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仲夏,你的眼睛是不是摆错位置了?”不然,哪有人这样直盯着人瞧的,那眼神分明是在打量东西,要打量也是打量商品,眼睛该转往陈列架,要不也是打量陪伴他的女友,眼睛该转往那女人的所在才对,怎会直往她的身上盯?亚彤让他那灼热的眼神注视得好不自在,也为他的无礼生着气。
“我在看你,看你有哪点吸引人?”他一点也不放过的直盯着她脸上的反应。
“我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内在外在,都很吸引人,不行吗?”她气恼他真的当她是商品般的打量。
“你的外在照我的标准,是不及格的,至于内在,可得看过了才能下评语。”
在亚彤听来,那是轻薄,而且又是在公共场所,简宜就是侮辱她,望着他的笑脸,她也回了他一抹阴笑,随之笑里藏刀的踩他一脚。
顾及颜面与形象,仲夏忍着痛,憋着声音一脸的痛苦与不可思议望着行凶的亚彤,“不要再踩脚到了”言犹在耳,而他也以为她已经听进去了,没想到今天又来了,而且还比前几次用力,他是招谁惹谁了?
“亚彤!”秀美回来时,正巧见到这一幕,惊讶的拉开气愤着踩人的亚彤,并且直替她道歉,也为了怕她会再有伤人的举动,惭愧的拉着亚彤离开百货公司。
第五章
东倒西歪的家具,摔得一地的装饰品,满屋玻璃碎片与水渍的地毯。吓了刚进门的仲夏一跳,直以为是遭强盗洗劫,连忙穿过满目疮痍的客厅,着急的直喊着:“野丫头、野丫头……”他不确定她人是否在屋里。
“这里没有姓野的丫头,你进错门了。”带着醉意的亚彤,打着嗝回话。
仲夏循着声音,在充满烟昧、酒味的阳台找着醉醺醺的亚彤,手正拿着酒瓶向他打招呼。
“我抽烟你拿我当花浇水,这会儿自己却抽起烟来了,矛盾的女人。”他倚着落地窗,望见她那副模样,便知她若不是遇上大烦恼,便是受了大打击。
“我只是讨厌烟味,没有说我不会抽烟。”半醉的她吸了口烟,往他吐着烟圈。“好闻吗?我真傻,一定不好闻,有酒味和我的口臭,真的不好闻,我讨厌烟味,可是你老是对着我喷烟雾,我想我大概是很讨人厌,你们才会这样对我,背弃我,呜……”
“你醉了,我扶你进去。”既不忍她在外头喂蚊子,又怕她让露水冻着了,就算要哭也得回屋子里,免得惊动了邻居,仲夏半劝半强迫的扶起她。
“我没醉,我不要进去,反正是要露宿街头了,今晚就睡这儿,你走开。”她一嚷嚷手也跟着奋力一拨。
“就为了租房子的事,你又抽烟又喝酒,犯得着吗?”有必要如此吗?若真是房子没下落,就照约定直接住下去不就得了.有什么好烦恼的?就算真的不愿继续住下,也可找他商量宽限几天,他又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有必要烦恼到烟酒上吗?
“少臭美了,我想起来了,你一定是来落井下石的,知道我没了男人,所以赶快跑来逼我搬出去,一定是这样,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只会欺负没钱没势的女人。”
“不是为了我,你醉了,我们先进去好不好?”失恋的女人是挺可怜的,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但另一方面他挺开心的,正好可以乘虚而入,虽然有些小人,不过不管了,只要是有助于他的,再小人都无所谓了.
“不要,我要睡这儿,我要餐风露宿,我要先……那个怎么说?……实习,对,我要实习一下,不然会水土不服。”她醉得有些胡言乱语了。
“好了,不逼你搬,你也不用餐风露宿,更不用怕水土不服了。”
“真的!以后都不用搬了,不可以反悔喔!”对要近水楼台的仲夏而言,“她不搬”是求之不得的事,倒是亚彤等酒醒了,该后悔的人恐怕是她自己。
“真的不用搬,我们可以进去了吧!”今天来这趟真对了,收获不小,仲夏拉长嘴角笑着。
“酒,我还要喝洒,给我,你是坏人、猴子、大猩猩。”她嚷嚷着,抓着要抢回酒瓶。 .
“坏人、猴子。大猩猩,全部上阵了,真是好心没好报,你爱喝酒是个是?给你,全给你,等你喝够了,蚊子也醉了,不用怕有蚊子叮了。”他一古脑儿将未开封的酒瓶全递给她。
“你在生气,你讨厌我,所以三番两次要赶我走,你跟他一样都讨厌我,都喜欢别的女人,”现下她的眼里男人都是可恨的,所以她有气,她要发泄。
“砰!”亚彤全将酒瓶砸向较远的墙壁,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躲在狗屋内的乖乖直发抖,他下意识的拉开衣服挡着她,以免她被飞来的碎片给砸中。
“你疯了,这会伤人的。”喝酒是一回事,借酒发疯是另一回事,他气得怒吼。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要生我的气,不要讨厌我,不要离开我。”
“没有人讨厌你,我只是不喜欢让你老是撞见不该见的事。在不该进门的时候进门,这不仅令人很尴尬,也坏了我的约会,亚彤?”怀中的人没有任何反应,仲夏推了推她,原来是睡着了,看来她没听见他所说的话,这样也好,他抱起她。“这么轻!”他从未抱过如此轻的女人,此时由她身上飘下了一张红色的东西,掉落在他的脚边。
“什么东西?”只见红红的颜色,在夜色中特别明显,他揣测大概是帖子之类的,不太理会的抱着亚彤回屋内去。
“好渴,水,我要喝水,”亚彤呓语着。
“你要什么?”细细的喃喃声,吵醒了打着瞌睡的仲夏。
“好渴,我好渴。”
“要喝水是不是?我去倒。”
他端着水跑进门时,见她半坐起身子要下床,便放下杯子。“水来了,你别起来。”
“我好难过。”亚彤说着,身体便靠在他身上。
“好难过?是不是想吐?你等一下。”看她的样子,八成是想吐了,他慌忙的找着垃圾桶。
“我要吐。”她难过的说着。
“再等一下,马上好了。”仲夏一手抱着她,一手赶紧拿来桶子。
“不要,我要吐。”话一说完,亚彤毫不留情面的大吐特吐,幸好仲夏的动作比她更快,抢先将她的头压进桶子,不然遭殃的就是他了。
“再吐,吐干净点。”她的头只要稍微抬起,便会让仲夏给压下,要她多吐几次,最好是一次全吐完。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吐不出东西来的亚彤,打掉仲夏的手,推开桶子,醉言醉语的说完话,又躺卧回床上,呼呼大睡。
“你没有了,我可有一大堆事要做。”地对着那桶呕吐物皱紧眉头。
首先要处理差点令他呕吐的酸臭桶子,仲夏捏着鼻子,单手拿得远远,快速奔往浴室,将满是臭味的呕吐物倒进马桶冲掉,桶子的清洗工作自然也落在他身上,接着浴室的清洁工作也,跑不掉。
“看看你,吐得满脸,也不擦一擦,倒头就睡。”打扫干净的仲夏。带着湿毛巾回房,撩净沉睡的脸,因酒精而泛红的脸呈现眼前,与他平常所见上了胭脂大不相同,自然的红晕美多了,也妖艳多了。原来不施脂粉也有美丽的一面。
“女人我看得多了,没见过像你这度失态的,不过也只有这时候你才会乖乖的让我欣赏。”交往过那么多位女人,从未见过有人醉成如此德行,简直是完全没有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