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做完了?”他一时会意不过来。
(没什么。云是被一个叫罗恩.费拉理的意大利男人带走的,她人现在应该在罗马,详细地址和那个男人的基本资料,我会用E-mail传给你们。)话落,寒冰消失在电脑萤幕上,紧接着出现她传过来的讯息。
怜水边列印资料边问:“风,等会儿要带缘子一起去吗?”
“不了,她在休息。”他把她累坏了。
怜水离开椅子。“印好了,我们走吧!”
卫灏齐接过她手上的资料,看过一遍后,牵起她的手,走出书房。
数分钟后,两人开着银灰色的敞篷跑车,离开别墅。
“水,你把缘子的事告诉冰了?”卫灏齐并没有要责怪她的意思,他只是想确定寒冰刚才那句语焉不详的话,是不是真如自己所想的?
“对啊!”她没有隐瞒,直接承认。
果然如此!冰说的事情,就是指刚才他在房间和绿子……
卫灏齐顿了一下,接着又问:“你是怎么向冰介绍缘子的?”
“你心里怎么想,我就怎么说!”她笑着回答。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旁观者清,当居者迷啊!”
有时候,最了解自己的人不一定就是自己。
“那我在想什么?”他想经由怜水了解自己真正的想法。
“把心静下来,你一定可以得到问题的答案。”她不愿直说,希望卫灏齐能够自己意识到他爱缘子的心。
把心静下来?行吗?自从遇到她之后,他的一切都乱了,人乱了心乱了、生活步调乱了,全乱了……
接下来的时间,卫灏齐没有再谈论到任何有关神谷缘子的事,因为他在害怕,怕面对自己的感情,怕自己会愈陷愈深,怕……
经过半个多小时之后,两人来到灵云的所在地,费拉理家族祖传宅邸。
他今天非得教训那个掳走云的混帐小子不可。
* * *
处理完灵云的事情后,卫灏齐和怜水便直接回到别墅。
“风,你的伤要不要紧?”怜水满脸担忧的问。
刚才他和罗恩互揍了一顿,两人纷纷挂彩。
“乖,别担心,一点小伤而已。时间不早,你也累了,先去睡吧!”卫灏齐像对待小朋友似的摸摸她的头。
怜水柔声说道:“那好吧!我就先回房去了。”
他弯腰在她的额上印下一个轻柔的晚安吻。
“明天见。”说完,她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走到一半,停了下来,叫住正要回房的卫灏齐。
“风,别忘了要冰敷哦!”
卫灏齐没有回头,抬起手,做了个“知道”的手势。
半晌后,两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卧室。
进到房间后,啜泣声断断续续的传入卫灏齐耳中,他按下墙上的电灯开关,黑暗顿时变成光亮。
他下意识的梭巡她的身影,环视房间一圈后,最后出现在他棕色瞳孔上的,是缩在墙角、泪流不止的神谷缘子。
他脱下外套,卷起袖子,愤懑的走向她?
“站起来!”他拼命压制自己的怒火和……心疼她的感觉。
听到他的声音,神谷缘子破涕为笑,迅速从地上爬起,主动投向他的怀抱,紧搂着他不放。
“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好怕、好怕,求求你,不要一声不响就离开我……”
“将来如果有一天,我不要你了,你……”他声音异常平静的问,让人听不出他问这句话时内心所受的挣扎。
神谷缘子惶恐的浑身抖颤,急急央求:“不!不要,我会乖乖听话,求求你,别不要我,求求你……”
“就算我不爱你,你也不打算离开?”他不相信世上会有那么傻的人。
没有任何的考虑,她态度相当坚定的说:“对,我要永远留在你身边。”
卫灏齐震惊不已,心情紊乱到快让他喘不过气来。
“啊!”见他迟迟没有任何的回应,神谷缘子仰首望向他的脸,他脸颊和嘴角的伤口让她讶异的惊呼。
“痛不痛?”她轻抚他的伤口,淌下不舍的泪水。
“不许哭!”他知道她是因为担心自己才哭,但却更让他感到心烦意乱。
“好,我不哭,可是你的伤……”她用双手拭去粉颊上的泪珠。
卫灏齐拉开她的手,拿出冰块和药箱,坐在床上,动手处理自己的伤口。
“我帮你。”她蹲在他的面前,小声的说。
他没有说话,将手上的棉花棒交给她。
神谷缘子接过棉花棒,倒上优碘,小心翼翼的擦在卫灏齐的伤口上……
* * *
神谷缘子在卫灏齐温暖的怀中醒来,她入迷的凝视着他俊朗的容颜,心想要是能永远这样看着他该有多好。
意识到有人正紧盯着自己猛看,卫灏齐倏地睁开双眼。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坏了神谷缘子。
“对不起,我不……”她脱口而出,但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
闻言,他不耐烦的低吼:“不要有事没事就跟我道歉,”
“对不起……”话一出口,她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天啊!我怎么那么笨,怎么老是惹灏齐生气?
“去刷个牙、洗个脸,准备下楼吃早餐了。”经过一分多钟的寂静,卫灏齐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不是责骂,而是要神谷缘子去盥洗。
“你不生气了?”她快速瞥了他一眼,跟着又很快的低下头。
“还不快去,再不去我就吃了你。”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恐吓。
“我马上就去。”话落,她红着脸跑进浴室。
一会儿,神谷缘子倦容全消的出现在卫灏齐面前。
“过来这里。”这时卫灏齐正坐在沙发上。
神谷缘子缓移步伐,顺从的朝他走去。
“坐下来。”他指着自己的大腿。
她柔顺的坐在他的大腿上。
卫灏齐沉默不语,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把玩她的头发。
“那个……昨天我……”她似乎有话要说。
他撩起一绺秀发在鼻间轻嗅着。“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我昨天接到一通恐吓电话,叫……叫我不要躲起来,不然就要对我不利,我好怕……”她埋首在他胸前,布满恐惧的眼泛着泪光,却旨忍着不让它落下,因为她不想惹得他不开心。
卫灏齐捧起她略显苍白的娇容,微怒质问:“你昨天为什么不说?”
“因为你受伤了,所以……所以我……”她只顾着担心他的伤势,一时忘了被人恐吓的事。
不要,不要对我这么好,你会后悔的,不要……他在心里痛苦的呐喊着,神谷缘子的痴情就快把他给逼疯了。
“我以后有什么事情一定第一个告诉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她不想见到他为了自己而不高高。
“好,我不生气。”爽快的答应,因为他更担心她的生命安危。
“谢谢你。”她笑了。对她而言,他的一切比什么都重要,甚至比她的性命还要来得重要许多。
他轻扯嘴角,算是回应她。
“对了,你的家人呢?他们知不知道你被追杀的事?”孩子遇到危险,父母应该察觉得出来才对,除非她和自己一样,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他们不知道。我没有和家人住在一起,我十二岁那年就自己一个人到瑞典去念书了。”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她和父亲的关系就日渐疏远,加上她和继母处得不是很愉快,所以她小学一毕业,就独自前往瑞典留学了。
“你一个人?”卫灏齐很难相信如此娇弱的神谷缘子能脱离父母的羽翼,一个人在国外生活,更何况那时她只有十几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