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有钱人,不会在乎这些小东西,而且……我们又没有签下收据。」孟穗不多的脑浆闪出智能之光。
孟姜猛地拍手。「说得好,我们的确没签收。」
哈哈!这下子死无对证,谁能拿她们一家子贪心奈何?难得的阳光出现在孟姜脸上。少之又少的景象出现了,双胞胎露出同一号表情——微笑。
这时两只结伴出游的大强和小强从壁角爬了出来,爬上行李箱的钱堆中,它们也想享受当有钱人的快乐。
「脏死了,讨厌的蟑螂,为什么永远抓不完?难道我们一辈子都摆脱不了它们的纠缠?」孟姜收起笑容,尖声喊叫。
「当然无法摆脱,蟑螂是活化石,生存在地球的时间比我们久,所以我们不可能消灭它们,只能和它们和平相处。
「不要担心,我来说说它们。大强、小强,这是不对的哦!想要钱必须自己去赚,不能强抢别人的东西,这种强盗的行为,会让人类更加看不起你们。」孟穗说了一堆,全是废话。
「它们哪里听得懂?」
「妳不教它们,它们当然永远不懂。」孟穗坚持自己的废话有意义。
当两姊妹争论不休时,电话铃声猛地响起,孟穗孟姜同时吓了一跳,孟穗看妹妹一眼,距离较近的孟姜顺手抄起电话。
「喂。」
「收到了吗?」
电话那头,杨名扬一听就听出孟穗的声音,只不过他没调查过孟穗是否有个双生妹妹,直觉认定接电话的人就是孟穗。
「收到什么?」
「聘金。」
聘金?哦,恍然大悟!
「收到了,不过,我们这里不是越南新娘供应站。」
卖姊妹的感觉挺糟糕的,孟姜先甩上两棒。
「妳不喜欢交易感?」名扬听出对方的不满,这个小新娘除开聪明外,还挺有骨气的……喜欢她,不会太困难。
「如果我们家够有钱,拿两千万买你回家当赘婿,你肯不肯?」孟姜据理力争。
「我以为妳们的经济困难,我不认为出手大方是种错误。」他笑笑。赘婿?有趣的想法。
「你太主观、太自我中心。」
该不该赞她一声了不起?她是继馥湘之后,敢当着他的面说出负面评价的第一人。
不管怎样,他确定了未来老婆的聪明、独立,大脑和豆腐有差距。很好,林太太挑对象的眼光,值得赞赏。
「我不介意妳的批评,不过,如果我的行为污辱到妳,我可以派人把钱收回来。」不爱钱的人不多,他娶到特有物种。
「你以为在污辱过我们之后,还能轻松把钱回收?对不起,在我们眼里,两千万不是程孟穗的聘金,而是受辱赔偿金。」
孟姜振振有词,她没看到杨名扬,要是看见他的身高,大概没本事话说个不停,哭会比较要紧。
「随便妳怎么认定,我只是提醒妳,明天早上十点,带好妳所有证件,下午五点半的飞机。」他习惯发号施令,不管对方是员工或新娘都一样。
「什么意思?」孟姜傻了。证件?飞机?要蜜月旅行吗?快死的男人还有此等雅兴,真不容易!
「我们要到美国,顺利的话,两个半月内就能回来。」
名扬估计,解决眼前问题后,顺道结束掉与道森家族的合作关系,将自己从台湾带去的人员安插好职位,他就回台湾,安心坐镇指挥中心。
两个半月的「蜜月旅行」?看来这个未来姊夫果真病入膏盲,人生中最后一件重要事情,就是拚命让孟穗传宗接代。
「护照……」孟姜想找借口把孟穗留在台湾,因为美国不卖四物汤,不管退不退货,二姊的未来都是凄惨。
「不用妳担心,我会处理,妳只要准时出现就行了。」
杨名扬挂掉电话,孟姜偏头望孟穗。可怜的二姊,她的未来……
「谁打来的?」孟穗端着一杯喝掉八分的开水问。
傻掉的孟姜哭得更凶了。
「不要哭,告诉我怎么回事?」孟穗抽一把卫生纸给孟姜。
「他要带妳去美国。」
「去美国?妳舍不得我吗?没关系啦!去美国很快,两个小时就到,我到了再打电话给妳。」孟穗以为自己是搭航天飞机。
「好……那……」孟姜起身,离开破沙发。
「大姊叫我们不可以动。」孟穗提醒她。
「我去给妳煮四物汤。」
孟姜开始抽抽噎噎,未来的四个月,孟穗将和一个「破病」很严重的男人不断。运动÷……呜,好可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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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高,尤其是站到他身边,更发觉他高得吓人。
他很帅,这个认知,孟穗是从别的女人的窃窃私语中得知。
他很有钱,这点不用怀疑,他给的聘金,可以证实他的财力。
所以人人都说她钓到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金龟,每个女人都用种既羡慕又嫉妒的表情看她。
可惜她们不晓得,她很快就会变成寡妇,未来只有两条路,一条是生下孩子,在杨家当一辈子寡妇;第二条是肚子不争气,顶着已婚妇女头衔,被送回老家。
经过姊妹们整夜的沙盘推演,认为第二条路较不崎岖难行,但是身为一个有知识、有正义、有爱心、有仁慈的现代女子,要有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基本道德感。
于是,孟姜在她的行李包包中,装进三个月份的生殖器官保健汤,让她从台湾到美国可以时时照料自己,不缺货。
名扬拉起孟穗的手,为她套上戒指,那是颗亮到让人眩目的大钻戒,贵吗?大概,可孟穗没心情欣赏,因为、因为……她想打喷嚏。
「忍耐、忍耐。」当伴娘的大姊孟汶,在她耳边数度叮咛。
叫人家忍住喷嚏真的很不仁道,可是不忍住,被一大群观众来宾取笑,会更不仁道。
满地的香水百合在嘲笑她,别人感觉芬芳舒畅的气味,在孟穗可怜的鼻子里成为七步断魂散。孟姜早早就找妥地方躲起来,可惜新娘不能躲,不然她也要挖洞藏身。
强忍喷嚏,她的眼眶微红,连鼻头都染上些许天然胭脂。
仰头看向她那位又高又帅又多金,而且快死翘翘的老公,一下子,两颗没控制好的眼泪夺眶而出。
糟糕,她忍坏了,孟穗忙露出一个笑容,掩饰自己的错误。
她舍不得离开家人?看到她的泪,名扬挑挑眉。
是吧!从小到大没出过远门的人,要远赴异乡难免忐忑。
他看着身侧的娇小妻子,再次同意她的聪明识大体,明明难过,还要逼自己装出一脸坚强微笑,让来宾认同她的幸福感。
他想,没有意外的话,他愿意持续这个婚姻。
鼻子忍得太辛苦,尽管嘴边吊着笑容,泪水却自顾自地掉满面,孟汶越看越心惊,恨不得马上把妹妹带进新娘休息室。
偏偏主婚人嘴巴讲个不停,仿佛没把全天下的阿谀词汇全用尽,绝不放他们离位。
孟汶偷眼瞪主婚人,他仍一无所觉,滔滔不绝地讲得尽兴,眼看孟穗的脸已经花掉一大片,眼线逐渐晕开,衬着她嘴边习惯性的蠢笑,看起来说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向来缺乏同情心的名扬,此刻居然同情起他的小新娘。冷冷抬眉,不过是「直视」,还没正式进入到「冷眼」阶段,主婚人全身已掠过一阵颤栗,在眼光正式接触到名扬的眼睛时,话掉进喉间,哽着吐不出来。
「你还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