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荻和童彤的歌。”
“啊?原来……”
此时荻和童彤走了过来。
“嗨!”
“蕨,薇薇!好巧,你们也来了。”童彤像个孩子似地又叫又跳。
“你们才叫人惊讦呢!保密功夫做得这么彻底呀。”薇保持著淡淡的笑容,世故地 应对。尽管对童彤的心结仍在,但在蕨面前,她必须维持该有的形象。
“公司要我们别张扬的。”童彤毫无心机地笑著。
“如果他们是想一呜惊人,我想他们做到了。”蕨说著,语气中充满欣羡,“很棒 的歌,荻,童彤,你们一定会成功的。”
“谢谢。”童彤说著,而荻淡笑著眼睛却望著别处,不知在看什么。
“进场了。”蕨说,望向荻、童两人,试采地问:“一起进去吧。”
荻收回视线,摇头,“不了。”
“为什么?”
“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童彤一脸纳闷。
荻没回答,脸上挂若神秘的笑,眼神直盯著大厅角落一闪的人影,拉著她的手,尾 随而去。
童彤向蕨抛过来一个无奈的神色,被他拉著走了。
“蕨,那件事你还不打算告诉她?”薇轻碰他手肘。
他咬著唇不语,只是呆呆地望著手拉著手,闪人人群里的两人。
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呢?
他不得不承认嫉妒荻,嫉妒他的我行我素且才华天成,只要他愿意,成功随手拈来 、毫不费力;嫉妒童彤和他在一起时,活泼自然、神采飞扬,那是和他在一起时所没有 的。
即使现在他和童彤已隐然承认彼此的感情,但这情形始终没变。他就是没办法像荻 一样让她浑身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同样的,他也嫉妒童彤。他曾是荻生命中最亲密的手足、知己,现在,童彤似乎取 代了这个位置,这令他有种被遗弃的感觉。
“你想等她自已知道后再来恨你吗?”
薇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回头莫名地看她。
她继续说:“想想看,等她的片子一出,就算你不说,叶复生也会找来的。
到时候你怎么向她解释?”
蕨终于完全清醒了,想了想,说:“听说叶复生常年在国外……”
“没错,”薇打断他,语气突然变得怪异,压著嗓门说:“可是她回来了。”
说著,她的目光直直地越过他,盯向前方,“你看!”
蕨顺著她的目光望过去,一个年约四十,打扮得雍容华贵,丰腴美艳的女人正好也 转过脸,一双冷冽锐利的寒并如刀锋般射在他脸”。
“就是她?”他低声问。
“嗯。我本来想散会后告诉你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她本人。”
看清了她的面貌,尤其是那东方人少见的白哲和挺翘的鼻梁,蕨再也没有怀疑,她 定是童彤的母亲。
她也在盯看著蕨,目光贬也不眨地,薇薇偷观蕨一眼,被那份森冷冻得不由自主地 起了寒意。
蕨倒是镇定如常,而且风度十足地朝叶复生点头致意,叶怔了一下,随即面无表情 点头回澧,然后便别开了视线。
“好有魄力的女人!”薇轻轻喘了口气。“我本以为她的成功多半是仗著靠山,但 现在,我不再怀疑了。”
“嗯,说的是。”蕨同意。
事实上对于叶复生,他从来不曾小看过。
“幸好童彤只是面貌和她相似。”薇突然说。
经她一提,蕨想起了什么,他开始东张西望,目光在四周梭巡……“蕨,你在找什 么?”
“童彤……”
“你怕她看到?”薇嘲弄的谙气说,“还是想告诉她?”
他一怔,停止我寻,苦笑著摇头,“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蕨,我们去找她,让她和她母亲见面。现在就去。”她说得认真。
蕨站著不动。
“蕨!”看到他意料之中的反应,她眼里一抹痛苦,“即使你藏起她,也不一定能 得到她呀。”他无动于衷的表情,更令她气恼,埋在心中的话终于脱口而出:“难道你 还看不出来她和荻也……她根本在玩弄你们兄弟!”
“薇,别这么说。”
她不理会,尽情发泄著,“我突然有点害怕,她会不会是故意的,她根本没和父母 失去连络过,这一切一开始便是个骗局,在她天真纯洁的外表下,其实住著恶魔……”
“别说了,童彤不是这种人!”蕨愤怒的语气震住了她。
她怔怔地望著他,仿佛他突然变成了陌生人。
“对不起,我一时……”他想解释,但她的话令他心情混乱,只能逃避似地提议: “我们走吧。”
薇无言地随他离开,各自想著心事的两人当然没注意到叶复生的目光紧咬著他们队 去的身影。
“叶董。”有个男人走到她身旁恭敬地喊著。
“怎么样?映城。”叶复生看向这个旗下新收编的爱将。
男人就是朱映城,本来只是她旗下一个小记者,但他的冲劲、积极和聪明引起她的 注意,尤其知道他有著和她相似的遭遇,同仇敌忾之下,她一举将他提拔为身边的亲情 。
他讷讷地有些讪然,“拍到他们合照了,可是……”
“嗯?”
“又被龙荻给收去了。”
叶沉默片刻,缓缓点头,“不要紧,继续监视吧,总会有收获的。”
“是。”
“对了,你说龙家兄弟最近和一个女孩走得很近,龙荻还为她写歌出唱片,就是刚 才那首歌的主唱是吧?”
“是的。”
“她叫什么名字?”
“童彤。”
“童——彤?”她瞳孔收缩了一下,显得非常吃惊。
“是的,叶董,你认识她?”
她恢复镇定。
“……不,不认识。”她挥挥手,“没事了,你去吧。”
打发走了朱映诚,叶复生独自默默沉思著。是巧会吧,那女孩也叫童彤?
童彤,她几乎忘记了自己还有这个血亲。
她这辈子除了嫁错丈夫外,另一大败笔就是生了这个女儿。她没见过生性如此顽劣 的孩子,简直像魔鬼投胎似的。她精力交疲、爱心用尽下只好将她送到英国去,没想到 仅存的一线希望也随这一去而断送。这女儿在叔婶家更变本加厉,在那边搞帮派、当女 大保,在被送回台湾前,她抢先一步离家,如今算来也五年了,一个人在外流浪,谁知 她如今是生是死呢?
那个童彤,听未映城说她看来才十七、八岁,天使般的少女,绝不会是同一个人的 ,尤其遢和龙家兄弟厮混在一起。而且就算是又如何?她所有的感情早已麻木,一切都 不重要!她只要看著龙家倒下,这是她活著的最大目的。
目前她已踏出了第一步——成功的一步,松动了海世的根基、动摇了军心,接下来 她要一步步凭实力和它竞争,龙家兄弟忙著争风吃醋最好,这样就无心正事,光靠龙老 头一个人遥控,而没有他的儿子配合的话,海世迟早会败的。
眼看高楼起,眼看高楼塌。龙老头,等著尝尝这种滋味吧!
***
“荻,你走那么快干嘛?”
出了义卖会大楼,荻仍拉著她走,一脸的不悦。
“还在生那个记者的气吗?”
“他?我根本不放在眼里。”荻从鼻子哼了一声,日是心非。
过了一会,他反倒对童彤的沉默好奇了起来。“怎不说话了?”
“我是在想那个记者说的话。”童彤抿著唇。
朱映城说他的家毁在龙父手里,而蕨是他的帮凶。荻听了之后嗤之以鼻,但重彤知 道他其实有几分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