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庆一见她出现便说:“这是怎么回事?快,你先抱着画赶紧走。”
她点点头,从一旁拿起画就要逃。
施靪将长腿一伸企图阻止她离开,“你们一个也别想逃。”
逼不得已,林子庆拔出枪,恶狠狠地说:“行盗多年,我可从没杀过人,是你逼我的。”
“行,你来吧!”施靪扯唇一笑。
林子庆火了,“那你就死吧!”
就在他扣下扳机前的刹那,冉菱下意识推开了施靪,“子庆住手,你不能杀人!”她随即转首对着施靪说:“你别胡涂了,让我们走吧。”
“别作梦!”他突然横身一个飞踢将林子庆往外一踹,林子庆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顺着那小通道直往下滑。
林子庆抓不到边,只能做最后挣扎,他举起枪,咬着牙说:“你去死吧!”
“砰”一声,子弹就这么从施靪的心口穿过。
这一幕让冉菱震愕得瞠大眼,尖叫出声,“啊——”
但奇怪的是,本以为他会喷出血来,他却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地看着她,“把画给我。”
“不……”她紧紧抱住它们。
“我再说一次,给我。”施靪眯起眸。若她不为难他,他也不想为难她,毕竟正主已逃了,抓到她这个替人做事的女贼也没用。
“我偏不。”她得靠它们换得以后的自由,她真的不想再偷了。
“好,那你就试试。”这洞小的只能让人蹲着,却不碍于他的身手。
可冉菱也非半调子,光看她刚刚偷窃的身手,就知道她敏锐度非常高。不过她毕竟是个女人,力气与耐久力都不及他,他频频出击,她却已疲于应付了。
最后她手一软,三幅画就这么掉出洞外,所幸它们全是以防震玻璃裱褙,并无受损。
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她泄气地垮下双肩,“要抓你就抓吧。”
这时电力刚好通了,四周围响起电力运转的声音,还有那由远而近的脚步声。
冉菱的心在颤抖,随着那脚步声愈来愈近,就仿佛是预告她悲惨未来的跫音。
第四章
看着她那双饱含惊恐的眼神,为什么他会觉得似曾相识,还觉得心痛无比呢?
接着,他居然做出连自己也想不透的事来。“你快逃吧。”
“你是——”
“别说话,在我后悔之前你快走!”他的目光黝黑,洞内的视线虽不是很清楚,但她心里清楚他正在帮她。
“谢谢。”冉菱道过谢后便快速逃逸。
而施靪也跃出了通风口,几乎在同一时间,藏画室的大门被撞开来。
“怎么了?我刚刚在外面听见枪声,没事吧?”张详连同大批警察身着防弹衣,飞奔了进来。
“没错,对方是有枪。”施靪捡起地上的三幅画交张详的手上。
“那人呢?”他小心地四处张望。
“跑了。”施靪爬了爬头发,根本不想再谈论这件事。
他放了人,有失众望,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不过他就是无法从她那双眼神神中找回冷静。
“跑了?!”张详不敢相信,当初李劲可是跟他打包票,只要施靪出马一定手到擒来的。
“我说跑就跑了,你不相信是吗?要不然你搜啊!”他刚刚和对方较量拳脚,又发功隐身已经很累了,现在还得听他在一旁唠唠叨叨,令他厌烦。
“那这些画应该没有损伤吧?”张详看着手上的三幅画。
“放心,没事的。”施靪望着张详,瞧他一脸泄气样,“我知道我没将那两个小偷抓到手,你非常的不满,但我也只能说我尽力了,你尽管把我的事情上报给我的学校,我无所谓。”说着他便打算走出去。
“你刚刚说什么,有两个?”张详震惊地问。
“是两个,你可以请他们好好查一查。”施靪指了指他身后那些警察,随即揉了揉眉心,走出这间藏画室。
张详立刻追了出去,“等等,既然你和他们交过手,应该知道他们的长相,是男是女吧?”
施靪顿住步子,“一男一女。”
“鸳鸯大盗!”张详愕然地蹙紧眉,“该不会是他们吧?”
“你指的是谁?”施靪回睨着他。
“这几年来经常有一些名画、古董遭窃,经调查是一男一女所为,只是他们的偷窃技术实在是太好了,警方即使是埋伏所有人手,依然被他们脱逃。”
“哦,真有这回事?”
“当然是真的,我想,你会失手也是情有可原的了。”张详轻叹了声。
施靪看着他,不禁冷笑暗忖,就让他误解吧,否则他又能怎么跟他说呢?说他其实并没失手,只是一时恻隐之心大发放了那女人。
想着,他不禁猛槌了下自己的脑袋,真该死!小偷就是小偷,他方才实在是不该放了她。
“你怎么了?别泄气,我说过要对付那两个鸳鸯盗并不简单。毕竟你还是学生,很多经历都不够,所以……”张详还想继续说下去,可是施靪不想再听,转身离开。“你这孩子,脾气怎么那么倔呢?失败又不丢脸,这可以让你记取经验呀。”他还穷追不舍地道。
“你能不能别再说了?我已经很烦了。”施靪停住脚步,回头抓住他的手臂,眯起眸瞪着他。
“好好好……我不说,那你能不能放开我?”张详紧皱着脸,真不知道这年轻人哪来那么大的力气。
施靪松开手,“如果这里不需要我,那我回风学园去了。”
看来,他这学期的课业肯定会被李劲死当。
“对了,李劲刚刚有来过电话,要你事后给他一通电话。”提起风学园,张详便想起这事。
“怎么这么麻烦?”施靪摇摇头,“电话能借一下吗?”
“当然可以。”张详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他。
施靪按了下风学园校长室的专属电话号码,等了会儿,李劲终于接听。
“校长,我是施靪。”他口气沉闷的说。
李劲沉默了会儿才说:“看样子……你失手了?”
施靪扬起眉,“你怎么知道?”
“从你说话的口气我就能百分之百确定。”李劲笑了笑,“你在风学园也已经好几年了,还记得你刚学习隐身术的时候,只要是一成功,那雀跃的笑脸、高昂的声调在在表现出你的喜悦,可是现在你的声音却落寞得要命。”
施靪闻言,只是撇撇嘴,“你又怎么知道我是不是真失手了呢?”
“什么意思?”李劲锁起眉心。
“没事。”他爬了爬头发,“既然都已经失手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听他这么说,李劲忍不住摇摇头,现在年轻人是不是主观意识太强烈了,办不好事就退回来,这样子什么时候才能跨出成功的第一步?
“你还不能回来。”
“为什么?”施靪满腹不解。
“我既已答应张详要帮他将那小偷逮捕到手,你就必须办到。”他可不会让他这么轻松。
“什么?”
“别叫,在那儿你无论做什么事都得听张馆主的。”李劲下达命令。
“我听他……”施靪转首看向张详。说真的,他对这位馆主的评价并不高,遇事就只会大惊小怪,要他凡事听他的还真是为难。
“那你有异议了?”李劲等着他接续的话。
“我能不能知道我为何要听他的?我有自己的想法与做法。”施 *烦躁地叹口气。
“因为他是长辈,又是一馆之主,你不听他的要听谁的?”李劲沉稳的声音从彼端发出。
张详似乎听见了,不禁轻咳了两声,沾沾自喜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