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他就是波波米鲁。」
听到她的再次确定,冯翊嘉的心跳差点脱口而出。
不过,回想起过去的种种,难怪他有波波米鲁的手稿,难怪他有波波米鲁的绝版书,难怪他一直那么讨厌波波米鲁。原来他就是波波米鲁,而她,居然什么都没看穿。
不行,这个隐瞒真的是太令人生气了。
就在冯翊嘉太过惊讶而准备跟施力伦问个清楚时,他人已经走上前了。
她什么都还没问呢,他手上的画册就已经塞进她手里了。
「这是沉寂一段时间后,全新出发的波波米鲁,首本画册,我想将它献给我亲爱的翊嘉,做为我们认识一百天的纪念。」
冯翊嘉低头一看,发现画册的名字就叫做《翊嘉》。
她不晓得该怎么反应,只觉得眼眶有股雾气氤氲上升,而她的感动,莫名其妙的酸了鼻子。
她迫不及待的翻着内页,这本叫《翊嘉》的画册里,画的就是一个叫做翊嘉的女孩。
突然之间,施力伦没告诉她自己就是波波米鲁这件事,已经不再重要了。
他为了她,居然将快十年都不曾出现的人物重现江湖,还特地做为认识她一百天的纪念物,她如何生气?
两人在餐馆的走道拥吻,不管认识他们的,或是不认识他们的人,全都用力的给予祝福的掌声,而在那一刻,冯翊嘉感觉到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再只是互相利用的生疏。
之后,施力伦把白天的时间都交给了艺术展,晚上呢,他会带着冯翊嘉游遍美丽的巴黎。
他的新画作得到不少画评们的赞美,当然,偶尔在艺文版头条的某一角,还是会写出Sau目与他过去的那段丑闻,但,多半的评语,仍是正面且被赞美的。
冯翊嘉从不晓得,自从认识她之后,他的画作多得犹如雨后春笋,也不晓得自己有多大的功劳。但她走过法国街头时,总是感受到众人的羡慕眼光,也唯有这时候,她才明白,跟自己走在一起的男人,是位举世闻名的大帅哥。
而经过了艺术的洗礼,玩遍了令人眼睛为之一亮的法国街头,时间悄悄的过了五天,过了明天,他们就得回台湾面对依然存在的麻烦事。
就在他们决定到巴黎街头,品尝最有名的餐馆时,冯翊嘉手机忽然响了。
「会是什么事?」
「不晓得。」
他们两人心里都有不约而同的坏预兆,因为小静不会没事打电话过来。
等到冯翊嘉接起电话,小声的跟小静说了三分钟之后。
「发生什么事了吗?」
施力伦上前关心,没想到冯翊嘉忽然冲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腰,大声的哭了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亚民哥……自杀。」
听到这个消息,施力伦的心情也坏了起来。
一定是与冯翊淳的关系让他失望绝顶,但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吗?
否则,张亚民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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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她哭着要我跟他结婚,其实跟她结婚并不难,但她姊姊跟张亚民已经闹得这么僵了,张亚民还因此自杀,如果我们现在提起结婚的事,事情肯定会闹得更大。再说,她姊姊会同意吗?会因此而跟张亚民复合吗?」
施力伦的分析一点也没错。
小章叹了口气,他到现在还不晓得,为什么张亚民会选择那样的一条路。
「翊嘉的姊姊有去看过你老板吗?」
「嗯,不过,他们都只是坐着互看,谁都没有说任何话。」
好诡异的情况,难道一对恋人相互追逐了十年之后,感情会变得如此平淡而乏味吗?
不,不是这样的。
他们的问题是太爱对方了。
如果他们不爱彼此,张亚民何必定上绝路,而冯翊嘉又何必去看他,守候在他身边,默默的赎罪。
「他们和好了吗?」
「谁晓得,她还是每天去照顾我老板,而我老板则是被动被她照顾,现在,我都搞不清楚他们到底是和好了没。」
小章一面说着,一面拨起电话。
「喂,是我啦……嗯,大概十点多才到家,我会先去妳家,嗯,到时见。」
施力伦想,他大概是拨给叶小曼吧!「她最近还好吧!」
「嗯,不会再胡思乱想了,我出门时,她还叫我替她跟你说声抱歉。」
听到小章的话,施力伦松了口气。
其实,能成为一对恋人的原因实在太多种了,就像他跟冯翊嘉,要是有人事先预测他的女友会是名小可爱,而且是个拖油瓶,打死他都未必相信。
「对了,拖油瓶最近还好吧!」
「嗯,听说剪纸社的展览好象受到什么机构的青睐,她最近又在忙那个了。」
「是吗?那她姊姊已经不干涉她了吗?」
「暑假快到了,她又不必上课,我们最近的确比较少见面,但她姊姊却仍对她不放松,想见她,得花费一番工夫。」想起冯翊嘉,施力伦有点烦躁。
「我了解你的苦,我劝你最好赶紧把他订下来,不然,她那么出色,小心有别的男人觊觎她,我上次在医院碰过她一次,她比以前更漂亮了,把这么漂亮的女友丢在剪纸社那么多同龄男生出入的场所,你放得了心吗?」
听到这个,施力伦更烦了。
再加上他妹妹海伦昨天来电说要来访,她到底来凑什么热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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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喜欢来吗?还不是爸和妈说你回法国时也没有去见他们,气得两人好几天都吃不下饭,所以才会派我来调查一下,看看你是不是像报纸写的那样,又跟Saumu在一起了。」
施海伦,只小施力伦两岁的妹妹,未婚,爱玩,是一家旅行社的导游,成年不在家,这次来台湾,既是奉命前往调查哥哥,也顺道来鉴赏一下台湾之美。
「谁跟她在一起了,报纸说我死了,妳也信吗?」
施海伦耸耸肩,拚了命的在房里搜寻着蛛丝马迹,不过,她看到的全是令人惊叹的画作,没有别的女人,或是Saumu的影子。
「那爸叫你回法国,你怎么不回去?」
「因为我喜欢这里,而且,在这里我的作画灵感较强。怎么,爸叫我回去,又想干么?」
施力伦不耐烦的翻阅报纸,突然看到一篇有关剪纸的消息,上面写的陈文慧,应该就是冯翊嘉的老师吧!
再看看里面的文章,看到内容写着负责接洽事宜的蒋浩志,十分欣赏成员冯翊嘉的作品这几段话时,施力伦的心情忽然坏到谷底。
什么嘛,还说受到某社团教授的邀请去做讲习,没时间出来跟他见面,她到底在干什么?
想到这里,他忽然用力的捶了报纸一下。
「干么,爸还能怎样,还不是急着想抱孙子,哥呀,你就行行好吧,赶紧弄个嫂子替你生个孩子,这样老爸也才不会一直催我呀!」
呵!这种妹妹,居然只为自己着想。
一脸鄙睨的望着她,施力伦把她当成冯翊嘉在找碴。
「妳当我是什么?生孩子的工具吗?」
「哟哟哟,发火了呀,报上有什么大不了的消息让你这么生气?」
施海伦抢过报纸,仔细的梭巡,却找不到任何有关他的消息。
「好了,别怪我没通知你,你妈妈,也就是我老母,她已经受不了亲朋好友们的热情询问了,她要我转告你一声,如果在今年底以前没讨门媳妇的话,她决把你许配给等你五年多的歌剧名伶,到时候呢,看你是想自己找老婆,还是常常塞给我红磨坊的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