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还很长呢。”童彤有些教训的口吻,“只要你别这么死心眼,你会是个快 乐的天使的。”
小石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懂你的意思,我会熬过来的,只是需要点时间 。”
“啧!痴情种,天帝大概听到你的祷告了。”这次,从窗边飘来小雾的声音,两人 都听见了,但还弄不清楚他的意思,就看到荻自门口晃了进来。
***
“我不准!”这是荻听从她面无表情地报喜后的第一句话。
他们已经离开那间房间,在上层还没开始营业的酒吧落坐,小石替他们放了张唱片 ,便识趣地走开了。
“凭什么?”看不惯他一副自大的样子,童彤气愤地嚷著,“而且我又不是来征求 你同意的。”
“只要我不准,蕨不会娶你的。”他冷酷而充满霸气地说。
“你……”她气极,开始没头没脑地数落他,“记得我一开始就提醒过你蕨有困难 吧?可你不但不理不睬的,现在又要阻止我们,你……算什么大哥嘛。”
“就因为我是他大哥,所以我不能眼睁睁看他娶你。”
“我有什么不好?”她抬高下巴,毫不退让。
“你很好,所以不能让你嫁给他。”
“天!”童彤叫了起来,“你能不能说点让人家听得懂的话呀?”
“双方家长不会同意的。”他低沉的声音有些无奈。
“你不去密告,他们不答应也没办法。“她仍认为他故意找碴。
“重彤,童彤,你实在很难缠。”他看似十分烦躁,跳进吧台里自己倒酒,一仰而 尽。
搞不懂他究竟在心烦什么,也不懂他为什么总是这么反覆无常,人家说女人心海底 针,童彤觉得这句话该送给眼前这个男人。
她撇撇嘴,终于豁出去地站起来,“我不管,这件事我们已经决定了,至于参不参 加随你便了。”说完她掉瓯就走。
“站住!”他跳了出来,快加闪电地跃至她面前。
童彤仰著脸不妥协地瞪著他。
意外地,他并没有满脸怒气,反而只是静静地看著地,深邃的眸子里,闪动若异样 的波光。
“如果这是唯一的办法,”他慢慢说,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那么,你该嫁的人, 是我!”
“老天,这小子疯了!”童彤隐的听见小雾山q角落传来的声音。这也是她心里的 声音,荻疯了!
“你听到了吗?”他在她呆若木难的面前挥了挥,“我说,你该嫁的人是我!”
“为……为什么?”她哑著声音,几乎不能动弹。
他双手插著裤带,两弁□蛱旎□澹□玫偷眉负跆□患□纳□羲担骸敢蛭□?
爱你!”
“再……再说一次!”
荻吸了口气,这回,他低下头直视她的双眼,“我爱你,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可是……”
“可是?”
“可是,我不明白!”
“这没什么不明白,爱就是爱。”
“你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这不重要!”
“当然重要!”
“一开始,可以吗?”
“不可以!”她控制不住叫了起来,眼眶也跟著红了。
“你哭什么?”他扁扁嘴,“不爱我也不必这样啊!”
“就因为不是这样嘛!”他听了眼睛一亮,但她接著说,“谁叫你不早说,我已经 答应蕨了。”
“取消它。”他抓住她双肩。
“不要。”地甩开他的手。
荻怔住了,“你……真的爱他?”
“……爱!”她说,避开他紧迫盯人的眼神。
“我呢?”
“爱!”意外地,她毫不困难地说了出来。
“可是你只能二选一。”他双手抱胸。
“我……选他!”筒短三句话,她却像经历了一场苦战。
“童彤,你有没搞错,荻才是真命天子呀,何况他还向你皆白,童彤,你再想清楚 点呀!”小雾又在旁听了。
你不会懂的啦,童彤在心里说,她怎能伤害善良温柔的蕨呢?她也爱他呀!
荻的脸色变得异样惨白,他怔怔望著她好一会,“我懂了。”
童彤抬起泪眼,想辩解,又不知该怎么说。荻别开脸不看她,恢复惯有的淡漠。
“不过你和蕨还是不能结婚的。”在她未开口前,他慢条斯理地接下去,“因为, 你和蕨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什么?”童彤才稍微放松的神经又迅速绷紧了起来。
“他说你们是……”小雾好心地重复。
“我知道!”童彤冷不防地打断他。
荻怔了一下。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荻。”她赶紧解释,再咽了一下,“你说清楚点吧,拜托 。”
她是真的吓呆了。荻点点头,“跟我来吧。”
不多久,他们上了一条僻静的山路,婉蜓到了一处山腰上,他在空旷的山腰上停下 车,那里有问清幽的庙宇。
荻要她在庙外凉亭等候,自已进了庙里。不多久,他伴著一位灰衣女尼走出来,态 度显得异常恭敬,平时的吊儿郎当、倨效放浪全消失不见。
女尼在他指引下,等荻走了开去便朝童彤走来。此时童彤已料到几分她的身分,心 情竟有些恙思。
“童小姐,我是荻的母亲。”果然。
“伯母。”童彤一西礼貌地回被,一面忍不住目不转睛地盯著她看。她的美令人屏 息脂粉末施的脸庞散发著圣洁光辉,布衣粗服更显地的清丽脱俗,淡淡的笑容让人如沐 春风。
龙家兄弟肯定遗传了她大部分的优点,岁月似乎不曾在她脸上身上刻画多少痕迹, 她看起来倒像龙家兄弟的姊姊。
“童小姐……“她想起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叫我童彤就好了。”
“童彤,荻带你来的用意你可知道?”
“知道。”童彤开始紧张。“他说我和蕨是兄妹?”
“是的。”她看重彤一眼,“本来我已决心不再提往事,但现在却不能不说了。”
童彤低下头。
“蕨是我和你父亲的孩子。”
即使明知道自已扮演的是别人,但重彤的心却仍莫名地感到一阵刺痛,只是她保持 著镇定,静待下文。
“我们是初恋情人,后来由于一点误会分手,二十五年前我们相遇,那时候我们已 各有归宿,但是……”她顿了一下,似在回忆,接著叹日气,“感情是人间最难修行的 课题,虽然在我们相遇时我正怀著荻,但我却情不自禁,因为那时我发觉我仍深爱著他 ,之所以家给我丈夫只是因为他和你父亲长得酷似,我只是在他身上找寻你父亲的影子 。”
难怪荻和蕨虽有不一样的父亲,却能长得那么相似了。沉思中又听见荻的母亲说: “我对不起我丈夫,对不起荻,也对不起你母亲和你。”
“所以你就出家了。”
“不,”她淡笑了笑,“怀了蕨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我知道我们做了错事,但 我仍无悔。”
童彤张日结舌,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出家是我出轨二十年后的事。有了蕨以后我心里有愧,因此和你父亲说好不再错 下去,但七年前,我丈夫终于还是发现了这件秘密。但他并不张扬,只是暗中图谋报复 ,他开始利用在商界的财势打击你父亲,终于毁了你父亲的事业……也毁了你们全家。 ”
她歉意地看著童彤,“那时候,我才开始感到后悔。但是造成的悲剧已经无可挽回 。”
“难怪那几年,我父母的行径处处透著古怪,只说搬家了却始终不肯告诉我地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