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岩听着她的话,一反平常的酷样,纵声大笑。
「你不相信吗?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这个人刚好很不认命,更喜欢反抗命运,不是都说命是注定,而运可以靠自己改变。假如我真的因为娶了你而英年早逝,这也是我的命,不是吗?」
「你嫌命太长那是你家的事,可你不能害我当凶手。」她才不要一辈子活在愧疚之中。
「你喜欢我吗?」他用很严肃的语气问她。
「我又不是花痴,会喜欢认识才一天的男人。」
「那好,这样你就不会害死你爱的人。」他点点头,解了她第一个问题。「所以我和你结婚之后,我会依然平安无事,如此一来不也破了你的诅咒之说,以后我们离了婚,你也可以放心的去追求你的幸福,再也不用担心克夫。」
朱葑沄听着他的分析,深觉有理。
她心里也很明白,他之所以坚持要和她结婚,当然不是因为对她一见钟情,爱她爱到无你便要死的程度。
只因为他们这种人总是特别会反抗,反抗父母安排门当户对的婚姻,反抗父母替他们安排好的未来,为一切反抗而反抗。
「可是如果你真的被我克死了,怎么办?」她不安的问他。
「如果我真的被你克死了,也只能怪我自己命不够硬,不是你的责任。你还能像上流美一样,因为得到我的遗产,一下子身价暴涨,说不定能成为全台湾最有钱的女人。以后就算你不会再结婚,也有好日子可以过。」他以舌粲莲花的口才说服她。
「你真的不怕死。」
「死谁不怕,只不过我相信我不会是个短命的人。」他站起来,「你好好想想,我们明天公司见。」然后他就离开她住的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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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真的决定要和朱葑沄结婚吗?」早早上床睡觉的的顾任远,三更半夜又被侯岩给拉起来。
而一听到他的决定之后,所有的睡虫纷纷四处乱窜,跑得无影无踪。
「这不是你给我的建议吗?」他反问着好友。
「可是朱葑沄不是说过她不要结婚吗?」
「你哪一次看过我决定要做的事会轻易就罢手了?」
「那你知不知道她不结婚的理由?」
侯岩点点头,「不过我不会告诉你。」
「为什么?」明知他的好奇心特重,却故意要吊他的胃口。
「你是个大嘴巴,这件事要是传到我妈妈的耳中去,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喂,你这对我是很严重的侮辱。」他又不是三姑六婆,竟然说他是广播电台,这是何等大的侮辱。
「我以为这是赞美。」
「去你的。」顾任远站起来,走回房间,把自己摔上床,继续睡觉。
侯岩跟了进去,再把他拉起来。「别睡了,我还有事要请你帮忙。」
「是公事还是私事?」
「私事。」
「我告诉你我不只是大嘴巴,还兼没度量。」他又躺了下去。
「你不只没度量,更会记仇。」
「你知道就好,大门在哪里你知道,不送了。」
「你这臭小子。」侯岩将他拉了起来。「明天替我跑一趟台中。」
「去台中做什么?」
「替我去一趟她家。」
「她家?!谁家呀?」
「朱葑沄的家。」
「喂,你是认真的呀?」顾任远现在才真正相信他不是在开玩笑。「你不觉得你该自己去向他们提亲比较有诚意吗?」
「我请你帮我去一趟,并不是要你告诉她妈妈我们要结婚的事,而是要你帮我带张支票过去给她。这件事不能让朱葑沄知道。」
「那她妈妈若问我,我要怎么回答?」
「那就看你了,凭你的机智,一定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在玩什么游戏我全不知道,就算我IQ一百八。也英雄无用武之地。」
「总之,我相信你。」侯岩拍拍他的肩膀,站起来。「你继续睡吧,我回去了。」
什么跟什么,完全是在跟我装肖へ,莫名其妙说了一堆让人摸不着头绪的话,现在拍拍屁股就走人,叫他还能睡得着吗?
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才会认识这样的朋友。
他常说自己是个损友,现在看来他才是真正的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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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天气已经热到让人短袖背心皆出笼,提早报到的艳阳简直想将人给晒昏。
都市丛林中每一栋高楼大厦里,冷气已经开到最强,从冷气所排出的热气就足以将人给烤昏了头。
外面炎热,里面却也一样热烘烘。
「董事长夫人你好。」把守第一关的总机小姐一见到穿著高贵的董事长夫人,立刻有礼的开口。
手臂上挂着一只黑色的香奈儿皮包,身边还挽着舒晴的刘婉君轻轻点头,便直接往电梯走去,来到董事长办公室。
「你怎么会来公司,有什么事吗?」侯鸿豪看着甚少来公司的妻子。
「老公,我有事要告诉你。」
他走出红桧木的大办公桌后,来到那组红色大沙发上坐下。「有什么事打个电话就行了。」
「我来找你是为了小晴的事。」
「小晴?」他看着舒晴。她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儿子不喜欢她,他也不能强逼儿子和她结婚。「小晴有什么事?」
「小晴学校已经开始放暑假了,她想到公司来打工,多学点社会经验,明年大学一毕业才可以更快的适应职场。」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让人很难拒绝。
「上个月公司才刚应征完,现在没有空缺。」
「你不需要空出一个职缺给她,就让她当阿岩的助理就行了。」
「这得经过阿岩的同意,我没办法直接答应你。」公司有公司的制度,他就算是董事长,也不能乱了规定。
「你只要点头答应,我会自己去跟阿岩讲。」
「如果阿岩同意,我没意见。」
侯鸿豪明白妻子的用心良苦,自从舒晴住到家里来之后,早就很想搬出去住的儿子,找到一个很好的理由搬出去另立门户。
对于这件事,他并没有什么意见,儿子长大了,想搬出去住的心情他可以了解。
只是自从儿子搬出去住之后,一个星期回家不到一次,这让他的妻子颇有微诃。
舒晴原想藉由住进侯家,多点时间和侯岩相处,来个近水楼台,结果非但没能近水楼台,距离还越来越远。
现在她的情敌出现了,他的妻子和舒晴也只能采取紧迫盯人的招式,别无他法。到公司上班根本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只要你答应就行了。」刘婉君站起来。「我现在就去阿岩办公室找他。」
「侯伯伯,谢谢你。」
舒晴向侯鸿豪道完谢后,随着刘婉君来到侯岩的办公室。
「董事长夫人,你来了。」林秘书一见到刘婉君,站起来恭敬地向她问候。
朱葑沄也紧张害怕地站起来,头垂得低低的,完全不敢看她,有种作贼心虚的感觉,好象她从她那里偷了贵重的东西般。
「你怎么会在这里?」刘婉君一见到朱葑沄,眼神和语气中充满鄙夷。
她委托征信社调查她的身世,才知道她只是个父不详的私生女,她的母亲是台中一家医院的护理长,几个舅舅也只是一般的基层公务员,除了她的私生女身份外,其余的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实在是配不上他们这种上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