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
郭佳丽乍然把脸全埋到手掌里,瞬间兵败如山倒。
谈情说爱,真的不是她这种脸皮薄的人做得来的事情!
"你又偷看我的爱情小说了?"她从指缝里瞄着他。
"没有。"那些无所事事的男主角会让他怀疑起自己的人生。
"那你怎么愈来愈会谈情说爱?"
"傻瓜,那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啊。"他拉下她的手指,温柔地抚着她微暖的面颊。"所以,下回不用躲在厨房偷偷练习叫老公,你可以当着我的面直接叫。"
"才不要叫你老公,我们没名没分的,叫了不是吃亏吗?"她试探性地瞥他一眼。还说什么以结婚为前提交往哩,每次严妈一提到订婚,他就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古有名言,吃亏就是占便宜。"严秉钧装作没听懂她对婚姻的期待之意,迳自挑高她的下颚,飞快吻住了她的唇。
她低喘了一口气,心脏紧揪地迎接他所带来的炽热狂吻。
不论和他亲吻了多少次,那种力气都被掏空的感觉,还是让她非常下习惯。她真的不明白,平常只有不小心咬到才会有感觉的舌头,怎么会在他的逗弄下,敏感到让她忍不住每每低吟出声。
"啊……"她掐紧了拳头,难耐地扭动了下身子。
她真的不是怕痒的女人,可是每当他的指间滑入她的T恤之中抚摸着她时,一股难耐的麻痒感觉,总是逼得她不得不攀紧他才有力气站立。这样的亲热场景,爱情小说里不乏描写,只是真实反映到自己身上时,真的是让人很想……很想……
她仰起脖子忍住一声呻吟,感觉到他的手指抚住了她胸前的肌肤。
"不行!"当内衣扣环快被松开的前一刻,理智突然回到她的脑子里。
郭佳丽手忙脚乱地将他推到一臂之外,吓出一身冷汗。
"为什么不行?"严秉钧气息粗重地说道,拚命深呼吸以压抑自己的火热欲望。
"你知道我很保守,我不能接受婚前性行为。"幸好,她今天贪着舒服,穿了件很古老的内衣,所以她一点都不想被他看到,不然早就清白不保了。
"是吗?或者是因为有其他男人在追求你,所以你才拒绝我?"当问句从他嘴里脱口而出时,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惦记着这件事。
"你在说笑话吗?"郭佳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你哪只眼睛看到有人在追我?你最近晚上那么常到我家载我去约会,勤快到我舅舅都在帮你准备酸梅汤,如果有其他人在追我,他们早就跟你通风报信了!"
"那你脚踏车的篮子里,干么每天都摆了一朵白菊花?"严秉钧板着一张臭脸问道。
"那不是你摆的吗?我一直忘了跟你说,不用送了啦!"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我像是会送白菊花的那种人吗?"他有点不悦,觉得自己的品味被侮辱了。
"我哪知道,可能白菊花比较便宜,适合天天送。"她双手插腰,也开始不爽了。
瞧他说的是什么没礼貌的话!他不适合送白菊花,那她就适合被人送白菊花吗?
"那些白菊花都是什么时候摆到你车上的,每天都有吗?"送白菊花实在不吉祥,严秉钧心里顿生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抓住郭佳丽的肩,严肃地问道。
"我哪知道花是什么时候摆上去的?我的脚踏车又没有监视器。"本来想推开他的,看在他一脸担心的分上,让他多碰一不好下。"好像……有时候是在我家看到的,有时候是要从你家离开时才看到的。"
严秉钧的脸色一沉,脑子里的警铃大响。会不会是朱老师搞的鬼,他明天要找人调查一下!
"我觉得你应该提高警觉一点,有人在跟踪你。"他粗声说道,手指担心地陷入了她的肩头。
"我原本以为花是你送的,干么要提高警……"郭佳丽话还没说完,就一连打了两个冷颤。"好恐怖!为什么会有人跟踪我?"
郭佳丽蓦然扑入他的怀里发抖,被人偷窥的感觉让她作呕。
"我会找人调查这件事的。"他拍抚着她的背,眉头紧锁着将她揽紧了些,嘴里不住地交代道:"以后不准你在晚上六点之后,还一个人骑脚踏车回家,就算我再晚下班,你都要等到我载你回家。"
"好。"郭佳丽点着头,突然双眼发亮地抬起头,兴奋地对他说道:"啊!我差点都忘了我会太极拳啊……"
"你的太极拳可以挡枪、挡刀吗?"他不客气地戳破她的自信。
"你不要说得那么吓人……"她碎碎低语着,小嘴扁了起来,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嘛!
"我是告诫你凡事要小心,这年头什么变态的人都有。在那个放白菊花的家伙还没找到之前,你尽量别一个人独处。"他像个父亲一样地谆谆告诫着。
"可是,我舅舅他们今天全回南部喝喜酒了,明天中午才会回来。"郭佳丽小声说道,突然觉得一个人住透天厝是有点吓人的事。
"你今天晚上就住这里。"他板着脸命令道,心里则闪过一丝窃喜。
天助他也!
一旦跨越了"生米煮成熟饭"这个阶段之后,试婚和同居对她来说,便不会是那么困难的事了。他当然知道她很保守,但是长夜漫漫,会发生什么事都不足为奇!
严秉钧眼里闪过一丝男性的算计,郭佳丽则是看得屏住了呼吸──他怎么也有这么邪气的表情啊?!
"我不能住在这里!"郭佳丽双手护胸,一脸的三贞九烈。
"你的表情像是我叫你去杀人放火。"他一挑眉,仍挂了一丝笑意在嘴角。
"我舅和我都很保守,不可能容许孤男寡女共居一室这种事的。"更何况,他看起来就是一副居心不良的样子。
"你不要让他们知道你在我家过夜不就得了。"他说得轻而易举,却是努力地想要说服她。
"我不会说谎。"她摇头。
"那你把他们的电话给我,我打电话告诉他们有人跟踪你,这样他们就一定会同意你留宿了。"他找出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
"不行,我不想让他们人在外面还要担心我,要说也要等他们明天回来再说。"
"那么麻烦你自己说出一个可以解决问题的好方法。"严秉钧交叉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等待着。
郭佳丽没空理会他,自顾自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苦思着对策。"啊──我可以请我们邻居小香来跟我睡。"
"你认为两个女人如果遇到一个拿刀拿枪的变态歹徒,可以做什么抵抗?两个人抱在一起比较不害怕?!"他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不改他讥讽的本性。
"你不要吓我啦!"她懊恼地打了下他的肩膀。"你如果遇到一个拿刀拿枪的变态男人,你也没有办法做什么啊!"
"我家装了保全。"
"哼!"有钱有什么了不起。
郭佳丽绞着手指,实在也想不出什么方法了,总不能叫小香来他家陪她睡吧!这男人挺龟毛的,一定不会同意这样的事。
"我是担心你,才要你到我家来睡的。"从厨房抽屉里拿出一把为她准备的发梳,他喜欢帮她梳头发,喜欢她的发在他的指下变得整齐而柔顺。
郭佳丽没作声,静静地任由他把她微乱的发丝梳理整齐,拢在耳后。她知道他关心她,但是她心里还是会忐忑。
如果──她是说如果……真的发生了"那件事",那她今天穿的内衣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