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干什么?别忘了你答应我不再惹事的。”
“她出去会发生什么事你知不知道?我说过要保住她的清白!”于庭凯气急败坏的说。
“那名客人我熟,每次带小姐出去只是吃吃宵夜,不会发生什么事的。”红伶道:“也就是这样我才放心让她出去,毕竟我也答应过她;进来告诉你只是要你不用接她下班了,自然有人送她回去。”
“不行!我信不过!我一定要去阻止!”于庭凯甩掉她的手,急匆匆的奔了出去。
* * *
大厅外,董屏挽着一名男子的手,正等着泊车小弟将车子开来。
男子很有风度的替她开启车门,自己也跨入驾驶座。
于庭凯在这时奔了出来,不由分说扯出男子,对方还没站稳,他就一拳朝他下颚挥去。
董屏连忙下车,护在男子身前,阻挡他又要挥落的拳头。
“你干什么?”董屏又气又急。
“你干嘛跟他出去?你难道看不出来他不安好心吗?”于庭凯气急败坏的扯开嗓门,指着她的鼻子问。
“你……我看不安好心的是你!”董屏扶起倒在地上的男子,替他擦拭嘴角的血迹。
男子抚着脸,一脸不明就里。
“怎么回事?他是谁?怎么随便打人?”
“他……他是疯子!”董屏咬着唇。“不要理他,我们走。”
“你敢走试试看!”于庭凯推开男子,拉住她的手腕。“你就那么贱,非要和男人搞你才高兴?”
“你胡说什么?!”董屏胀红脸,急怒的要挥掉他的手,却被他扯的更紧。“放开我!”
“你放开她,有话好说……”男子上前要扳开他的手英雄救美。
于庭凯抬起脚朝他肚子踢去,大喝:“你滚你的,再让我看到你,我砍死你!”
男子痛得弯下身,闷哼。
“你怎么……我钱已经花了,你……”
于庭凯又是一脚踹去。
“你再罗嗦我让你想走也走不了!”
男子连忙住嘴,二话不说急急上车,油门一踩,急驰而去。
“这样你满意了吧?”董屏甩开他的手,眼眶泛泪,咬牙切齿道:“你的目的不就是要我在这里赚钱?还是你嫌我在这里赚的钱少,非要逼我到应召站去做妓女你才满意?”
“随你怎么想,反正……反正我就是不让你和这些色胚出场。”
红伶急急忙忙跑出来,左右张望。
“陈董走了?”
董屏咬着唇,点点头。
“被他赶走了。”
红伶气得跺脚,指着他怒骂:“你到底在搞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得罪陈董对店里影响有多大?他是我这里最大的客户呀……”
“钱钱钱!你们满脑子想的就是钱!”于庭凯愤怒的挥倒一旁的盆栽,猛踢猛踹。
“你这是干什么?你带董屏来为的不也是钱?我可没亏待过你呀!”
于庭凯一怔,被她一句话堵的怒火攻心,仿佛痛恨自己似的,抬起一旁铝制的长型烟筒,发泄的用力惯在地上。
“对!我为的也是钱!他妈的——”
烟筒被他踹的扁扁的,里面的垃圾和白色小石子散了一地都是,他却像是疯了般,两眼发红,仿佛那个烟商是他仇人似的,用尽力气的踢踹着。
红伶被他失去理智的模样吓呆了,喃喃道:“于凯,你疯了是不是?”
于庭凯狂笑着。
“我疯了!我真他妈希望我疯了!”他扯住董屏双肩,用力摇晃着,大声道:“你要和客人出场干我屁事?被强了也是你自己命不好,收了几万块就把贞操赔进去算你活该!”
董屏被他摇出了眼泪,一串串的滴落在地面上。她总算弄懂了,凄厉的笑着。
“原来你不让我和他出去是因为钱收的太少?最好把我的‘贞操’当货物一样待价而沽,标高者得,好让你大赚一笔才值得是不是!”
于庭凯红着眼瞪着她半晌,才用力推开她。“你搞清楚就好!不要随随便便冒险,你可不只能够赚这些钱!”
董屏咬着唇,恨极的瞪着他,整颗心纠结在一起。
“你这个垃圾……”
一句话刺得他千疮百孔,于庭凯握紧双拳,血红的眼紧紧望着她。
红伶以为他要打人了,胆战心惊的碰碰他的手。
“你……”
“滚开!”于庭凯用力一挥。
红伶吓退两步,张口结舌道:“阿……阿凯,你……”
一旁的保镖围上前,剑弩拔张的瞪着他。
红伶挥挥手,遣退身旁的人。
“阿凯,还……还是你回去休息一阵子……我会帮你看好董屏……我看你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我的店真的别开了……”
于庭凯转头瞪了她好半晌,握紧的拳头慢慢放松了。他慢慢的掏出烟点上,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轻佻的道:“也好,你帮我看紧她,别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乱搞,我还要靠她大赚一笔。”
董屏恨极,扑上前劈头劈脸的打在他身上,嘶声道:“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于庭凯握住她的手,唇边虽然带着笑容,但眼神却是阴郁的。
“你喜欢我把你当什么,那就是什么。”
董屏一怔,张口朝他手腕咬去。
于庭凯没动,任凭她发泄。
红伶连忙上前分开两人,对着于庭凯急急道:“好了好了,你走吧!”
于庭凯双手插在裤袋里,一摇一摆的离开了。
红伶长长吁出一口气,对着众人拍拍手道:“没事了,进去上班吧!”
待众人离开后,她轻轻搂住董屏的肩,对着哭泣的她低低道:“别难过了,总有一天……你会了解他的。”
* * *
自从于庭凯离开朝代酒店后,接董屏下班的人换做阿虎。
每回下班后,董屏面对的总是一室空荡荡的冷清。这间小套房仿佛只有她一个人住,一天天过去了,她感觉不到于庭凯回来过的痕迹。
原本她打算拨出一部份的钱另外租屋而住,以免日日和他针锋相对。但于庭凯仿佛消失似的,自那日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于是她继续在小套房住下去了,毕竟台北市租屋的金额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抱着能省则省的心态,只好厚着脸皮鸠占鹊巢。
或许始终没有搬出去还有其它不明白的原因吧,但她从没有仔细想过。
清晨五点多,董屏带着疲累的身躯回家了。她掏出钥匙开门,迎面而来的又是不变的黑暗和冷清。
她慢慢的脱下高跟鞋,在玄关的椅子上坐下来,轻轻的揉着红肿的脚踝。
虽然上了一天的班已经很累了,但她却没有立刻进房躺在床上休息。每天每天,她都是坐在这个椅子上,发呆好一会。
大部分想着的是家乡的母亲和弟弟,还有住校的妹妹。
上班已经两个多月了,她每半个月会寄钱回家,却一直没机会回去看看。
也许存着某些畏惧的因素吧,她实在很怕母亲问起她工作的状况。在电话中她就常常支支吾吾的,无法想像面对母亲时,她还能不能若无其事的编织着谎言。
母亲也颇能谅解她到新公司上班的不便,并没有要求她回家看看。虽然时常想家想的心都痛了,她仍然一天拖过一天,独自啃噬着寂寞的滋味。
有时想着想着,那个年轻叛逆的脸庞就会问进心里。她无法体会出对他是恨是怨,但是她清楚的是,自从上台北后,家里的情况真的改善多了。母亲和弟弟时常在电话中问起阿凯的近况,她也只能支吾以对。她怎能告诉他们,那个他们以为的大恩人其实一开始就心怀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