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有一个女人喝醉了,一个晚上不停的在说着醉话,嫌自己又丑又平凡,没脸见人,吵得我没办法睡觉,只好帮那个女人把那头丑得要死的头发吹直,再换上衣橱里唯一一件能看的衣服。」看她睡得多死,他为她做这些事时完全没有惊动到她。
风仪震愕住,「我怎么可能那么说?」不相信那种话会出自她口中,她嫌自己长得丑没脸见人?!骗人,她才不可能这么说!
「要不然妳以为我会闲到不去睡,帮妳吹直头发?」
她还是很难相信自己真的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瞟着房中两双一起望向他的惊诧眼神,胡梭借机训道:「没听过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吗?再好看的人如果不懂得打扮的话,也会减损几分的天生丽质,妳全身上下最丑的就是那头头发了,去把它烫直不就好看多了吗?还有,不要再戴那副矬到不行的眼镜,妳可以换一副隐形眼镜,或是去做雷射手术治疗近视。」
「不行,我戴隐形眼镜会过敏,而且我听说雷射手术可能会产生一些后遗症,我不想做。」
「那就去配一副能看一点的眼镜。」在惑爱学院时,他们从小就被训练穿着打扮要出色,几乎泰半的族人都拥有非凡的品味,随便一穿就能展现出自己的特点,懂得呈现自己最完美的一面。
「可是这副眼镜戴起来很舒服呀。」
「但是矬毙了,像个小老太婆。」胡梭睨她一眼,长臂一采,就取下那副黑框眼镜。
「啊,你怎么这样,把眼镜还给人家,我看不清楚啦。」
风小仪也附和,「妈咪,真的很难看,妳不要再戴那副眼镜了啦,妳没戴眼镜时要好看多了。」
「这样呀?」她瞇起眼看着女儿。
「我记得妈咪不是还有另外一副眼镜吗?那不然妳戴那一副好了。」
「可是那副眼镜戴起来耳朵和鼻梁的地方不太舒服。」所以她才不爱戴嘛。
「去拿来。」胡梭使了个眼色给女儿,父女俩在这一刻为了让风仪呈现出最美的一面,尽释前嫌。
风小仪立即一溜烟的跑去书房里找来那副眼镜。
「这副还差不多一点。」他很满意的从眼镜盒中取出一副金边眼镜,为她戴上。
风仪很不舒服的想取下来。
胡梭再投了个眼神给女儿。
风小仪立刻甜甜的搂着她的手臂撒着娇。
「妈咪,妳戴这副眼镜看起来又漂亮又有气质耶。」
「真的吗?」可是很不舒服呀,耳朵那里又紧又痛的。望了镜中的自己一眼,发觉似乎真的好看多了,再觑了觑胡梭,只见他唇边挂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瞅着她,害她的心冷不防咚地一跳。
客厅陡然传来了咕咕钟的定时叫声。
母女俩霎时一起跳了起来。
风仪垂眸瞄了一眼腕表,「天哪,小仪,妳上学迟到了啦,还不快点去换衣服。」
「好啦。」
「今天我送她去学校吧。」胡梭突然说道。
母女俩同时一愕。
风小仪立刻兴奋的跑回房间换下睡衣。
见风仪吃惊的张着嘴瞪着他看,胡梭低下脸吻住她微启的小嘴。
啊,他、他在干么啦?风仪惊住,却来不及再思考什么,马上就陷进他火热的吻里,和他吻得难分难舍,须臾,一件事窜进她迷醉的思绪里,惊醒了她,她猛地推开他,嗔道:「谁准你这只花心的孔雀随便吻我的。」想到前天他在饭店里和那个美丽的女人那么亲昵的事,她就觉得心口冒火。
花心的孔雀?胡梭扬眉睨她,这个女人又不胖,醋坛子倒是不小!不解释清楚,她恐怕还要抱醋狂饮,酸死自己。
「妳在饭店看到的那个女人是我的……」想到什么,他及时吞回母亲两个字,改口说:「她是我姊姊。」好险,他差点忘了自己骗她说老妈被恐怖份子挟持了,又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出现。
「那干我什么事……」嗔怒的语气一变,「呃,你说什么?谁是你姊姊?」
「妳前天在饭店里看到的那个女人。」
「啊,原来她是你姊姊呀,怪不得长得那么美。」搔了搔头,她呵呵一笑,「现在想想,你们俩长得好像还真的有点像呢。」这几天来烦闷的情绪顿时一扫而空。
哼,马上改变语气了,转变得还真快,胡梭暗暗好笑,却故意冷眼瞋她,「妳刚才说谁是花心的孔雀?」
「我、我刚才有那样说吗?一定是你听错了啦……呀,时间不早了,我也得准备到实验室去了。」风仪赶紧一头钻进浴室里,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笑亮了一双秀眸,这样的打扮,看来似乎真的不错看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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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上次的实验是怀着兴奋的期待,那么这次则是兴奋中带着忐忑不安。
风仪很担心这次复制恐龙的实验会再重蹈上次的覆辙,复制出一头恐怖畸形的怪物来。
她无法想象如果失败了,没有恐龙可以交给胡梭,那么他会有多失望,三个月的期限一到,也许他的母亲就会……
虽然杰诺一再的提醒她,这件事百分之九十九是胡梭骗她的,她也不是不明白,只是不好意思告诉杰诺,就算是胡梭骗她的,但是如果成功的复制出恐龙来,她就可以得到那批在制作中的蜡人像了。
为此她甚至还特别清出后院的一块空地,找人加盖了一座储藏室好存放那些蜡人像。
想到此刻家里有两个人在等着她,她笑弯了一双眼,加快了动作。
上次参加完派对之后,胡梭便又住了下来,还夜夜跟她同挤一床而眠,两父女仍不时吵架争执,但是已不再那么怒目相向,胡梭甚至还每天帮她接送小仪上下学,她感觉得到小仪变得快乐多了。
如果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持续下去的话,不知道有多好?
可是她晓得胡梭一旦拿到恐龙之后,大概就会离开了吧,他来这里的目的就只是为了恐龙而已,在他眼中,也许她们母女俩根本算不了什么。
瞥一眼漆黑的玻璃窗上头映照的自己的脸孔,后来她被胡梭带去烫直的鬈发不再蓬松乱翘,总是柔顺的披在肩上。
她还记得前阵子他帮她把头发吹直,并换了副眼镜,她来到实验室时,让众人为之惊艳,惊诧连连的包围着她,直逼问她是在那里做的造型设计,居然能化腐朽为神奇。
他们也真过份,居然说这种话,好像她以前有多丑似的……铃铃铃,一阵手机铃声陡然响了起来,她连忙接起。
「妳还不回来在干么?」话筒里传来一声不耐的催促声。
「就要回去了啦。」她笑问:「你接小仪回家了吗?」
「早就接回来了,再不快点回来,我就把买回来的便当全都吃光,不留给妳了。」
「你不要那么土匪啦,小心吃太多以后变成一个大胖子。」
「那种事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限妳半个小时内给我回来。」
「好啦。」挂掉电话,风仪唇瓣噙着一抹柔笑,走到停车场准备开车返家,不经意的抬眸,瞥了对面的森林一眼。
树影幢幢的暗夜森林里,她依稀彷佛看到有个庞大的影子晃过。
「那是什么?」想起乔安娜上次告诉她警卫看到的奇怪东西,她好奇的走过去一采究竟。
「啊,这是--」来到森林里,她难以置信自己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