍拍有些微凸的腹部,笑着说:‘’我倒有个法子,让马儿不受风力困扰。”
郁于狂挑眉。
“只要将马儿的耳朵剪裂,两个鼻孔中间打通,通风一顺畅就不会有风声隆隆、风力灌鼻的问题了。”
郁干狂舆奋地说:“好!真是好法子,你真是太聪明了!”他击掌唤来马医,交代他立刻动手办理。
班袭抬头望着专心研究地形的丈夫,他的眼神炯炯,旺盛的战斗力让他周身散发出继珠的光芒。她默默起身,站在丈夫身旁。
郁于狂又一击掌,唤来郁干酋长,“你领着麾下大军,由松岭山另一头的锦州翻山过去,等部署好了再通知王汗穿过白狼河发动攻势,一同杀奚族个措手不及。”
“我马上去,包在我身上!”郁于长信心满满的说。
他又唤入大贺酋长,“你留下,我带兵去接应王汗。”阿古纳不够冷静,只怕还未等部署好,便急着发动攻势,到时只怕惊动奚族、功亏一贯。所以他要亲自上阵。
“我知道了。”
郁干狂拍拍他的肩,正色说:“我将我最心爱的女人交到你手上,你能好好保护她吗?”
“我大贺所有勇士一定会誓死保护。”
郁于狂望着妻子,“等我。”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分开过了。
她点点头,不让心里的担忧泄出,“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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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郁于狂所料,王汗不等部署好便急急渡河,让等候在岸边的奚族弓箭手轻松地折损他大半兵力。
收到挫折的王汗并不因此而暂缓攻击,他自持马肥兵强,坚持要翻山越岭攻打奚族部队,却没料到逆风而驰的马儿,被震耳的风声扰乱了判断,一只只都不受骑兵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