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来不去那种地方。」他诚实以告,想着自己到底想和朱新堤说什么。
「哦!我忘了你是个十足工作狂。」新堤从容的笑了。
「妳也是。」他有点局促的说。
新堤在电话彼岸传来动人的笑声,「工作向来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我……」斐辛正要开口的却被新堤给打断了。
「这样吧!你有没有兴趣陪我到佐登坐坐?或者可以遇到展婕。」说完,她又善解人意的加了一句:「如果你没有空也没有关系,我可以在家写几个美容企昼……」
这回,换新堤的话被打断了。
「有空!当然有空!」他很快的回答,「你什么时候可以准备好?」
「我打扮化妆的时间很迅速,还是看你吧!你家里到这里可能要一段距离,或者是要约个地方会合再一起去?」
「不必了。」斐辛顿了顿说,思索着,还是说了,「其实,我就在你家门口打电话的。」
「哦--」新堤拉长了声音,是调侃、是预料中还是心生动摇。
「等你出来再说吧!我等妳。」
挂掉电话后,斐辛又点燃了一根烟,有点紧张、有点迷乱,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居然像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一样不知所措,他嘲笑自己,又不是没有见过女人,怎么会对朱新堤这么紧张?
其实他心里非常明白,正确的说法应该是自从在「采颉坊」有过一面之缘后,就无时不忘她的身影,接着是音乐会的偶遇,他大胆的要求送她回家,也是破天荒第一次主动制造隔日再见面的机会。
那个早晨相处得非常愉快,新堤落落大方的请他在家里共享早餐,她优雅柔媚的举止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她的一言一行他都不想错过。
新堤并不知道,在那天之后,斐辛经常将车停在她家门口,有时等得到她,有时候等不到她,但他总是默默的看着各种不同的男人送她回来,从没有勇气出现。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可以再喜欢女人,这个发现使斐辛深觉不可思议,继而接受,然后困扰。
几年来根本不会有机会出现在斐辛生活中的问题,在这些日子一一浮现,他和自己挣扎、和自己挑战,有时候又会失去理智的说服自己,他会注意朱新堤不过是因为她和某一个人有相似的容貌罢了!很普通,实在没什么大不了……新堤呢,她会怎么看他?
这些疑问句在新堤上了他的车后暂时告一段落,凝视着她,一时之间,又是半晌的心乱如麻。
新堤将长发蓬松的披在肩头,一件黑色细肩带的及膝洋装在她白晰的肌肤衬托下益显性感,而这样的装扮,是会教任何男人心魂俱丧。
「走吧!我会告诉你路怎么开。」新堤对他妩媚的一笑。
她的声音是不容抗拒的,事实上,斐辛也不想抗拒,三十几年来,他头一次想放肆一晚。
到「佐登」的时候将近十一点,PUB里人声鼎沸,男男女女跳得狂野也喝得狂野,在烟雾弥漫中,音乐声掩盖了交谈声。
「看来,就算展婕在,要找到她也很难了。」新堤将唇凑到斐辛耳边,轻轻的说。
一时之间,电流向斐辛毫不留情的袭进,新堤的馨香冲击着他原始的欲望。
他停了片刻才说:「没关系,找不到就算了,我们先坐下吧!」
找到位子后,新堤习惯的拿出烟来,她点上了火问:「不介意吧!」
「没有影响,反正你不抽也有别人抽。」他说的是实话,抽烟的人实在太多,不多差她一个。
「想喝点什么?」新堤扬手招来服务生。
斐辛觉得新堤在表现世故和不在乎,他有点烦躁,有点睹气的说:「伏特加。」
新堤笑了笑,没有阻止他喝这么烈的酒,她自然的对服务生说:「给我伏特加和一杯Taquila Bon。」
酒来了后,斐辛一饮而尽,望着舞池里的人,他浑身燥热。
「怎么了,想跳舞吗?」新堤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吐出一口烟雾问。
「太热门了,我不会。」斐辛答。
「不会?」她似乎不太相信,笑意堆在唇边。
「不会。」他又大大喝了口酒。
新堤侧头一笑,姿态慵懒的说:「哦--我真胡涂,像你这种有身分的人,当然只会出入高级夜总会啦!」
斐辛没有回答,他又为自己和新堤各再叫了一杯酒。
新堤和他碰了碰酒杯,笑吟吟的说客套话,「祝你事业顺利。」
斐辛举杯一饮而尽。
就这样,这个晚上他们喝了不少酒,而到彼此都感觉到不能再喝下去了,才离开了PUB,在醉意醺然中,斐辛顺利的发动了车子。
「你还能开吗?」新堤斜躺在座椅中,迷迷糊糊的问。
斐辛沉默不语的将音乐声转大,他还记得帮新堤把安全带系好才上路。
车速很快,杂夹着音乐声显得光怪陆离,新堤没有叫他开慢一点,因为她头痛极了,也难受极了,酒精开始作祟,令人迷乱。
车子安全的停在新堤家门口了,斐辛熄了火,关掉音乐,他先松开自己的安全带,继而越过身去,帮新堤解开安全带。
新堤被这突如其来的安静给惊醒,她睁开迷蒙的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斐辛,剪水双瞳不言不语,却情意缠绵。
时间好象暂时停止了,动作也好象暂时停止了,斐辛被她看得不知如何把持自己,也不知如何打破这刻的暧昧。
「斐辛……」新堤先开了口,她第一次这么直接的叫他的名字,声音柔媚,勾魂到了极点。
「什么?」斐辛口干舌躁的问。
新堤伸出纤纤玉手,她轻轻捧住了他的面颊,在他额上落下一个吻。
「你为什么喜欢我?」斜睨着他,她醉态可掬的问,酒精帮助了她的勇气。
原来她知道!斐辛迷糊的心想。
「我……」
他还没有机会回答,也没有机会表达苦苦压抑的爱意,随即诐新堤的举动给震撼住。
她抚摸他的下巴,又从下巴抚摸到喉结,他心跳着、慌乱着,然后,新堤轻轻的把唇贴上了他的唇,轻启他的唇齿,吻得熟练又有技巧。
这个熟吻迅速鼓舞了斐辛的心,他情不自禁的紧紧搂住她的身子,开始迫切的响应着她,她那醉醺醺、懒洋洋的样子浓艳诱人,勾在他肩上的手软腻挑逗,她应该知道男人的欲望一旦被挑起就无法平息,不是一个吻就可以解决的。
终于,当他们离开彼此的唇齿时,相互凝视着,斐辛不知道此时的新堤清不清醒,但是他却深切的知道,自己的理智和意志力在她漆黑如星的眸子下飞走了,她的眼眸像有魔力,让他乱了自己。
热力散发在他的血脉里,在新堤解下自己肩头的衣带,带着妩媚笑意躺回倾斜的座椅上时,斐辛只犹豫了一会就压上了她柔美的身躯,他无能拒绝眼前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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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的徐宅特别安静,李嫂在厨房里炖汤,老张在花园里整理草木,至于男主人徐圣远已不知到哪里约会去了,而斐辛仍然是在书房里办公,他总是这样,毫不浪费时间,喜欢把公事不厌其烦的带回家里来做,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好习惯,还是坏习惯?
徐梵叩了叩书房的门,她笑意吟吟的捧来一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