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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页

 

  “我冷漠?”可恶,他若冷漠就不会毁了自己一世英名,放了她!

  “嗯……人家跟着你,你就要善待人家。”

  施靪吸气又吐气,已不想跟他多做解释,因为那只有一个后果——气死自己而已。

  “那我可以把钱留下。”他极力争取。

  “我这里是小诊所不是大医院,没人手照料。”医生摇摇头,接着请护士喊下一位病人进来。

  “我——”施靪看见有人进来只好噤了声,无奈地转往后面。一看见躺在床上仍闭着眼的冉菱,他忍不住想呻吟。“求求你快点醒吧,现在我承认,你是我的克星了。”

  发现她额上冒出汗水,他摸摸她的肌肤,明白她已降了温。谢谢老天爷,她退烧了,那是不是可以醒了呢?

  拿出面纸为她擦拭额上的汗水,擦着擦着,他赫然被眼前所见的一样东西震住。

  耳垂上的红色心形胎记!

  同一个样式、同一个位置……

  她是……但不像呀!当年那女孩的长相已无时无刻不印在他心版上,就连夜里还会出现来凌迟他,他怎么可能忘得了呢?

  还有那双含嗔带怨的眼……不对,记得他与她第一次在电梯内碰面时,他就被她这样的眼神骇住了。因为她的眼神像极了八年前那个被他坫污后跳崖的女孩!

  如今他终于明白了……

  昨晚他会放了她,就是因她那双眼睛让他想起了错误的过去,所以他不希望自己一时的抉择错误又害了另一个女孩。

  可是为什么她不光是眼神像她,就连耳上的胎记也一模一样?

  冉菱,告诉我,你到底是谁?究竟是不是她?

  他双掌捂着脸,痛心疾首地问:“冉菱,如果你是她,一定认得出我吧?可是你为何不杀了我?难道你不想报复?”

  等了好久,她终于醒了,一张开眼就瞧见施靪那对直凝住着她的火漾眼神。

  “我……我怎么了?”她抚着额,范然地看着他。

  “你昏过去了。”他的目光仍停留在她耳畔的胎记上。

  “我……这怎么可能?”冉菱凝起眉,想了想又抬头问道:“那我昏迷多久了?”

  他看看手表,“刚好满五个钟头。”

  “什么?那么久了!”她吃惊地坐了起来,掀起被子就要走。

  “你要干嘛?”施靪按住她的身子。

  “我……我要回去了。”林子庆没见到她回来,肯定又会疑神疑鬼了,她得赶紧回去才是。

  “回去哪儿?找你那个伴吗?”施靪目光灼烁地在她脸上闪动着。

  “我要找谁你管不着吧?”她用力推抵着他,激动地想离开这里。

  “我是管不了你,可你别忘了,你是病人。”他皱着眉。

  她递给他一个微笑,“你看我不是已经好了?”

  “让医生来判断好吗?”说着,施靪便请来护士通知她病人醒了的讯息。

  不一会儿医生进来了,他先为冉菱听诊,再做其他简易的检查。“你还不能走,血压太低,还有贫血现象。”

  “那我以后会注意,我现在真的得走。”冉菱急着说。

  “要走也得等这瓶铁剂注射完再走。”医生吩咐道。“我还有病人,你好好休息。”

  冉菱不禁泄气地垮下双肩,“我明明没事,为什么不让我走呢?”

  “刚刚他也不让我走呀。”施靪盯着她,突然转了话题,“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你知道的不是吗?不过是个人人喊打的小偷。”她抿抿唇,瞥向另一边。

  “你别敷衍我了,我是想知道,你们是不是这几年一直让警方大感头痛的鸳鸯大盗?”他不容她回避,紧握住她的下颚。

  “鸳鸯大盗?!”她摇摇头,直笑着。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不,我只是不知道你们居然给我们取了那么有趣的名字。”她笑着,都笑出了泪水。

  “你是不是为他所控制?”他突然压低嗓子问。冲着她耳上那个红色胎记,他就想帮她,这算是种变相的赎罪吧?

  闻言,她猛然一震,随即摇摇头,“我和他的感情可好了,他很照顾我,也很宠我,如果你说这也叫控制的话,那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这么说你们是男女朋友?”他似乎想了解她更多些。

  冉菱烦郁得抓住头发,“你问够了没?还有你到底是谁?是处心积虑想将我们手到擒来的警察吗?”

  “我是警察?”他轻笑出声,“你说像吗?”

  “如果你不是,为何会出现在美术馆?”冉菱疑惑地看向他。

  “因为我也去参观呀。”

  “我明明在那间藏画室没看见你,你又是从什么地方跑出来?”她问到关键处。

  “哈……你之前还说我套你话,你现在呢?套得更厉害了。”他撇撇嘴,笑睇着她那一脸的错愕。

  “我只是好奇,没有要套你的意思。”她赶紧澄清。

  “算了,就算你我扯平了。”施靪眼中有笑意,冉菱却看不出他此刻复杂的心情。

  “我真的得将这半瓶点滴打完才可以走吗?”她看了看那瓶铁剂。

  “嗯。”他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好吧。”重新躺回床上,本想合眼休憩,哪知道她是真的倦了,不知不觉中又睡着了。

  再度清醒时天色已晚,原以为他早已离去,没想到张开眼时他仍坐在一旁,靠在椅背上打着盹。

  冉菱掀起被子,看了他好久,直到现在,她愈来愈无法相信他就是她恨了八年的男人。

  掏出身上仅有的三千元,将之搁在他旁边的桌上,而后她蹑手蹑足地走向门口。

  离开前,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理不清此刻自己紊乱无度的心。

  摇摇头,她不再多想,倏然朝前直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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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她回到那间废弃屋时,已不见林子庆的人影,由现场乱七八糟的情况判定,他肯定是火了,火大得踢翻了这里所有的东西。

  轻叹了口气,她再度猜测他是见风声已平息,就回去饭店了。

  冉菱心神不宁,在回饭店的路上她很想打退堂鼓,借机离开林子庆,不再回去了。

  其实这样的念头在这八年中常不经意地冒出来,可是她却没有一次能真正离开,不是因为她离不开他或是喜欢他,而是她的报恩心态让她无法离去。

  当初若非是他,就不会有现在的冉菱。

  闭上眼在心里纠葛了老半天后,她还是决定走进饭店。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在她从医院离开时施靪早已醒了,一路上悄悄跟着她,最后也随她进入饭店。

  见到冉菱回来,林子庆技巧地暗藏怒焰,笑望着她,“你终于还是出现了?”

  “我只是——”

  “想溜吗?我谅你不会,即使有念头也不会付诸行动。”林子庆弯起唇,对手上香烟的烟灰直落在地毯上丝毫不以为意。

  冉菱盯着那些落在地毯上仅成一阵烟的烟灰,心里清楚,他这只是在提醒她,如果她真想逃,就会跟那烟灰一样,只能苟延残喘的扬起一声呻吟却什么也不能做。

  她轻抿嘴角,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见她不语,他又开口,“我不单单确定你不会走,也不敢走。”

  一听他这么说,她立刻挑起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你如果要你远在新加坡的父母能平安无事,那最好不要有二心。”他半掩上眼,奸恶大笑。

  冉菱从没想过他会拿她父母要胁她,说不出心底的是愤怒、还是无言的抗议,她紧握住双拳拼命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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