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我去阿明的房间睡好了。」
「喔。」平心慢一拍地懂了,笑咪咪地瞄了天花板一眼,回头问方修月。「你想,我们家还会不会再办喜事?」
最近平家喜事连连。平家老二平明和沈芳伊几经波折终成眷属,在去年圣诞节共结连理;熟客兼好友的简里安和王曼沁,在这里认识,也在这里结婚,二月底在咖啡馆办了场热热闹闹的婚礼;平家老么平遥和李奕青在巴黎订下婚约,三月的时候风风光光地过门了。
现在,楼上那对,嘻嘻,也快了。
「我们好像满有当媒人的潜力。」平心得意扬扬地自吹自擂。
方修月没好气地白她一眼。这有什么好高兴的,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做嫁衣裳,他叹一声,低头猛扒饭。
另一方面,凉介拉着雀儿的手三两步冲上楼,一踏进二楼方家的客厅,两人立刻转身相对,心情一样激动、一样紧张。
「雀儿,妳……」惊喜交集之余,他不明白为何她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
她伸手捂住他的嘴,羞愧地认错。
「我先说。我错了,我不应该只顾着发脾气,完全没有注意到你的感受,我什么都不知道,还自以为聪明地拿你父亲的事堵你,我非但没有Stand by you还跟着别人在你的伤口抹盐,难怪你会对我失望、会讨厌我、会离开我,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情深动容,他认为「认同」这种事应该是发自内心的想法,而不是由他开口去讨一个承诺,所以他没说。
现在她了解、她懂了,也坦率地给了他最渴望的东西,莫大的喜悦从心底扩散开来,过不去的关卡已经不存在了。
他拉下那按在嘴上的小手,感动地亲吻。「够了,不要再说对不起了。」
「不,我要说。」缠绵而细碎的吻一路往上,把她那本来就有够激昂的心情搅和得更加汹涌。
「当听到由美说起你父亲的死所引起的风波,我好自责,当听大鹏说你给他钱,只因为怕我伤心难过,我好惭愧,我对你又凶又坏,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如果你想要我这个人,我还可以理解,可是为我做了这么多之后,你却不声不响地走了,你到底想要怎样?想要我怎样?」
一双大手捧起她那张涨红的小脸,满是爱意的双眼直视那惊疑不定的双眸。
「我要的不只是妳的人、妳的心,我还要妳的认同、妳的支持,不管别人怎么说,都能够不嫌弃我父亲,抬头挺胸,跟我一起面对人生的风风雨雨,而妳刚刚给了我,我好高兴。」
「好,以后谁敢再说一句闲话,我跟你一起干架。」
他好高兴,满腔热情脱缰而出,威猛的双唇牢牢扣住粉嫩樱唇,她也不想保留,热情地回吻,四片唇着魔似地交缠。
大手滑下粉颈,来到她的襟前,忙乱地解着洋装的钮扣,她的呼吸随着他渐重的喘息急促了起来,帮着他解开自身的扣子,当那惑人心神的雪白酥胸在他眼前展开,他激动地拉下洋装,低头亲吻。
温润的唇如雨点落在她的胸口,几乎承受不住体内涌起的热潮,她弓起身抱住在胸前忙碌的头。
「你……知道……我要什么吗?」
「要什么?」一双水蛇般的滑腻手臂无声无息地爬进他的衣服里,他想也不想地脱下T恤,一副温热的胸膛迫不及待地贴上她柔软的起伏,肌肤相亲,引爆前所未有的狂热。
饥渴的双唇再度覆上她的嘴,反手抱起她,旋身进房,用脚勾门关上,将她放在床上,拨开挡住可爱容颜的发丝,四目相望,看见她那含羞带娇的双眼深处有着跟他相同的渴望,他欢跃不已。
「我不要你为谁报什么恩,也不要你奉了谁的命,我要你发自真心地想要我。」
「我是发自真心地想要妳--」
很快地,他们褪去所有的衣物,裸身相对,她害羞不已地垂下双眼,他证叹的目光随着温柔的双手抚遍她全身,她的每寸肌肤都因他的爱而微微颤抖。
「有多想?」
爱不够似地,他开始在她美丽的胴体上灼热烙印……她不能自特地发出呻吟,艰难地呼唤他的名。
他抬头看她,那为他心荡神驰的迷乱模样给了他难以形容的喜悦与满足。「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慢慢告诉妳。」
玉簪剔破海棠红--她痛得激动仰头,爱的泪水从眼角迸发,感觉到那把隐藏在冰下的烈火正在她体内炽热燃烧……
两把三昧真火合而为一,猛烈的火舌相互吞噬、狂野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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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东京,武藏野。
粉红的火焰在枝头燃烧,小溪夹岸数百步,无一杂树,全都是盛开的樱花树,春日和风徐徐吹动,落英缤纷,宛若飞雪。
树下芳草鲜美,一张张小圆桌整齐排列,数十位宾客齐聚欢祝。
在这春意烂漫的日子里,望月凉介和朱雀儿举行了一场简单隆重的披露宴,让亲友分享他们的喜悦。
「什么时候望月家的婚礼变得这么寒酸,搞得跟赏花大会似的,笑死人了。」
未佐子虽然心有不甘,还是逞强地跟着丈夫一起出席,存心找碴的她挑剔个不停,好像这样做就可以为失恋的儿子和失面子的她讨回一点公道。
「叫妳不要来,妳就偏要来,来了又念个不停,真的很难看ㄟ。」启三尴尬地制止妻子。
「你要是有点用,我们就不会这么难看了,真是的。」未佐子在桌子底下的手用力地拧了丈夫一把,启三嘴巴变成O形,发出无声的惨叫。
望月新一一点也不在意披露宴的形式,重要的是这双璧人终成连理,望月惠眉开眼笑地拉着好姊妹朱石秀的手,现在她们可是儿女亲家了。
杏子满心欢喜,儿子选择她的餐厅做为披露宴的场地,让她这个做妈的由衷高兴,媳妇的率真开朗正好破解儿子的矜持内敛,她不但开心也放心。
麻利和玲子笑着数落新人,一下子他追她、一下子她追他,折腾了这么久,雀儿那匹困脂马终于也被驯服了。
凉介深情凝望与他并肩而坐的妻子,清丽淡雅的白纱,纯洁无瑕,飘逸动人,雀儿微笑回视身边的丈夫,一身笔挺的西装,英姿焕发,稳健可靠,他们笃定的目光交会之后,一起望向前方……
「谢谢今天大家来参加凉介哥和雀儿的婚礼,在举杯祝福他们之前,身为望月家的大家长,老爸,你有什么话要跟新人说?」
客串司仪的明子把麦克风递到父亲面前。
感动得乱七八糟的望月新一拉里拉杂地说了一大堆勉励新人的话,明子顽皮地插科打诨,父女俩的演说逗得在场的至亲好友哈哈大笑。
「阿修,现在看旅游手册不太好吧?」
受邀前来日本参加婚礼的平心,一把抽掉方修月手上的小册子,指着前面热闹的场面问:「他们在说什么?」
「不知道,日文我一窍不通。」方修月抢回小册子,兴味盎然地翻看。
「凉介才刚投资文晴的公司,他们应该会回台湾吧。」
「他们的未来他们自己会打算,妳就别瞎操心了,倒是妳,妳怎么打算?」
她愣了一下。这几年她忙着照顾弟妹,现在他们都已各自成家了,平方家只剩下她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