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痕是洗不掉的,傻瓜。」见她老是盯着身上的瘀痕发呆,殷仲威索性出声警告她不要白费力气,她才发现他的存在。
「你怎么--」她掉头过去看殷仲威,随即又回头。原因无他,他身上没有穿半件衣服,浑身赤裸。
「你、你怎么来了?」石破军没想到他竟挑这个时候闯进她的香闺,紧张得半死。
「我不能来吗?」他反问她,健硕精壮的身体在入水的时候溅起一片水花,地板都湿了。
「我没说你不能来。」石破军紧张地舔舔嘴唇,不敢转身看他。「但你至少应该派人通报一声,让我有准备的时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共浴。
「我若是事先通知,就不能看见这般美景了。」他笑呵呵。「况且我想念妳,迫不及待的想见妳,这也不行吗?」
石破军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么露骨的话,一时间难以反驳,只得僵着。
殷仲威却是笑吟吟的从后面抱住她。
「我吓着妳了。」他轻吻她的香肩。「不对,应该说是我的言词太大胆了,让妳开不了口。」
这是事实,在她这一生中,从没遇见说话比他更露骨的人,他似乎以捉弄她为乐。
「想洗掉身上的印记,嗯?」
「不能吗?」她不愿服输的反问,脑中不由自主地回想昨夜的情景。
「不能。」他回答得理所当然。「属于我的东西,都要留下记号,特别是妳。」最美丽的战利品。
「我如果坚持一定要洗掉呢?」明知不可能,石破军依然嘴硬。
「那我就再加上去。」他的回答非常简单。「妳洗掉几回,我就加几回,直到妳的身上都是我的记号为止。」一处也不能放过。
殷仲威这话可不是随便威胁,在撂话的同时,又在石破军的颈侧添上几个吻痕,这下她真的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用过膳了吗?」他们缠绵到几近天亮,才派人送她回到院落,殷仲威担心她会饿肚子。
「用过了。」石破军的回话有些不稳,多少受了他的影响。
「我也用过了。」他将下巴靠在她的香肩。「但我还是觉得不满足,所以又来找妳了。」
「我又不是食物。」她并未假装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
「对我来说是。」最上等的珍馐。「我恨不得把妳吞下肚,永远藏在我的腹中,或是含在我的嘴里,细细品尝。」
「这样你就满足了吗?」她不相信他有这么好打发。
「当然不。」他亲吻她的玉颈。「对妳我永远不满足,别忘了,我是个贪心的人。」
贪心,或者说是贪婪,这两样都是他的特点。他因为贪婪,所以掠夺她。因为贪心,所以在无数次欢爱后,还不断地回头找她,以满足填不满的私欲。
他们疯狂的拥吻,水逐渐变冷,他们的体温却节节升高。木桶里的水位,在殷仲威悄然进入她的身体后,陡降到最低,剩下不到半桶。
虽然水位降低,但他们体内的热度却不曾下降过半度。而来自身后的强烈冲击,更让石破军处在疯狂的边缘,只得双手撑住桶缘,但求不开口求饶,这惹恼了殷仲威。
「为什么要忍耐?我好想听听妳呻吟的声音。」他诱惑她开口,那是到目前为止,他最想要的东西。
「我天生就不会呻吟。」她尽可能平稳语调,不受他诱惑。
「只有死人才不会呻吟。」他瞇起眼。「妳只是在跟我呕气,只因为妳不想输我。」
「我是不想输你。」她承认。「但这跟呻不呻吟无关。」
「我想听妳呻吟。」他的语气渐渐不悦。
「我没有必要凡事听从你的要求。」她已退让太多,这一点,她偏不让,看他能拿她怎么办。
结果是她必须忍受更多的挑逗,被迫做出更多色情的动作,但她还是不愿意松口。
「妳一定要这么倔强不可吗?」他简直拿她没辙。
「对,我一定要这么倔强。」这是她唯一保有自尊的方式。
石破军原本以为他会气得打她一顿,这是男人最爱拿来对付女人的招式。没想到他居然只是沈默了半晌,后爆出大笑。
「算了,我认输。」他已经拿出所有看家本领逼她,再斗下去,恐怕真的只有打她一途。「妳继续保持妳的沈默好了,反正我明白妳的心意。」不是全然无动于衷。
殷仲威突如其来的态度急转弯,反使石破军呆愣,怀疑他是否有什么诡计。
面对她存疑的眼神,殷仲威只是笑笑,将她脸拉下,热情的吻她。
窗外花瓣纷落,有如雪花一般覆盖大地。
「呼呼。」
「噢噢!」
纱幔飞舞的寝室中,似乎多了一丝呻吟的声音。
第六章
「妳失宠了,珠儿。」
「是啊,少爷再也不找妳了,看都不看一眼。」
「还说是他最宠爱的女婢呢,结果也是如此而已。」
「别老是说别人,妳自己还不是一样?」
殷府的某个角落,聚集了一堆女人,她们过去都服侍过殷仲威,现在一个个全都失宠。
「大家都不要吵了,现在最受宠的是那个官家千金。」其中一个女婢站出来说话,阻止大伙儿炮口向内。
「石破军?」
「可不就是她吗?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把少爷迷得团团转,现在少爷只宠她一个人。」
「看不出堂堂一个官家千金,居然有这么高的本领。」
「官家千金只是念起来好听,事实上就跟娼妇没两样。」
「她根本是个娼妇!」
让她们失宠的原因很简单,她们全都归咎给石破军,并在殷府的每一个角落四处造谣。
「珠儿,妳得想想办法,为我们争口气。毕竟妳是少爷最宠爱的女婢,怎么可以把少爷就这么拱手让给石破军?」女婢们包围著名叫「珠儿」的女侍哇哇叫,把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要她想想办法。
「是啊,妳非得想想办法才行……」
女婢们七嘴八舌,哭成一团,然后珠儿也很急,却拿不出任何主意……
「小姐,妳吩咐的茶我端来了。」相对于女婢们的急躁,则有另一种完全不同形武的冷漠,充斥在殷府四周。
受流言的影响,石破军的贴身女婢对她更为不屑。尤其她又亲眼目睹殷仲威有多宠爱石破军,这更让她瞧不起石破军,认为她根本不配做一名官家千金。
面对这种种流言及责难,石破军其实都知晓,但她不在乎,也没办法在乎,只有沈默以对。
「放着就好,谢谢。」石破军对贴身女婢点点头,要她把茶放下,女婢用力放下茶杯,就要走人。
石破军忙叫住她。
「昨儿个晚上,妳不在府里,对不对?」她问女婢。
女婢原本傲慢的脚步,因石破军这句话而变得缓慢下来,僵直地回头。
「妳、妳怎么知道?」女婢的脸色苍白。
「昨儿个晚上,我腹部有些不适,想请妳去药房取药,四处找不到妳,就约略猜出一二了。」石破军平静回道。
「小姐……」女婢紧张地舔舔嘴,好怕她会去向总管告状。
「妳放心,我不会告诉总管。」石破军保证。「但我要知道,妳去了哪里?」万一东窗事发了,她才知道怎么保她。
「我……」女婢一脸难色。「我娘生病了,我担心她的病情,趁着半夜没人注意,偷偷溜回去看她……」
这原本是不可原谅的事,卖身的女仆未经同意私自出府,可以被视为潜逃罪。但石破军并非铁石心肠的人,况且她私自出府是为了探望她亲娘,石破军也就不再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