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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小哥狄很爽快地答应出手相援,但豪瑟对于他本人的评价却是不置可否:现年三十四岁,二次大战后出生的小哥狄具有强烈的新世代特征——年轻冲动、急躁、性喜暴力,不是太聪明。去年年初他曾因殴打查缉毒品的卧底警察而遭逮捕,这是他的前辈根本无法想像的事。

  “虽然这次他为了我的情也出了力,但我们就事论事,哥狄被判终身监禁之后,五大家族也只有为首的甘恍诺家勉强找得出一个接班人,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块料!”戈美兹不胜唏嘘的感叹,毕竟教父绚翰哥狄声势鼎盛之时,也曾和戈美兹一直维持不错的私人情谊。

  “外人总看他们黑手党表面上的风光,全世界的政府、警察都对他们头痛,但依我看照这个景况下去,纽约黑帮是后继无人,前途堪忧了,哥狄一定老早就看出这一点,总是黯我最好先培植得力手下,他的劝告我也一直放在心上,直到我在欧洲遇到你,我就知道我已有了人选,不必再操这个心了。”

  “可是——”豪瑟急了,他之前真没料到老板为了挽留他还有怀柔政策这一招。

  “你也不必多说,就当我今天这些话都是发牢骚也可以,但我要你明白一点:我对你的期望直都没有改变过。”

  说完,戈美兹迳自坐回车里,不再让豪瑟有开口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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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柔瞪着那些包装精美的纸盒,好像只是为了让视线不要移向窗外的一项反射动作,纸盒里是豪瑟吩咐人去替她准备的衣物与日常用品,和莉莉吃过了晚饭回来后,莉莉还兴高采烈地要她试穿这些昂贵簇新的衣饰,法柔却是一颗心沉到底。心头渐渐出现愈来愈复杂的情绪,终于纠结成一团乱线,直到开门声音传进来,如一把利剪“喀喳!”一声俐落断了这些线。

  豪瑟回来了!法柔下意识地离开沙发,退到房内最角落处。

  “这么乖在房里等我回来?”豪瑟倒有些意外,“吃过饭了吗?”

  “嗯。”她点头。

  “那,看过这些东西了吧?”他脱了外套和枪带,很放松地在沙发上坐下来, “还缺什么没有?”

  “嗯,不,不对!……”发现自己反应错误的法柔连忙改正。“你的东西……我不要!我什么也不要。”

  “一回来就找我吵架?”豪瑟站了起来,走向那些纸盒,一个个打开翻看。

  “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你的东西,我不想要!”

  豪瑟没理她,拿起一袭乳白色丝质睡衣,习惯性地眯起眼左右打量,然后很满意似地将睡衣抛给她。

  没料到他会有此一举的法柔,下意识地出手接下,还有些忙乱的。

  “换上它,这颜色适合你。”

  法柔立刻像拿到什么烫手东西似地丢开那件薄得几乎没重量的长楼,“我说我不要!”

  她很想再加重自己声音中的力量,最好是粗声粗气,狂吼乱叫,像泼妇骂街那样,偏偏只要她声音大点就会牵痛伤口,就算她真的想吵架也没那个力气。

  “听着,”豪瑟不得不板起脸对她说话,“我不知道你会在这里待多久,你若不要这些东西,不方便的是你自己,到时别怪我没告诉你。”

  是的,豪瑟终于提到她顾虑的征结,法柔只有鼓起勇气逼自己问出口: “会是多久?你告诉我,你到底打算留我多久?……你、你会放、放我走的,是不是?……

  很困难地把话说完,法柔一直看着他,等待他的答覆,最好他一气之下就说不要她了,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豪瑟却只是拿起那袭睡衣塞回她怀里,打桩似地吐出三个字:“换上它!”他坚定的声音已宣示一切,不必再多说明。

  法柔忍着不让泪流下来,却无法忍住手里的颤抖。

  他的不回答比回答更今她恐惧,那是表示遥遥无期吗?

  还是,待他玩厌了她才肯放手?

  法柔换了睡衣出来,豪瑟已在床前等她。法柔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支持住双脚走到他面前的,这个人,是不择手段的劫机犯;这个人,是杀人都不眨眼的黑道份子,这个人,更是害死时琳和她腹中宝宝的凶手!现在,轮到她了……

  豪瑟伸手到她脑后解开她的发带,法柔及腰的黑缎立时披散了一肩,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模样,他的眼神不自觉放柔和了,法柔却没有体会到他心境上的转变,满脑子只觉得昏胀得难受,什么也没法去思考。

  “看你吓成这样?平时的张牙舞爪到哪去了?”豪瑟轻而易举地将她按倒在床上,伸向她的肩头将他命令穿上的丝质长楼往下拉。

  她痛苦地闭上眼,以为会发生自己想像中的情形:豪瑟会迫不及待地褪去她的衣物,为所欲为……他却没有这么做,反而皱起眉检视她的伤。

  “伤口该换药了,明天我会让医生过来看你。”

  “不用看了。”法柔一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你让我走,求求你!若是你不肯的话,伤也不必看了!……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一古脑说完,法柔捧着胸口喘气,毫不畏怯地看着豪瑟铁青的脸。

  “若是你能懂我的语言;”法柔用中文接着说,“你一定,能够更接近我的想法,你只是临时起意,觉得新鲜好玩,可,可是,对我却是一辈子的伤害,既然你都做到这个地步了,那么我拜托你,恳求你,心再狠一点,像杀死我的朋友一样,一枪杀了我!不要让我那么自责难受,最起码临死前我还会感激你!”

  “你说完了没有?”很冷的声音,一如眼底深蓝。

  很好,即是这种寒如冰刃的语气,他应该是被她激怒了——法柔很直接地推测。

  “说完了。”她闭上眼,准备领死的模样。也许是一口气把想说的话都说完了,心里舒坦畅快了,她竟然不觉得害怕。

  蓦地,一掌自肩后袭来,仿佛还带着豪瑟强自按捺的怒气。

  豪瑟将被自己打晕过去的法柔放倒在床上,然后取来医药箱为她换药。这些简单医护他是作惯了的,他常常是自己照顾自己的伤,替人料理伤口倒是第一回,而且还是自己看上的女子;其实他大可不必这么做,却又不免担心明天医生讲来,她还要闹脾气,只有趁这时候自己动手,豪瑟以为自己可以不带任何情绪地褪掉她身上的衣物,为了上药不得不去触碰她的肌肤——但,即使他想得冠冕堂皇也不敌她的几绺青丝,法柔如云般的长发缠覆在她光裸的肩上,为拨去这些碍事的头发,竟惹得他心烦意乱,好不容易换好药,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心里告诉自己,若还想得一夜安眠,就该丢开她一个人去睡,想是这么想,身子却未曾移动,凝视着她令人怜爱的平静睡容许久,豪瑟才叹了一口气,俯身吻在她冷冷的唇上,不容自己再多作留恋便翻身下床离去。

  法柔将自己禁锢起来,她没有能力与他正面冲突,只有将自己禁锢得比豪瑟的软禁还要严厉,不吃饭、不说话、不理人,她宁愿得其所愿,自生自灭,莉莉再好言相劝也没用,将饭菜冷落在一旁,法柔自顾自地蒙在被窝里,用尽力气去想身边每个亲人的模样,奶奶、爸妈,还有可柔,好像不费力气去想,很快他们的影像在她脑海中就不存在了。不过短短几天,仿佛已过了好几年……昏沉间,她依稀记起和自己家人欢聚的时光,无论是怎么样的片断,都是美得令人感叹的书面,而这一切,再也不属于她了吗?她就要永远被摒除于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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