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们,谁都不准救她,只要谁有胆救这个废物,我就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知道了吗?”这是聂士桓离开手术室前说的最后一句话,阴森的语气、残忍的内容着实让众人不寒而栗。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伤心的母亲急切的追问。
“去替她准备后事。”聂士桓冷冷的回答,一双黑眸冷到了极点。
“怎么可能?一定是你没有尽力救我的女儿。”妇人无法接受的指控。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不想救的人,还没有我救不活的人。”聂士桓狂妄的道,语气依然冷得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为什么不救我的女儿?你是一个医生,怎么可以想救就救,不想救就不救,你怎么这么残忍,你是不是人啊?”伤者的父亲愤怒得青筋暴露。
“我向来不救自杀的人,那个笨蛋那么想死,我只不过是成全她罢了。”丢下这么句嘲讽的话,聂士桓便无情的旋身离去。
“刘先生、刘太太,你们节哀吧!你们的女儿伤得实在是太严重了,如果聂医生都不肯救的话,那恐怕没有人可以救她了。”
实际上是没有人敢救她,会造成这种情况就只因为聂士桓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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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灰暗的天空缓缓地染上一层耀眼夺目的金黄。
今天,楚寂宁如往常般的起了个大早,她之所以每天都会在太阳冉冉升上天际之前起床,全都是因为她想在每一个美好的清晨亲眼目睹艳阳上升的那一刻。
当那温暖的阳光照在这美丽的大地时,楚寂宁的心中便会有一股暖流流窜而过,那是一种令人心旷神怡的感觉。
她沉静的倚坐在窗边,凝望着从窗外投入房间的和煦日光,清秀可人的俏颜上有着盈满幸福满足的笑靥。
楚寂宁动作轻盈的跳下窗台,缓缓地步向化妆台。
她静坐在镜子前,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柔嫩的双手轻抚着自己白皙无瑕的粉颊,陷入思绪中。
十七年了,她在这个孤儿院也已经生活了快十七年,小时候的不幸遭遇使得她没有办法像其他幸运的孩子一样接受家庭所给予的温暖和关怀,更没有视他如珍宝的父母陪伴在旁。
但,她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埋怨和恨意。
她把这一切悲惨的际遇当作是上天赋予她的人生考验。
她总是乐观又坚强的告诉自己:我是幸福的,比起那些身体有缺陷的孩子,我已经很幸运,纵使不能在父母亲的细心呵护下成长,我也绝非孤单一个人,我有自小养育我、视我如已出的蒋修女,还有孤儿院里大大小小的孩子们,能够拥有这一切,不也是种幸福吗?
楚寂宁清丽的脸上总是挂着幸福又快乐的笑容,因为她认为快乐得过日子,悲伤也得过日子,那为何不让自己生活得快乐自在些呢?
楚寂宁站起身,移步走向身后的粉蓝色衣柜。
楚寂宁从那衣柜里头拿出一套自己最中意的衣服,那是一件似流水般的水蓝色长洋装,她穿上了这套衣服之后,仿若那清丽脱尘的仙子下凡一般,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散发着一股令人目眩神迷的特殊魅力。
“寂宁,我是蒋修女,你起床了吗?”每日当炙阳刚刚跃上天空之际,蒋修女温柔慈蔼的叫唤声便会传入楚寂宁的耳中。
楚寂宁轻轻的打开房门,一如往昔般的对蒋修女露出柔柔的浅笑。“蒋修女,您早。”
蒋修女爱怜的用手梳着楚寂宁那柔细乌黑的及腰长发。“寂宁,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啊!”楚寂宁甜笑答道。
“对了,寂宁,再过几天就是你十七岁的生日,告诉蒋修女,你想怎么过—想要些什么生日礼物?”
楚寂宁的生日是在十一月十九日,其实这一天并非楚寂宁真正的生日,只是因为她在这一天被蒋修女从一处阴森灰暗的角落给捡了回来,所以那一天便成了楚寂宁的生日。
“不用了,蒋修女您别忙了,我什么礼物也不要,只要您和院里的孩子们能够生活得幸福快乐、健健康康的,我就别无所求心满意足了,你们能够快快乐乐的,就是给我最好的生日礼物。”楚寂宁拒绝了蒋修女的美意,其实她根本就不在乎什么生日礼物,对于她而言,蒋修女和孤儿院的孩子们就是她的一切,她可以说是为了他们而生存、为了他们而坚强,她实在没有办法想像没有他们的日子。
当蒋修女又要启口之际,一个娇小的可爱身影活蹦乱跳的朝她们俩跑了过来。“蒋修女、宁宁姐姐早安。”
楚寂宁蹲下身,轻语柔道:“碗碗,你早啊!”
“宁宁姐姐,你不是说今天要教我们画画的吗?”碗碗用她那对可爱灵活的明眸望着楚寂宁。
“碗碗你乖,你先下去等我,我等会儿就下去。”
“好,那我先下去找湘湘他们玩。”
凝视着碗碗渐去的娇小背影,楚寂宁的心中有着些许感慨和不舍。碗碗有着和她相同的悲惨际遇,没有一个完整的温暖家庭,更没有疼爱自己的父母,而孤儿院其他的孩子也因为种种的原因而失去亲情,有时候楚寂宁的心中会有个强烈的疑问:为什么这世界上会有那么多可怜的人?
如果可以,她好希望自己是这广阔地球上唯一的孤儿,她好希望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
楚寂宁真的不愿意再见到那些可怜的孩子在那寂寥的深夜里偷偷的哭泣、默默的拭泪。
蒋修女察觉到楚寂宁忽然黯沉的眼神,关切的问道:“孩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不透?”
楚寂宁没有回答,只是朝蒋修女莞尔一笑。
蒋修女见她不愿多谈,便不再追问。“咱们先下去吧!孩子们在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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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宗鹏气急败坏的来到医院。
“柴老爷,您早。”护士们很有礼貌的向柴宗鹏打招呼。
柴宗鹏是这家医院的前任院长,也是聂士桓的亲生父亲。
“你们院长人呢?快去把他找来,我有急事找他。”柴宗鹏急道。
“是,请您先到休息室,我马上就去请我们院长过去找您。”
柴宗鹏才一下飞机便得知聂士桓拒绝救人的消息,他立刻赶到医院,这已经不知是聂士桓第几次拒绝救人了,虽然他知道聂士桓的个性残酷冷漠,但对于他身为医生却多次枉顾他人生命的行为,他依旧非常的气愤。
当然他也非常的懊恼,因为他正是让聂士桓个性变得冷血无情的罪魁祸首,当初要不是因为他背叛离弃他们母子俩,聂湄臻也不会以自杀来结束自己宝贵的生命,当然也不会有今日这个宛如恶魔再世的聂士桓存在。
柴宗鹏干等了一个多小时,依旧不见聂士桓的出现,他既担忧又生气的在偌大的休息室里来回偌步。
就在此刻,传来了敲门声。
柴宗鹏反射性的转过身。“进来。”
“柴老爷,院长他要我来告诉您,他说您想等多久就等多久,他还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有那个闲工夫来应付您这个死老头子。”一名实习护士战战兢兢的说,身体害怕的直发抖。
“那为什么到现在才来告诉我?”柴宗鹏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怒气,试图心平气和的和眼前这个全身战栗的护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