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厅,管二叔先开口说:“那个小于根本就不懂得怜香惜玉,见春语痛成那样,也不会温柔点待她。”他不禁生起气来。
“他后来不是有喂春语喝药吗?”姚千岁笑着说。
“那是春语痛得手抖得不像话,他才那么做的。”
“我看那小于是害羞才会这样。”铃花婆婆也是满脸笑意。
“大男人的,害什么羞啊?”管二叔不满的摇了摇头。
“那小于是涉世未深,见他那副模样,肯定尚未娶亲。”铃花婆婆猜测着。“春语对戚承志用情很深,我看得出来。”席慕仁关心的说着。 “这不用你说,大家都看得出来。”姚千岁啜了口茶,无奈的表示。
“不如就叫那小于和春语成亲吧!”管二叔望着大家建议道。
“说成亲就成亲啊?依戚承志的个性,他肯定不会乖乖的就范,除非他自己心甘情愿的同意这门亲事。”铃花婆婆说。
“咱们春语哪一点配不上他了?他敢不同意?”管二叔皱着眉,不满之情绪溢于言表。
“人家可是御前护卫,而咱们只是风铃馆大盗,你说,这婚事怎么成呢?”铃花婆婆叹了口气。
“春语都肯为他送命了,如果这椿婚事不成,那春语肯定会狐独一辈子的。”席慕仁忧心忡忡的说。
“如果义弟没被邢逸峰那好人所害,春语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了!”姚千岁感叹的说。
“唯今之计,只有先洗刷义弟的冤屈,再作打算了。”管二叔也不禁伤感了起来。
席慕仁站起身说:“我得先去问问戚承志,探探他对春语究竟是抱着什么心情来看待她才行。”
铃花婆婆制止住席慕仁,“等等!等春语身子养好些再问也不迟呀!”
席慕仁顿了顿才同意道:“也好。”
过了几天,二姑娘终于可以下床活动,令她好开心,她从没有在床上躺过这么久的时间。还好戚承志几乎每天都来探视她,令她觉得就算多躺些天也可以忍受。
二姑娘下了床,梳洗过后,便开始活动筋骨,伤口是还有一点痛,但已无大碍了。
此时,门被推了开来,戚承志站在门外,望着二姑娘活动筋骨的模样,忙叫道:“你怎么下床了?伤还没好呢!”
“好了、好了!管二叔的药很管用,你别担心,我好得很。”二姑娘拍了拍胸口,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戚承志见她那副模样,肯定她是好了,“我知道你是不可能整天乖乖的躺在床上的。”
二姑娘拉着他就往门外跑,“知道就好。走,我到外头去,在房里闷了这么多天,我都快闷死了。”
这一次,戚承志没再推开二姑娘的手,而是任由她拉着他往外跑。不知怎么的,经过这次的事件后,他对这个二姑娘,竟不再那么排斥,反而……有点喜欢看见她的笑容。
每天一早起来,他就习惯性的去探望二姑娘,每天听她说着他们风铃馆大盗所犯下的案子,他都觉得新鲜有趣,但他是个官耶!怎么可以听盗贼诉说犯案过程,还觉得新鲜有趣呢?他真的很矛盾!
但经过这一个多月的了解,他发现风铃馆这些大盗所犯下的案子,其实都是侠盗行为,他们专劫贪官或不法之徒的钱财,去救济一些贫穷之人,那些富而不义之人,理该受点教训才是,想到这,他竟有些佩服起他们来了。
还有,那时和他一起保护官银的那些士兵,原来都没有被杀,而是被风钤馆大盗给囚禁起来而已。
以前他在朝廷内所听到的那些传闻,确实有待商确,那些官员各个指责风铃馆大盗是十恶不赦之徒,什么作奸犯科、烧杀劫掠,把他们说得非常不堪。尤其是把二姑娘形容成女魔头,令他和他父亲对这位传闻中的二姑娘十足的反感。 但今日所见,跟那些传闻确是大不相同。
风铃馆大盗有情有义,各个都是侠义之人;而二姑娘更是义气十足,瞧她那副天真的模样,哪像个女魔头?
“喂!戚承志,你看,那边就是我说的小树屋,是我和小豆子两人盖的,在那里可以很清楚的看见来往这山林里的人而不被人发现。”二姑娘得意的说。
戚承志抬头一望,看见在刃瞄密的大树之中:确实有座小树屋,“你常和小豆子来这里码?”
“对呀?我躲在这里,连大哥和师父们都找不到。”
“你为什么要躲在里头?”戚承志好奇的问。
二姑娘吐了吐舌头,“我不想学作女红、弹琴或读书嘛!但婆婆和大叔都要逼我做那些事,所以我就躲起来,让大家都找不到我。”
戚承志怪异的想着,为什么这些大盗要这样教育二姑娘?读书、弹琴不都是官家小姐才会做的事吗?一位平民百姓,应该不会重视这些啊!
“喂!戚承志,你在想什么?”二姑娘见他久久不语,连忙问道。
戚承志望着二姑娘问:“你的爹娘呢?他们到哪里去了?”
“我爹和我娘都被朝廷给冤枉死了!所以我大哥和我跟朝廷是势不两立的。”二姑娘一本正经的说。
“被朝廷给冤枉死了?他们是谁广戚承志忙问。
“大哥和师父们交代我不能说,所以我不能告诉你!”
这下子,戚承志更好奇了,朝廷?那么二姑娘的身世或许没那么简单罗?她和席慕仁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身世?他有种直觉,他应该要调查清楚。
突然,戚承志发现二姑娘的背后湿了一大片,而且是鲜红色的,他望着二姑娘说:“你背后被血染红了尸
二姑娘伸手一摸,看了看手上的血迹后:“怪不得我觉得头晕…”
戚承志忙一把抱起了她,“我立刻带你去找管二叔救你!”
戚承志抱着二姑娘快步奔回风铃馆内,一路上,二姑娘只觉得自己的心头暖洋洋的,根本顾不得头晕了。
三绝一看见戚承志抱着血流满身的二姑娘回来,几乎快吓昏了。管二叔一把接过二姑娘责问道:“你明知道春语身受重伤,为什么还让她乱跑?这下伤口又裂开了啦!”
“二叔,你别骂他呀!是我带他去玩的,要骂就骂我吧!”二姑娘愈来愈虚,说话的声音也愈来愈小。
管二叔忙迅速的将她抱往房里。“你啊!真是的!”
戚承志顿时又觉得满心愧疚,而铃花婆婆、姚千岁,以及席慕仁等三人均若有所思的望着他。
戚承志见状,愧疚的说:“我知道是我的错……”
席慕仁开口说:“你知道我妹子很喜欢你吗?”
戚承志顿了顿,不敢作答。
席慕仁见戚承志不回答,又说:“你回答我啊!”
戚承志只好为难的说:“我……知道。”
既然你知道,那你打算如何?“席慕仁十分严肃的问。
戚承志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他仍说:“我能如何?我是官、她是盗,我们的立场根本是对立的……”
席慕仁一听,立刻恼火了,他一把揪起戚承志的衣襟,“你说什么?你分明是看不起春语!”
戚承志也生气了,他推开席慕仁,“你讲点道理行不行?官盗本来就是势不两立的,何况我是御前护卫,目前又有重责在身,我怎能只顾儿女私情,而不顾国家大事呢?”
“好!你的事就是风铃馆的事,等事成之后,你一定得给春语一个交代。”席慕仁直视着戚承志,希望能得到他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