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是世界上脾气最好的男人,好爱你,爱死你了,我要把你当成心肝宝贝,我要爱你一万年,笑笑吧……」
他笑了,皮笑肉不颤。
「哦哦,你没有发自真心,没关系,我来唱歌给你笑。」不等他同意,她开始唱起孟穗主打曲。
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你的心申满是伤痕
你说你犯了不该犯的错,心申满是悔恨……
她的歌声从刚被打开的门缝中传出去。
这、这首歌是这样唱的吗?用荒腔走板形容夫人的歌声,会不会被扣薪水?馥湘拦腰抱住自己的肚子,她、她……她得到急性肠胃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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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穗第七天跟随名扬到公司上班,渡海来美的小说漫画全让她看光了,名扬找人带孟穗到中国书店找书买,于是她离开一下下。
很不巧,偏偏这一下下就发生事情,瑞秋盛装出现,她没对名扬死过心,即使他已经结婚。
红红的头发、鲜丽的套装,她的脸上画了世界名画,是印象派作品。高跟鞋叩叩叩,屁股扭扭扭,她夸张地进入名扬的办公室里。
馥湘是故意的,她故意让瑞秋过关,故意让老板自己收拾烂摊子,这回她才不要挡在前面当箭靶。
「他们说,你下星期要回台湾。」瑞秋扭到他桌边,一屁股压在他的文件上面。
他脾气坏到极点,但还不习惯对女人动手,酷脸望人,不屑好明显,真不晓得当年他怎会兴起娶她的意念,心底的厌恶感逐步攀升。
「你还没决定离婚吗?那种媒妁之言的婚姻,维持不长久。」瑞秋笃定了他非离婚不可。
「我的婚姻由妳决定长短?」轻轻几个字,锐目甩过。
说孟穗笨,她起码会看脸色,这个瑞秋,笨的最高级是什么?蠢、猪头、白痴还是狂牛症末期的牛?
「你不想离婚?也对,你们中国人很麻烦,什么生小孩啦、照顾公婆啦,婚姻根本是绑死女人的绳子,没关系,只要能在一起,就让那个中国女人继续当你的妻子好了,我不在意有没有结婚证书。」
瑞秋一厢情愿地说着,转过他的椅子,主动横坐在他腿间。
不舒服!那里坐惯了另外一个屁股,屁股形状不对,重量不相当,他被坐得很不爽。
他直觉想站起身,把瑞秋掼在地板,要不是看在她父亲合作释股的份上,他老早把难堪送上。
名扬还在考虑要怎么做时,孟穗闯了进来。
「名扬、名扬,我告诉你,我居然买到……」
话到此,陡然停住,她看见他膝间坐了别的女人,好讨厌!
孟穗直直站着、望着,见对方丝毫没有起身意思,缓步走到两人面前,她回想小说里的外遇画面。
下一秒,馥湘跟着跑进来。
哦哦,好戏开场。
馥湘笑笑,看着对峙场面,和一脸不知死活的瑞秋,她大胆到有人观赏都无所谓,坐在名扬身上,手趁隙解开他的钮扣,伸进去抚摸。
「You are not, I am yes. He is my.」孟穗说。
没和人吵过架,她学不来气势是「激烈沟通」中,重要的一环。
这是精简版英文,意思是——妳做错了,我生气是对的,因为他是我的丈夫。
可惜,这个英文名句除了名扬以外,没人听得懂。
这会儿,名扬不急着把瑞秋从自己身上摔下来了,他在等待孟穗的反应,她常说他是世界上脾气最好的男人,现在他倒想看看,她所谓的「脾气不好」是怎样的表现方式。
「Stand up, it is my sit。」(请妳起来,这里是我的专用位置)
她的怒火温温文文的,加不到沸腾点,这种架吵得起来才有鬼!
「I talk your mother.」
终于,有一句是馥湘听懂的,不过……抢男人需要向对方家长告状?她解决事情的方法……救命啊!
馥湘拍拍孟穗的肩膀,说:「夫人,她听不懂妳的话,我可以帮妳翻译。」
「妳英文很好吗?」
「还……可以。」馥湘表情古怪。
什么问句嘛!她可是史丹佛大学毕业的,问她的英文程度可不可以,简直是侮辱她!
见馥湘脸色怪异,孟穗暂且放下自己的不高兴,拍拍她的背安慰。
「没关系,如果翻得不好,我不会怪妳,是我自己不认真学英文,才不能和外国人沟通。」
「是,夫人,我会尽力。」馥湘了解内伤感受,铁牛运功散啊……Where are you?
「麻烦妳问她,为什么要坐在我先生腿上?这里的椅子很多,沙发也很舒服,可不可以请她换个位置?」
请她换位置?好ㄋㄠ哦!馥湘决定用自己的口气质问。
「夫人问妳,为什么坐在她丈夫腿上?这里没别的位置可以坐了吗?妳不认识沙发的用途是什么吗?」
馥湘问完,孟穗连忙轻拉她。
「秘书小姐,我知道妳在替我打抱不平,可是不要那么生气,生气会弄坏自己的身体,划不来的。」
孟穗的劝解让馥湘羞得无地自容。救命哦!在圣母玛丽亚面前搞鬼是什么滋味,就是这样,罪恶感压死人!馥湘偷看老板一眼,还好,他没生气。
馥湘将名扬的没反应,解释成默许。于是带着老板的「授意」,她继续挑衅。
「谢谢夫人提醒,我尽量不带情绪,帮妳翻译。」馥湘说。
瑞秋回答一串话后,扭扭自己的屁股,得意洋洋。
馥湘说:「瑞秋小姐讲——他是我的情人,我就是爱坐在他腿上、身上、胸上和敏感部位,怎样?夫人,她刚刚故意用臀部压董事长的敏感部位。」后面这句,她附耳在孟穗耳边细声解说。
「她、她、她,这里是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话,别人会笑、笑她,妳可不可以劝她不要,如果有人误会她家、家教不好,可就糟糕了。」孟穗红了双颊,说话结结巴巴。好大胆的女生哦!
「是,夫人。」
转身,馥湘面对瑞秋,将孟穗的话加料。
「妳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妳还有羞耻心吗?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挑逗言语,有没有半点家教?」
在一阵叽哩咕噜之后,馥湘对孟穗翻译:「瑞秋小姐说——美国是民主国家,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谁管得着?何况我说的每句话都是事实,他是我的情人、我是他的最爱,我们高兴就在一起,不用看谁的脸色。」
「可是,就算美国很民主,抢别人丈夫都是不对的行为,我想美国还是有很多好男人,只要妳花点精神,一定可以找到不错的对象。」
孟穗的苦口婆心,经过馥湘的名嘴又成了另外一回事。
「美国再民主都不会容许女人抢别人的丈夫吧,美国男人全死光了吗?非要染指中国男人才成?妳没看见我丈夫的表情,他对妳已经不耐烦到极点,要是妳还有一点点青蛙脑,就不会赖在我丈夫身上不下来。」
馥湘偷看老板一眼,冰原解冻,春神降临大地,可见他对这句「翻译」很满意。
「泼妇骂街,无知的中国女人,妳有心情骂我,怎么不想想自己为什么留不住男人?因为妳身材平板、头脑简单、没知识又没水准、不读书又没家世,男人想留在妳身边才有鬼。」
这回馥湘照单全译,因为瑞秋的人身攻击太精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