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母娓娓诉说骆展朋和芬妮的恋情,最后芬妮离开人世,骆展朋悲伤之余,开始封闭他的情感……
汪子民终于明白骆展朋总是眉宇深锁的原因,以前小雯的叙述只是一个片段、一个片段的,不似骆母的详细。
她对骆展朋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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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莹儿在睡梦中很不安稳,她觉得眼前有白色的浓雾阻挡她,她想穿越它,雾却愈来愈浓,她想叫又叫不出声,她感到汗水不断流下她的脸颊,她愈急,汗水渗透地愈快。
施亚蒙拿着温毛巾为她拭汗。见她大量排汗,他就放心了,只要烧退了,就没事了。
他把毛巾放在茶几上,俯首凝视她,见她在沉睡中,秀眉微蹙、不安稳的睡脸,他怜爱地抚着她的脸庞,抚平她轻拧的眉头。他的手有股奇异的力量,她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溢出丝丝的微笑。
施亚蒙被她的睡脸迷住了,他双手捧着她的脸,用拇指摩挲她的双颊。他情不自禁地吻上她精致小巧的鹅蛋脸,他吻遍她脸庞,随即,他的唇最后停留在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他的唇密密盖上她的唇瓣。
宋莹儿感觉有人抱着她、亲吻她,她的心感到一阵慌乱,她想睁开眼睛斥责侵犯她的人,奈何,眼皮沉重。她很急,急得想哭,这是她的初吻哪!她感觉到“他”抵着她的唇瓣软语低吟:“我爱你,我的小莹儿。”
是谁?是谁?是谁在她的耳畔低吟?
施亚蒙浑身臊热地离开宋莹儿。他走到窗边,打开窗户,让冷风吹袭他,降低他的欲火。
他眺望窗外,心想,莹儿对他的诱惑力太大了。在以前,他直可媲美柳下惠,女人对他而言,不过是生活中的点缀品,除了他愿意以外,谁也无法诱惑他;如今,莹儿的出现竟让他难以自持,连她睡着了,也能令他情不自禁想爱她。他苦笑,刚才他的行为,简直就像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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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莹儿从睡梦中悠悠醒来,一睁开眼,印入她眼底的是白色的墙壁。这是哪里?为什么都没有人呢?她一惊,顾不得身上的酸痛,马上坐了起来。她正要大叫,眼角瞥见窗口有个高大的背影,这背影好熟悉--是施亚蒙。
她突然想到睡梦中有人吻她,诉说爱的呢喃。是梦?是真?她轻按自己的唇瓣,仿佛余温尚存。是亚蒙吗?她又推翻她的猜测,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他都能拒绝,他怎可能侵犯她呢?
施亚蒙叹口气,关上窗户,等下风吹到莹儿就不好了!他转过身,看见宋莹儿醒来了,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施亚蒙走到床边,半弯着腰,抬起她的下颚。“怎么了?醒来应该高高兴兴的,怎么反而郁郁寡欢呢?”他温柔地说。
宋莹儿仰着头看他。“没有啦,我怎会在这里呢?”她垂下长睫毛,掩饰心事。
他从她水汪汪的大眼中看到疑问。她有心事吗?他会查出来的。
施亚蒙倒了一杯水,拿着药,坐在床沿。“这里是医院。来,把药吃了。”
她摇头,他用眼睛看她,把杯子靠近她的唇瓣,用眼神催促她,她看他一眼,顺从地让他喂药。
他为她擦拭嘴角。“今早,我到你家送还你的外套,结果看你昏睡在地板上,所以我就立即送你到医院来了。”
宋莹儿回想早上汪子民为她换衣服,要载她到医院。“啊,我想起来了,我全身骨头现在还在痛呢!”她吸着小嘴抱怨。
他笑着用食指点她微翘的鼻尖。“还敢说!以后不准在外面淋雨,如果再犯,我要打你的屁股!”
宋莹儿抿着嘴角,抿出一朵美丽的笑花。“哼,暴君!”
她发现她愈来愈喜欢他了,他的温柔真是令她心动。施亚蒙和三位哥哥不一样,他给她一种、一种……唔,那种感觉她形容不上来,会是……
施亚蒙见她又神游了。“莹儿,回来喔!”他俏皮地说。
宋莹儿脸颊飞上两朵红晕,显得更动人。“抱歉,我在想事情。”
施亚蒙斜睨她,嘴角有掩不住的笑意。“希望你想的是我。”
宋莹儿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瞅着他,他能看穿她?
施亚蒙从她闪烁不定的眼眸看出,被他说中了。他很欣慰地想,莹儿对他也有那分感觉!
“我——我要谢谢你。”她嗫嚅地说:“谢谢你送我到医院。”
“不用谢了。”他不想让她困窘,顺着她的话语转移话题。“我希望你在这儿多住几天,等身体完全康复。”
“不要,我要回家!”她扬起小脸,坚决地说:“我最讨厌医院了!我是早产儿,从小,身体就比别人差一些,进医院更是家常便饭;长大后,我就视医院为畏途,所以,我要回家!”
“可是你身体还很弱,我不放心。如果你多住几天,我有空时就会过来,看到你安好,我才能放心。”
“不要啦,送我回去!”宋莹儿摇着他的手臂哀求:“亚蒙,拜托你啦,好不好?”
施亚蒙被她哀求的眼神折服了,他永远无法拒绝她的要求。“唉,好吧!可是你要答应我,这星期要乖乖在家休养,我每天都会去看你,如果你不乖的话……”他睨着她。
宋莹儿知道他的意思。“随你怎么罚!”她双眸闪着慧黠的光芒。“而且我会乖乖吃药,我说到做到,绝不食言。”
施亚蒙被她小孩子心性给逗笑了。“既然你都答应了,我也只能点头喽!”
“谢谢你。”她甜甜一笑。
施亚蒙突然起身要往外走,咦,他转过头,见宋莹儿拉住他的衣角。“莹儿,你拉我衣服做什么?”
“你要去哪里?”宋莹儿眼中净是害怕的神色。
他被吓到了,宋莹儿的眼神令他心惊!他又坐在床沿安慰她。“我要到护理站,一下子就回来了。”
宋莹儿投进他的怀中,双手紧紧攀住他的脖子。“不要丢下我!我怕,我怕独自一人在医院!”她恐慌地说。
“我待会儿就回来了。”他抱着她,哄她:“乖,放手!”
未料宋莹儿抱得更紧,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不要,我不放手!除非你带我一起去!”在他怀中她感到安全,不再害怕。
施亚蒙闻言不再说话,他紧紧拥抱她,藉由他的身体吸取她莫名的恐惧。他对宋莹儿极端害怕独自一人在病房内的原因感到奇怪。
宋莹儿狂跳的心逐渐稳定下来,才发现两人身体贴靠得如此的近,近得她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声,除了她的家人以外,她不曾和异性如此靠近,这还是生平第一遭!她羞红了脸,却也无意离开他的怀抱,他身上所散发的味道和哥哥不一样。
施亚蒙用手指梳着她的长发,在她耳畔低语:“可以告诉我你害怕的原因吗?”他的唇轻啄她的发鬓。
宋莹儿放下她的手,整个人靠在他身上。“在我八岁的时候,有一次也是发高烧住进医院,每天都有人来陪我,可是有一天,妈妈去买水果,而我隔壁床有位女孩不知为什么突然死掉了……”她紧闭双眸,绞着双手。“她的家人痛哭哀嚎的悲惨状吓坏了我,等妈妈回来时,我已经吓得几乎失了魂了。”她张开双眸,悲伤地望着他。“那女孩的年纪和我一样,我好害怕如果继续待在医院里,我也可能死去,再也见不到家人了。”泪水在她眼眶中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