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娇媚柔情化解他心中的焦虑烦躁。
拥她入怀,玄烨淡淡道:“朕别无他愿,愿天下早息刀兵。生民乐业,共享太平之福。”
透过帐幕的幕顶,他的眼光投向那望不见的穹苍深处,心底祈求着让这场乱事能够早日平定,百姓也可逃离战火,过上几年好日子。
“对了,玄烨,过几日就是皇额娘圣寿了,照你的意思,要如何替皇额娘祝寿?”
五年来,惠惠对担任大清皇后这个身份渐渐称职,也愈来愈得心应手,宫中上下对她这个皇后也逐渐赞誉有加,只除了——皇太后。
不知道是否当年因蓝若那件事开罪了太后,还是太后仍对她这个皇后不满意,太后对她始终没有好脸色,玄烨不在跟前时,常常冷嘲热讽、多加刁难。但她全都忍下了!
因为就算告诉玄烨,也只是增添他的烦恼,害他里外不是人而已。
因此。在他面前,她一句也没提过。
他为难道:“过往十几年,每年皇额娘圣寿都有许多庆祝活动,今年若因吴逆造反而耽搁,只怕惹皇额娘不快,我们做晚辈的也心中难安。
但我近来每日需要处理的奏摺起码三、四百件,哪有那份闲心替皇额娘祝寿?”
“那就让臣妾来替万岁爷分忧吧?”她笑吟吟地提议。
“惠惠你?”他惊喜地看着她。
“为夫君解忧是做妻子的分内事嘛,你何须如此讶异?”刮刮他脸颊,她笑得可人。
“幸亏……”他笑睨着她,没有说下去。
“幸亏什么?是不是幸亏有我这个贤内助呀?”点着他胸口。她笑着。
“答对了!”抬高她下颚,他笑着接道:“有赏!”
炽热的吻立即落下,贴上她娇艳欲滴的红唇,轻咬吸吮,唇舌交缠间天旋地转,浓情蜜意在广阔草原上的小小帐幕中激情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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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皇太后大寿,普天同庆的大好日子。
一大早,玄烨就率着亲王、皇族及文武百官到慈宁宫替太后贺寿,因前线军情吃紧,行礼恭贺一完,玄烨就领着众大臣回养心殿议政,不参与之后的祝贺活动。
玄烨他们离开慈宁宫后。惠惠就领着六宫妃嫔、公主、福晋们一大票人进慈甯宫祝寿。
今日的慈宁宫在惠惠张罗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寿宴设在慈宁宫正殿,皇太后南向升座,殿南搭起戏台,戏舞百技并作,宫女们端茶奉酒,在席上穿插来去,慈宁宫内热闹万分,就连向来脸色阴沉的皇太后,脸上也浮上久违的笑容。
看着台上的戏,太后状似随意地与身旁几名亲王福晋闲话家常。
惠惠坐在另一边,目光定在戏台上,似乎正专心看戏,只她自己知道,她的魂魄早已飞到养心殿,陪在玄烨身边了。
不知道,忙于军情的他可吃过午膳了?吩咐御膳房炖的银耳燕窝汤,他可喝了?还是又全忘在脑后了?!
直到身旁的裕福晋不动声色地伸肘撞了撞她,锦帕遮着嘴巴,小声提醒:“皇后,太后正与您说话呢!”她才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来。
“方才臣妾听戏听入神了,不知皇额娘有何训示?”
太后瞟了她一眼,淡淡道:“明君贤后乃万民之幸,皇帝外持四方,皇后内主六宫。如今三藩造反,天下大乱,皇帝昼夜为国事辛劳,你身为皇后,自该……”
太后训示未完,就在这时,谁也没料到,一名宫女端着托盘斟酒的手一颤,让酒液洒了太后一身。
啪一声,太后已扬手一个巴掌过去,清脆响亮的巴掌一落下,宫女左脸高高肿起。
“奴婢该死,求太后恕罪!”宫女被打的扑跌在地,连声哀求。
“贱婢!竟敢乱我宫仪,来人,给哀家杖责四十杖,重重地打!”太后厉声下令。
宫女大惊,惊恐中想到救命稻草,忙朝惠惠哭求:“皇后您慈悲心肠,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求您救奴婢一救吧!皇后!”
惠惠站起身,刚想说话,太后已拍案大声道:“谁敢替这个贱婢求情,哀家连她一块儿罚!”
一句话,堵得惠惠再开不了日。
宫女匍匐在地,满心惊恐。泪流满面地望着惠惠。
“皇后……”
慈甯官当差的总管太监已听命地过来行刑。
两名太监将宫女推倒在地,手中廷杖已重重打了下去,沉闷的一声响。宫女咬紧牙关,泪已落下,口中悲惨地呼着:“太后,奴婢知错,求您饶了奴婢吧……皇后……救救奴婢啊……”
惠惠傻傻站在原地,几乎不敢相信世间真有如此酷刑。来到这个时代那么久,一直伴在皇帝身边,她直到今日才亲眼看见杖刑是如何残酷!
那名宫女的痛呼声声入耳,惠惠的一颗心也绞成一团,明知自己求情也于事无补,但她却无法眼睁睁袖手旁观。
砰地一声跪倒在太后面前,她求着:“皇额娘.这名宫女虽然犯错。但您责骂几句也就是了,犯不着如此大动干戈刑责于她吧?”
太后瞪着她,怒声呵斥:“住嘴!哀家说过,谁要敢为这个贱婢说情,哀家达她一块儿罚!”
惠惠忿忿难平,大声道:“皇额娘!后宫有后宫的宫规,这名宫女虽有错处,但何至于要用杖刑?”
“你再说!你只要再说一句,哀家连你一块儿打!”
太后指着她。满脸怒容。
惠惠也气极。霍地站起身来,大声抗辩:“不平则鸣!我为何不能说?这名宫女只不过犯了芝麻绿豆大的错事,何以又打又骂地受此刑责?她也是爹生娘养的,她也是父母捧在掌心里疼爱的明珠,您就算是太后,也不可如此糟蹋人!”
慈宁宫内所有人都不敢在这风头上去劝说,也不敢插嘴调停。
听了惠惠的话,太后气得抚着胸口直喘气,食指指着她颤个不停。“你……你好……”
惠惠不再理她,冲到行刑处,推开其中一名太监,扑到那名宫女面前,护着她说:“住手,住手!统统住手!不许你们再打她!”
但另一名继续执刑的太监却不敢停手。继续打在宫女身上,但下手之时已极有分寸,小心地避开惠惠,不敢殃及惠惠。
太后猛地站起身来,指着护着宫女的惠惠,咬牙切齿地喝道:“好!这可是你自拢的,你也别怪本官无情了!”手一挥,大声下令:“内侍,将她们二人一起杖责,直到哀家吩咐你们停手为止!”
懿旨一下,所有人都张口结舌地呆住,就连正在行刑的太监也傻傻停了手。毕竟,太后吩咐行刑的对象可是皇后呀!
看所有人呆若木鸡站着,将她的懿旨视如耳边风,太后震怒了。
她用力一拍茶几,震得所有杯盏跟着一跳,太后怒声大喝:“狗奴才!你们都不将哀家的懿旨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奴才不敢!”所有人齐齐下跪。
“给我打!”太后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几个字,“若是你们再不动手,哀家将你们全都处死!”
两名行刑的太监对视一眼,对太后慈威不敢反抗,无可奈何举起廷杖,对着惠惠二人打了下去。
惠惠护在那名宫女身上,沉重的廷杖一下下落在背上、臀上,每一下都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那名宫女感动地涕泪交流。哭道:“皇后,您待奴婢的恩情,奴婢永生不忘!”哭着、嚷着,她挣扎着试图替惠惠挡住那些不断落下的廷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