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妳报警妳又不肯,现在她又不肯定,我真怕她又会趁机突击妳。」
小静生气的骂着,她是整件事的目击者。谁能料到警察表哥一走,叶小曼本来冷静的态度,忽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而为了保护她,冯翊嘉挨了一刀,当场鲜血不断的流出。
「干么对她心软,我去报警好了。」
冯翊嘉无力的摇头,脸色有点苍白,表情有些疲惫,但看到施力伦焦虑的样子,她突然不再害怕,也不想报警。
「小静,放过她吧!她应该比我还害怕。还有,这件事千万别让姊知道了。」
「我晓得,我会找个理由,不让她起疑心。」
幸好她经常住在小静家,这点小事应该还瞒得过。
接着,小静贴心的去买点饮料,而施力伦则拿把椅子坐在冯翊嘉身边,这时,叶小曼突然走向他们。
「Allen……」
一听到叶小曼的声音,施力伦立刻起身捉着一个路过的护士。
「护士小姐,请问她可以回去了吗?」
「若病人觉得休息够了就可以。」
闻言,施力伦立即抱起了冯翊嘉,准备走人。
谁能料到施力伦的跋扈,竟会如此让人感动?
冯翊嘉瞅着担心的他,认识他以来,她从没见过他如此生气而严肃的表情。
完全被当成是杀人凶手的叶小曼,突然晕眩的向后倾,要不是小章扶着她,她真的会跌倒在地。
施力伦的眼里,竟然只有满满的冯翊嘉。
一向自视甚高的她,头一次嫉妒男人那种在乎别的女人的神,嫉妒到无力反抗。
他不知道她爱他吗?她是真的爱上了他,但他却因为她伤害了冯翊嘉,连最基本的一眼,也不肯施舍给她。
眼看着他们离去之后,叶小曼狼狈的哭了出来。
「我真的很喜欢他……」
小章当然能理解叶小曼的心情,因为就算是他,也没见过施力伦为了一个女人,而对另一个女人如此冷淡,他一向都不会如此残酷,就算是一年前的丑闻事件,他也不曾给Saumu丝毫的脸色。
没想到为了一个冯翊嘉,他改变了这么多。
「她只是一个小鬼,究竟有什么好。我不懂,我输给她什么?」
叶小曼恼怒悔恨的在小章怀里哭诉,他忽然平静的说了一句,「拖油瓶当然没有妳外在条件那么好,但她却是最懂得用真心待他,用真实行动感动他的一个女人。这一点,其他女人都做不到。」
真心待他?真实行动的感动?
「不瞒妳说,阿伦开始作画了,光凭这点,拖油瓶就值得他生气得不想理人。」
听到这句话,叶小曼倏地不哭了。
她终于明白自己输在什么地方,她虽然也喜欢施力伦,但她不曾做过令他感动的事。
「放弃他吧!阿伦是妳永远得不到的男人,他表面上看起来很随和,但真实的他所渴求的爱,却不是有许多生活历练的熟女们能供的。艺术家之所以成为艺术家,是因为他的心是最单纯的。」
听着小章真切的一番话,叶小曼突然大彻大悟,与其寻觅那种惹人想摘下的闪亮之星,还不如选择最普通,但也最懂得爱妳的男人。
在她找了那么久的闪亮之星后,这会儿才发现,其实最好的不一定最适合,她突然发现,在她最寂寞孤单的时刻,小章从没离开过她。
就如同施力伦对冯翊嘉,谁能想象一位响誉世界的艺术家,竟会选择一个高中都还没毕业的拖油瓶。
第七章
「奇怪了,妳最近怎么老是往小静家跑?」
期中考完的那个周末,冯翊淳终于见到好久不见的妹妹。
她好象瘦了一圈,但是气色却有种说不出来的红润,一个多星期不见,好象变得更成熟了。
「因为期中考嘛!噢,对了,亚民哥从山上运来一箱水蜜桃,他知道妳最爱吃了,所以请人运过来,还特别打电话给我,叫我说是我送的,唉!他真的是用心良苦。」
听到她的话,冯翊淳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心里却是满满的甜蜜。
「哎呀,姊,妳就别再生气了,原谅亚民哥嘛,人家他也是为了我好,再说,我成绩本来就不好,去国外读书肯定被人欺负,在这里还有小静帮我看功课,要去了外国,我真的会每天打电话哭诉。姊,可不可以等我读完大学再出国念书?」
这些,全是施力伦的诡计,他希望她留在台湾,所以日以继夜的想出这么个两全齐美的计划。
对妹妹,他送了箱高级的水蜜桃,另一方面呢,则替张亚民弄了套高球用具,至于中间的说客,当然是由她这个小甜嘴儿来担任,而且为了不让僵局恶化下去,她还得当个大说谎家,让事情不被说破。
冯翊嘉紧缠着冯翊淳的手,一刻也不松放,为的是争取在台湾继续鬼混的自由。
「再说呢,人家早就离不开姊了,妳真的忍心把我送走吗?」
这个小甜心今天是怎么了?到底是去哪弄来这么多甜言蜜语的糖水灌她的心?
「姊,妳考虑一下嘛,人家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跟小静读同个学校,这次绝对不会再让妳失望。我保证会考上和小静一样的学校,妳考虑一下嘛,别急着把我送走,人家喜欢待在妳身边。」
这是冯翊嘉的保证,但她却没有信心做到。
因为是施力伦要她这么说,她只是照着他的台词念罢了,有没有把握,她真的不敢确定。
没想到姊姊的反应比想象中的还理想,只见她笑了,而且还开始和她做双向的沟通。
「妳真的想在台湾念书?」
「嗯!」她喜出望外的点点头,她从不晓得灌米汤这一招对姊姊这么有效。
「妳保证会考上理想学校。」
「嗯!」这次她虽不敢用力肯定,但还是心虚的点点头。
「好,如果妳能考上理想的学校,就继续在台湾读书吧!但如果没有考上我认为理想的学校的话,今年夏天妳就得乖乖的搬到定居温哥华的韩叔叔家,去念那的语言学校。」
这真是太伤脑务了!
不过,她也没有别的选择,反正还有好几个月,施力伦说他有办法,那么,一切就让他去伤脑筋吧!
「好的,没问题。」伸手揽住姊姊的手臂,她高兴不已。
「妳喔,就知道要讨好我,也不好好用功,成天搞那些剪纸要干么?」
「哎哟,小静不也在搞剪纸。噢,对了,姊,亚民哥送妳水蜜桃,妳不必给人家回谢吗?」
「是他自己要送的,我又没叫他送?」
嘴硬。
冯翊嘉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闹得这么僵?人生才不过多长的时间,某些过不去的事,退一步不就得了,何必伤害十年的感情。
「那我可以打电话给亚民哥吗?」她小声的问着。
「那是妳跟他的事,妳别问我。」冯翊淳不想干涉。
看来姊姊已经原谅亚民哥了。不过,她做的好事还是不可以曝光。随便掰了个理由,她赶紧上楼,打电话给张亚民。
「喂,亚民哥,是我啦……嗯,你收到了吗?对,其实是姊要我用她的名义送的啦!她的个性你应该很清楚,不过,你千万别说出来,不然她准会生气。嗯,没错,你应该先打个电话跟她道歉……对,我应该可以不用出国念书了……嗯,好,祝你好运。」
听见张亚民愉悦的口吻,冯翊嘉心想,他们冷战的事应该搞定了。
挂掉电话下楼,她便听到姊姊的手机声响起。嘿嘿!亚民哥的手脚还挺快的嘛,不过,她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因为姊已经躲进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