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好,伊欣。”振宇边追着绍民跑,边转头夸赞伊欣。
“我们是默契十足,合作无间。”伊欣竖起大拇指笑道。
“不,你们是奸夫淫妇,狼狈为奸!”被紧追着跑的绍民不甘示弱地嚷嚷。
“绍民,你说什么!有胆别走!”振宇气得猛追。
“现在不跑的是小狗!有本事来抓我啊!”绍民净顾着逃命。
他们两人就在大客厅里追逐嘶叫,看得伊欣兴奋得像小孩般跟着尖叫。振邦脚受伤,就坐在沙发上休憩,嘴上不忘咒骂绍民。一向中立的振群为了表示公平,只好一会儿喊振宇加油,一会儿喊绍民加油。而振业呢?当绍民从他身边逃亡而过时,他就会开口骂:“大笨蛋!”
一连跑了好几十圈,绍民和振宇无力地停下脚步,各占据沙发的一端,气喘如牛。
“现在……我为春药事件上诉。我是一时由爱生恨而受奸人利用,所以情有可原!”绍民气喘吁吁地先开口。
“好啊,你自首就减刑。”振宇亦喘得很。
“骗肖仔!以前我自首,没有一次减刑的,这次我不会笨得又上当。”
“振宇,别和他多说了,快抓住他,一并替我报仇!”振邦在一旁叫道。
“对啊,他还骂我们是奸夫淫妇,饶不得他!”伊欣亦兴奋地帮腔。
“绍民,你真的是人神共愤,纳命来!”
他们两个又开始追逐了,客厅里满溢着他们的笑声、叫声、求救声,好不热闹。
霎时,伊欣美丽的笑颜上笼罩了一份黯然——跟振宇在一起真的好快乐,可是也好苦,因为喜欢他喜欢得过头了。
但仔细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好伤心的,因为振宇已表示喜欢她,她算是加入了联合国了,也就是他众多女友之一。这阵子她更是感受到被人宠爱着、追求着的幸福。
只是待他回美国,忙于周游列国去洽商时,他一年能回台湾几次呢?能停留多久呢?三天?还是一个礼拜呢?已适应有振宇相伴的日子,日后她一定会很寂寞。
和那么多女人分享他的爱,这样的爱好孤单!
不过也无所谓,只要偶尔能和他在一起就满足了,虽然心底渴望的不只那么少,但总比没有了他的爱来得好。
她真的好爱他、好爱他!即使要她和那么多女人一起分享他,她也不在乎。
但,他结婚了以后呢?
她铁定不能再做他的女朋友,不然她就是破坏人家家庭的第三者。
她有可能成为他的老婆吗?
哈,别傻了!由何夫人的心态和反应就可以得知,戏子要进入他们江家豪门,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届时,曲终人散,她一定会哭。
然而,那些都是以后的事,她现在最需要面对的是,绍民已不再迷恋她,她已功成身退,也就是说,她得搬出去,结束这一段甜蜜的同居关系。她好舍不得喔!不自觉地,她的眼眶热了起来……
昨夜的审判大会落幕,全得归功于振业。因为当绍民又从他身边逃亡而过时,他把腿偷偷地伸出来,“砰”一声,绍民成狗吃屎地绊倒在地。振宇和振邦就像豹一样地扑了上去,坐在绍民身上,让他动弹不得。
绍民赶紧举白旗跟伊欣赔不是,但他们并没因此放了他,因为他先前“拒捕”,还“偷袭”振邦,需要给点惩罚,所以振宇、振邦和伊欣一同槌了他几拳才放过他。不过绍民确定有人没照约定用脚踹他。事后他询问起来,没人承认是自己做的。到底是谁呢?他也不知道。
恐怖审判结束,他们的夜晚才开始,他们喝酒、聊天、嬉闹,一直到凌晨两点,绍民说他已经约了女朋友去夜游,要先行离去。其他的人也陆续各自回房休息。
一进了房,振宇就开口请伊欣别搬出公寓。他很细心地看出她的心思,伊欣简直是飞上天堂了。
而后,振宇疯狂地爱她,直到早上才放过她。
已昏昏欲睡的伊欣耳边传来他的细语,他得搭飞机回美国一趟,处理些要务,但他保证会尽快地飞回她身边……
睡到晌午的伊欣手抚着振宇睡过的枕头、床位,以及闻他在棉被上留下的味道,回想着昨夜的一切。她觉得好幸福,死赖在床上舍不得起来。
这时门铃急促地响起,她无法再赖床了。
振邦他们和伊欣同时开了房门走出来。他们三个都一脸睡眼惺忪,伊欣表示要去开门,门一打开——“爸爸!你……你怎么来了?”她很惊讶。
“不请我进去?”唐父没答反问,语气不是挺好。
“怎么会?快请进!”听老爸的语气,伊欣知道一定有事发生。
一进到客厅,给予振邦他们三位酷男三十秒的自我介绍后,唐父接下来就问了一连串令人尴尬的问题,“这是江振宇的豪华公寓吧?他买给你的?以什么名分呢?情妇吗?”
伊欣一时哑口无语,双手不安地交握着,她老爸该不会……
“没脸回答吗?还是很惊讶我为什么会知道事实?”见伊欣依然没回答,唐父气愤地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今天的报纸递给伊欣,“你给我看看这个!”
他们三个倾过头来,和伊欣一起看着报纸,顿时,他们三个完全清醒过来。报上影剧版的头条新闻是这样写着——玉女红星唐伊欣不惜当富商江振宇的情妇,换取名导演剧本下的女主角上头还刊着振宇和伊欣穿着睡衣,在卧房阳台上亲密相拥的照片。
伊欣和振宇同居至现在都没人知道,而且出入一向很保密、谨慎,怎么会被拍到呢?除非有人特别请征信社调查。会是谁呢?
伊欣放下报纸,“我和振宇之间不是报纸所写的那样!因为我们是男女朋友,互相喜欢才住在一起,并不是什么利益交换的性关系。爸,我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并没有错,你也年轻过,知道这种想要与心爱的人紧紧腻在一起的热情。”
唐父对于相爱的人住在一起勉强还能接受,再说,那天江振宇在台南过夜时,他们应该就有这层亲密关系。不!是“一定”有。爱人同睡在一张床上,不可能只是“盖棉被,纯聊天”而已。
但唐父没表示意见,眼前随便点了个男人问:“你伯父生病好了吗?”
正好被唐父点中的振邦一头雾水,他伯父什么时候生病?他可健朗得很,又滑雪又爬山的。
“好了!他的身体已经好了。”伊欣替他回答。
“就那天江振宇来提亲时所说的话,他是不是该娶你进门了?”
伊欣低下头,答不出话来,因为振宇是不可能娶她进门的!
女儿是他养大的,她这个小小动作,他一看就知道代表什么。“我来了这么久,怎么都没见到江振宇?是不是一早见到报导就躲起来逃避事实?叫江振宇立刻给我出来!”唐父发火地嚷着要见当事人。
“我堂哥没躲起来,他是人不在。他正坐在飞往美国的飞机上。”振群说道。
“那一定是早上看到报导,知道我要杀过来,就立刻逃到美国去。你立刻打手机给他,叫他滚回来!”
“飞机上是不能开手机的,因为会影响飞安。”振群又说。
“伊欣,你给我老实回答!江振宇是不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娶你的打算?”唐父急于知道答案,转而问伊欣。
“振宇说过他喜欢我。”伊欣不愿说谎,只能这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