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倒好,反而是纽澳良的境遇比较糟一点,他永远记得纽澳良因为情人死去几乎疯狂的那个情景,若不是有工作分散他的注意力,他恐怕早就完蛋了。
他们之间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没人知情,纽澳良也绝口不提,久而久之,大伙儿就不再问了,毕竟都已经去世了,问再多也挽回不了什么。
挂了电话,纽澳良说:「如鸿,不好意思,我得先离开了,公司还有点事情,没交代好,我放心不下。」
「好吧。那改天再介绍你们认识。再见,一路顺风。」
「嗯,下礼拜见。」
纽澳良起身匆匆离开,才走没多久,就与梁书妃擦肩而过,他视线笔直,梁书妃却多看了他一眼,眉间还透着一股气愤,若不是孙如鸿喊了她,她恐怕会追上前去痛骂他一顿。
她一落坐,脸上没了早先的喜悦,气呼呼的。
「怎么了?」
「碰到讨厌的人了!」她冷哼。
孙如鸿有注意到她似乎对纽澳良有敌意。「妳认识澳良?」
「他是你朋友?!」
「是啊。」
梁书妃突然沉下脸。「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同学为一个花心的男人自杀吧?」
「记得……」孙如鸿头一点,敏捷的思绪立刻想到最坏的地方。「难道是澳良?」
「没错!」她说得咬牙切齿。「就是纽澳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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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好友许晓玲究竟是在哪里认识纽澳良,她没说,梁书妃也没见过晓玲口中那个很好的纽澳良本人,但晓玲有拿过她跟纽澳良的照片给自己看。
纽澳良生得一张娃娃脸,斯文俊秀,教人看过一眼很难忘记他,尤其他又是害晓玲自杀的人,她更是印象深刻。
她跟晓玲是很要好的同学,每天她都得空出一个小时的时间听晓玲讲她跟纽澳良所发生的事情。
有时候是送她一束花,有时候是纽澳良开车带她出去玩,总之每一件事情都有纽澳良,后来他们交往了,晓玲也说要介绍纽澳良给她认识,哪知人还没认识,没多久后,晓玲就变了个样,整天魂不守舍,有时候还会掉泪,问她怎么了,她只说跟纽澳良吵架,因为他花心另有女朋友,结果在她还来不及介入时,隔没多久晓玲就自杀。
「纽澳良就是间接害死晓玲的凶手!在晓玲的丧礼上,他居然也不过来,要不是晓玲瞒着家人跟纽澳良交往,也没留下任何联络他的方式,我早就冲去逮人过来了!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很过分?」即使过了这么久,梁书妃仍然忿忿不平,凭什么每次受伤受罪的都是女人,男人为何都不用负责任?
对于书妃所说的,孙如鸿听得在心底直呼不可能,纽澳良自己都坦承比较喜欢成熟稳重的女孩子,他的前女友就大他两岁,应该不可能会去喜欢一个大学生,况且他风评极好,没有任何流言,他当然会相信他。
「书妃,我认识澳良很久,虽然他是公关经理,但他不是那种人,因为他已经有论及婚嫁的女友了……」
梁书妃禁不住打断孙如鸿的话,为好友抱屈。「那就表示他当时是脚踏两条船了?」
「坦白说,妳说的事情我一概不知,但我相信澳良的人格,他真的不是这种人,他很负责,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这种丢脸的事情,他怎么会大声嚷嚷!别因为他是你朋友就为他背书,晓玲已经死了,难道她不更值得同情吗?她只是很单纯的喜欢一个人,为什么纽澳良要骗她?」梁书妃愈说愈气愤,她对这样的男人本来就没什么好感,事情又发生在周围的同学身上,更教她气愤难平。
清楚梁书妃是因为同学的死而怪罪纽澳良,他也就尽量下去刺激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完全不知情,所以也不方便说什么,但说老实话,书妃,我认识澳良很久,他是什么样的性格我很清楚。」若他此刻打电话跟他求证,他相信纽澳良会放弃日本之行,说什么都会跟他解释清楚,因此他打算等他回国再询问他。
「难道我就不了解晓玲的性格吗?她身边的人都知道她害羞、内向,对朋友又很照顾,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啊!」
孙如鸿心平气和道:「书妃,这是别人的事情,有必要这么激动吗?再说,我们也不是当事人,又能了解多少?」除非他对这事情非常清楚,否则他绝不偏颇,只会就事论事,现下,他是比较相信好友的人格。
梁书妃了解孙如鸿的性格本就理智现实,她却是很感性,当然有点恼火。「晓玲不会骗我,要不然你现在叫纽澳良来对质!」
孙如鸿神情一沉,表情严肃。「不可能,他要出国,我不会把他叫过来,要也得等他回国。」
「你们男人就是会互相包庇!」以为孙如鸿是想拖延,她忍不住抱怨。
不喜欢书妃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孙如鸿略带教训的口吻说:「我没打算包庇他,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在不清楚双方究竟有什么关系前,我会选择相信我的朋友。就算澳良真的做了妳所说的事情,那也是他的事情,犯不着牵扯到我头上,而且妳只单方面听妳同学说的话,根本没亲眼看过澳良,也没听他解释,这样就独断判定他的罪,我认为很不妥当。书妃,妳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应该要公平吧?」
明知孙如鸿说得有理,但梁书妃仍无法接受,眉头一皱,双手交抱在胸前,背靠在椅子上,赌气不说话了。
她还是认定男人就是会互相掩护,可……难道她就会含血喷人?晓玲已经为了爱情付出生命,没人帮她讨回公道,她只是希望纽澳良能够出面认错,会很过分吗?
晓玲的大好前程完全没了,他却还能逍遥,过分的是那个纽澳良吧!她绝对不认为自己有错。
场面一时僵凝,话题冷了,不知该如何再热起来,尤其梁书妃还别开脸不看自己,孙如鸿就更不悦。
「书妃,我们理性一点看待这件事,妳相信妳同学,同样地,我也信任澳良,既然我们都不是当事人,就别牵扯进去,毕竟那明明就不关我们的事情,妳今天不是要请我吃饭,是有什么好消息吗?」孙如鸿情绪平稳,试着放软声调说。他希望这话题就此打住,要不只会没完没了,更甚,还会影响他们的感情。
意思是她小题大作,应该要冷眼旁观,最好别什么事都想插一脚吗?
他可以,她做不到!
「很抱歉,我可没办法像你这么冷血无情,什么都无所谓,即使是自己的朋友也漠不关心,而且今天死的是我的同学,我更做不到!再说晓玲已经去世,也只能听纽澳良一个人掰故事不是吗?」伤人的话脱口而出。
她说他冷血无情?
孙如鸿没来由地一阵心痛,她竟是这样看他的?!他还以为她是了解自己的……
心微微一悸,不舒服的感觉顺着血液游走全身,一点一滴侵占他的理智,这种被伤害的痛楚他未曾尝过。
头一次,实在不好受。
「没错,我是比较冷血,那是因为我够理智,如果我胡乱就想为谁说话,事情只会更乱,很多类似的事情原本可以轻易平息,就是因为当事者身边的朋友不断怂恿、火上加油才让事情不可收拾!」他的容忍底线也到极限了,无论是谁怎么看他、说他,他全不放在心上,独独他喜欢的人绝对不能如此看待他,因为他喜欢她,会为她敞开心胸,她的言语就更加具有攻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