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的精心策划会这样轻易地失败吗?”
大长老笑了,笑得让她心底直发寒。
“你这贱胚!我早知道你没那般服从,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以为我当真不懂你在想什么?”大长老状似惋惜地叹道:“只可惜枉费了你的天份。若不是因为你天生的狐媚本质,你以为我会留你到此时?本以为你可以如同褒姒、妲己那般颠覆各国的政权,想不到我低估了你的本性、高估了我的调教。”
大长老得意的一笑,又道:“不过!不碍事。就因为你这个性子,我重新拟定了一个计划,将计就计、顺手推舟,怎会不水到渠成呢?”
玉雪愈听愈心惊,脸上的表情也愈来愈森寒。她牢牢地盯着大长老,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大长老走近她,冷声道:“这是你对恩人说话的方式吗?,当年若不是我将你带回来,你能享受这些年的优裕生活吗?”
“如果要我像具行尸走肉般的任人摆,我宁可流落街头来得自由自在!”纵使生气,她的声音依然不显高亢突兀,娇柔得像在发嗲,虽已蓬头逅面,可她那双冒火的眼眸却显得更加熠熠发亮,让人目眩。
“不知惜福的贱东西!”大长老扬手便是一巴掌,在她雪白的脸颊上印下了五指红痕。
玉雪只觉得一阵晕眩感兜头袭来,口腔里也传来温热的辛辣味,可她强撑着一口气,不让自己昏厥过去。
“我想,你一定很想见见两个人。”大长老微一伸手示意,便有两个人被推进阴暗的屋里。
当那两个人来到火把闪烁处时,玉雪倒抽口气,泪水倏地夺眶而出,再无法开口说话,只能任由泪水不停地坠落。
都是她害的,都是她……
“这两个狗东西和你一样不懂得感恩!”大长老咬了一口,“这只是一点小小的惩罚。”
“天女,冷风和冷霜很好,请你不要担心!”冷风见玉雪落泪,忍不住冲动地脱口而出,只希望她不要太伤心,因为这些都是他心甘情愿的。
“狗东西!”大长老一脚将冷风踹倒在地。
早已被断去一臂的冷风,无物可支撑,只能摔趴在地,狼狈不堪。
“住手!你这个该死的老东西!”玉雪尖声嘶吼着,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地咬下他一块老皮。
“天女,要小心冷……”双眼被戳瞎的冷霜抓紧时机发话,却被大长老一掌掴倒在地。这一掌运足了力,她的半张脸马上变得又红又肿。
“就知你这贱东西想通风报信。”大长老厉眼一眯,道:“把他们拖下去,封了他们的口!”
“不!不要!”玉雪拼命地挣扎,就连铁制的镣铐将她纤细的腕问肌肤刮出了血,她也浑然不觉。
“心疼了?”大长老走向她。“如果你毫无二心!他们又怎会落到这番下场?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玉雪的心大恸!悚然想起与她最是亲近的冷雪,如果冷霜与冷风都遭此毒手,那冷雪呢?天!她惊得心房紧揪成一团,颤巍巍地问:“冷、冷雪呢?你把她怎么了?”
闻言,大长老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纵声大笑,他的声音干瘪枯涩,笑起来的声音犹若鬼哭!让玉雪全身都窜起了小疙瘩,更加惊恐。
“看来,你还是不知情哪!可怜的笨东西!”大长老止住笑声,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地说:“你这辈子就是败在学不会不动情。”
大长老接下来的话,彻底地将玉雪推入地狱深渊!
“冷雪是我的心腹,奉我之命跟在你身旁监视,你以为出了‘天地堡’我就无法掌控你了吗?你在‘北陵国’的一举一动,我都一清二楚,而且,将你送给北傲,也是我的计划之了……”
玉雪惊得呆了,她的脑海里嗡嗡作响,再无法思考。
冷雪是大长老的心腹,奉命跟在她的身旁监视……
这不是真的……这不会是真的……
冷雪,为她卖命的冷雪、与她彻夜长谈的冷雪、像亲姐妹般的冷雪……她不会是大长老的心腹,不会的……
她像是死去般的面无表情,脑海里翻腾的净是过往与冷雪相处时的一切……不要这样待她,冷雪,不要啊……
她的心像是被人剜了一个大口子,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求生意念。
她模糊地想起和冷雪在“清心园”再度相见时,两人兴菁的模样,那样真诚的冷雪怎么会是……
她迟缓地眨了眨眼脸,忆起她昏迷前的那一幕,当时她背对着冷雪!然后,一阵风拂过,她就失去了知觉……
冷雪……她的心在呐喊着,眼眶却涩得发疼,滴不出泪来。她想嘶吼、想狂喊,却只能萎靡地任由心房慢慢地抽紧……
大长老冷笑地望着她,临走前,也不管她是否听得见,他桶充道:“对了,你也别指望北傲会来救你,他现在正沉浸在温柔乡里哪!你不成材,可早有人想顶替你的位子了。”说罢,他不再搭理她,转身便往外头走去。
“北傲”两个字像曙光般照亮了她的心,可转瞬间又烟消云散。
顶替她的地位……
她想起南傲曾说过另一个天女和她像了十足十i只是瞧不清面孔,如果三长老果真不只栽培她一人,那么,只需一张人皮面具就可以制造出另一个王雪
这个认知让玉雪彻底地坠人绝望的深渊……
当残破的门扉被合上的刹那,阴影笼罩住玉雪了无生气的躯体,一如她冰封的心,只剩下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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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园”里,两名女子漫步其间,不时隅隅私语。
“大哥。”西傲轻唤一声,眼神随着北傲的视线落在两名女子身上。
北傲一动也不动地站着,表情平静得吓人,他干涩地道:“我真怀疑自己怎么还能如此镇定。”
“大哥,她不会有事的,你别将自己逼得太紧。”西傲担忧地望着北傲,这一刻,他突然很想见那个聒噪的女娃,至少有她在身边,他会觉得比较不寂奠……
这念头让他惊愕住了,他赶忙摇头抛开这可怕的思绪,他可不能让一时的寂寞带来终生的梦魇哪!
“你真的相信她不会有事?”北傲握紧手中的折扇。
“她是‘天地堡’一手栽培出来的工具,他们怎么舍得轻易毁去?”西傲不确定地说着。
“如果已派不上用场,毁了又何妨?!”北傲哑声说着!心里也泛起一阵寒,他不要自己有这种念头,不要!
“大哥!”西傲再度喊了声,道: “你如果这样想,如何还能撑得下去?你会先毁了你自己的!”
北傲心中一凛,他回转过身,感激地望向西傲,道:“是我糊涂了。”
“遇上‘情’这个字,谁能不糊涂?”他若有所感地说着。方才他不也一时糊涂地想念起那个疯丫头吗?眸!
“你想,三弟能劝回四弟吗?他一向与你亲近,或许该由你去。”北傲蹙起眉道。
“我不适合。”西傲耸了耸肩,道:“他一吵闹,我就想说理,届时肯定没完没了,劝上个把月还劝不动。”
“希望四弟不会怨我。”北傲的眸中有着忧虑。
关于玉雪被掉包的事,他只向师父、西傲与南傲说明,为了让假玉雪与冷雪以为离间计成功,他们瞒着东傲,上演了这出争吵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