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司的途中,容容的那一群同事,话题还是直绕着唐谅与杨凝打转。
许家倩见好友的心情似乎越加的落寞,遂想说些意见给她,但碍于人多口杂,她一直找不到机会。
最后她干脆拉着容容,将脚步慢了下来,趁没到办公室前,隔开众多的耳目。
看着那群同事全上了电梯,仅留下她俩等下一班,许家倩才缓缓地开口:“刚刚谅爷跟那个杨凝,他们看起来似乎很热络、很亲密的样子耶?”
“嗯。”容容应了一声,双眼盯着电梯上头的数字。
“你一点都不担心?”见她装出一副不要紧的样子,许家倩皱起了眉头。
“担心什么?”容容的眼眸离开数字转向许家倩,没有会意过来。
许家倩翻翻白眼,“担心什么?难道我会是在说杨凝吗?”
“呃……你是说……谅爷?”她迟疑的问,不懂怎么会突然扯出这个话题。
难道她与谅爷的事,家倩知道了?
“不、我是说杨凝。”摇摇头,许家倩先调侃她搞不清楚状况的迷糊样,“当然是谅爷呀,你再不积极一点,他可是会被杨凝吃了。”
“吃了就吃了,关我什么事啊?”她故作镇定的说。
“关你什么事?哼!难道你不喜欢他?”
“我怎么可能喜欢他,不可能的啦,你想太多了。”容容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强调,微垂下头,有些心虚。
“怎么不可能?这些日子别人有没有看出来我是不晓得啦,但身为你朋友的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你最近只要听到有关谅爷的事,表情不是一阵红一阵白,就是用尽各种借口,来掩盖自己怪异的反应。”
顿了顿,许家倩又发表起她的观察心得。
“而谅爷呢?最近晃进我们秘书处的机率高得吓人啊!我发现他虽然是去找杨凝,可他的目光却好像常常抛向你的位子,可是很巧的,每一次你都刚刚好有事离开位子了,不过照我看啊,他一定对你也有一点意思,你别告诉我,你迟钝的到现在还不知道。上星期,你不是才坐他的车来上班吗?”
听完她犀利的分析,容容压下心慌,“哎呀!我跟谅爷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啦,那天是因为他刚好路过我等车的地方,见我没等到交通车,才好心的载我一程!当时杨特助也在场,他可以作证的。”
“哦!那你被请进他办公室的那天,又怎么说?而且还是一去就一个下午?”许家倩转向电梯,一边利用电梯门当镜子、顺顺秀发,一边提出容容不诚实的证据。
容容垂低下头,掩饰自己异常的脸色,她总不能告诉她,那天自己逃到谅爷的休息室,紧张加上疲累,结果在那睡着了吧!
“呃……才没有那回事,我、我那天之所以会在里面待了那么久,是因为,除了那份资料问题多多外,谅爷还要我帮他找一些资料。”
“哦、是吗?”双手努力要将头发顺出自己满意的型。
容容觉得自己被审问的就快得高血压了,故用稍嫌大声的声音说:“哎呀!总之,我是不可能爱上谅爷的,他这个人又霸道又阴沉,还很邪。”
“邪?瞧你,真把他批评得一无是处,他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耶!你跟他有仇啊?”终于顺出自己满意的发型,许家倩转向容容,正好对上她身后一张阴沉的脸,她整个人愣住了。
“如果硬要这么说也可以,反正他给人的感觉本来就难以亲近,而且每次他笑的时候,我都觉得他好像藏着刀子,在算计什么似的,很让人毛骨悚然哩!”
“喂、你太夸张了。”许家倩冷汗直流,尴尬地拉拉她。
只是一直在努力撇清的容容,哪里注意得到第三人的出现呢?
“我没有夸张,他给我的感觉真的是笑里藏刀。”
“呃、也许是因为他是门主的关系,所以笑中仍带着一股威严,你别瞎说啊!”许家倩力挽狂澜地说,希望能将已经一脚踏进棺材的容容给拉出来。
“哼!是吗?那我见到其他三位堂主的时候,怎么没有那种感觉?”说了那么一大堆是是非非,她心虚地转个身,却撞上一堵熟悉的胸膛,霎时,她整个头皮都发麻了。
不敢相信自己的衰尾,她将目光缓缓地往上移动,直到对上唐谅铁青的脸色,她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老天!从他的神情当中,很明白的传出一个讯息,那就是刚刚那一堆大不敬的辞汇,他听进不少,也许全进了他的耳了……
“呃、谅……谅爷,那个……”完了,他一定生气了,容容觉得自己真是活该,做什么要自掘坟墓呢?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啦!
不过,却出乎意料的,他什么都没说,仅是冷冷地睨她一眼,便大步地越过她们,往专属电梯走去。
反而是杨立经过她的身边时,露出一抹同情的表情后,才快步地跟上唐谅的步伐。
旋身望着已经阖上门的专属电梯,容容整颗心都揪在一起了。
“家倩,怎么办?”容容没了主意地低喃问道。
“别问我,我也不晓得。”这个呆瓜,连她都被她打败了,决定不管她了,反正她也无能为力,就让她自生自灭吧!
虽然刚刚那一席话都是口是心非,但容容还是无法抑制地陷入心虚、内疚之中。
这么被人批评……他一定很生气……很生气……
不知道他会不会原谅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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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战战兢兢的下午时光,容容在踏出公司的那一刻,仍没有纾解心里的不安,不过倒是得以让自己暂时喘口气。
回家前拐进附近一家大型超市里,去采买一些民生用品及晚餐的材料。
选好几样日用品后,她推着推车转进了食品区,拿了几包泡面、几个罐头,忽地,她在DIY做点心的架前,停了下来。
她眼睛盯着那琳琅满目的点心材料,一个想法蹿入脑袋中——
也许这样用心尽力的道歉方式,他会原谅她的。
主意一定,她开始选择自己所需要的材料,接着快步回家,解决了晚餐之后,便在厨房里,又是打蛋白、又是和面粉、又是加蜂蜜,忙得不得了。
她衷心的希望,这般忙碌,能收到她想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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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拒同事的午餐邀约,容容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瞪着才从抽屉里拿出来、包装精致的小型糕点,发起呆来了。
她原本是想提早一个小时来,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糕点放在他的办公室里,无奈她忘了把自己赖床的习性给计算进去,所以这会儿别说是道歉了,连这个糕点有没有机会在他面前现身,都成了问题。
“这糕点是谁送的?”
“不是人家送的,是我自己做来送人的。”她无力地叹道。
“送谁?”
“当然是……”领悟出那低沉性感的声音来自何人,容容倏地抬起头来,立即对上一双目光阴沉的眼睛,她骇一跳地将到口的话吞了回去。
“是谁?”唐谅严肃地质问,提醒自己不要将怒火表现出来,吓到她。
昨天中午那席几近毁谤的话,原本让他打算以后不再理会这笨女人,可今天天刚亮的时候,他的怒火就无端地消失了,只剩下些余的不悦,而不悦的原因已经不是她那些大不敬的词汇,而是她在她同事面前,急切撇清他俩关系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