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山林问刮起刺骨寒风,温度降至零下,辛苦背来的两个睡袋终子派上用场了,然而,关均展睡得很不安稳。
以大地为床,以天为被的日子,他关大少爷一点也不陌生,也明白身旁佳人同样习惯蛮荒之地的生活,却仍担心她会受冷着凉,在入睡后总是会睁开眼睛审视她是否无恙,才能继续睡觉。
接近凌晨两点,关均展又醒过来,看着小葳睡得安好,内心泛起一股甜味,瞧着瞧着,关怀的目光变质了,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有股冲动想扑过去,然后……嘿!
见她挪了挪身躯,有清醒过来的迹象,关均展赶紧收起恶狼样,安分的当个无害睡美男。
辗转醒来后,安部瞳葳无法再入睡,明明知道不远处的家伙睡得跟猪一样,她仍旧忍不住转身偷瞄。
其实她很清楚有千面人封号的关均展适应能力很强、体力、武术虽不及伙伴们。却比一般人好些,偏偏总是会被他太少爷的样子给误导,弱不禁风、娇弱不堪……等等形容词常常冒出来扰乱。
应该如何才能完成师父的吩咐?要抹去关大少的痞子性格,逼他认真勤子练武是神话吧!安部瞳葳很苦恼,这可是比翻山越岭、解开千古之谜还难啊。
第七章
安部瞳葳当真发狠了,翌日早晨更改前往马丘比丘的路线,不再选择旅客多、好走的古道,而改行陡峭崖壁开辟出的狭窄小径,倘若一个脚步踏错,将会有粉身碎骨的危险,也莫怪登山前要在入口处签生死状了。
越过绝壁后,前面艰丰路程还多着,横度简陋的危桥,假使落入湍急河流中,生还机会渺茫,穿越杂草丛生的原始森林,得时时当心猛兽毒蛇攻击,紧接着又是断层崖壁、湿滑的沙路……山峰连绵仿彿无穷无尽,将会迷失老死在深山绝谷。
关均展表面上叫苦连天,却暗自在心底笑呵呵,即使路程崎岖难行,但有小葳同行的路,就是甜蜜情路。
攀登绝壁顶峰,从空中俯瞰而下,震撼人心的景色就在脚下,那是曾经被丛林蔓草掩盖消失数百年的印加王朝。
马丘比丘这座失落古城,在层层叠叠的巨石围绕保护不,是如此的和谐优美,花园、宫殿,神庙——巧夺天工的艺术之城。
受到印加遗迹影响,深深的感动融人心中,很庆幸西班牙人没有将这块宝贵上地也摧毁。
事实上,这不是关均展第一次接触马丘比丘遗迹,只因为有佳人陪在身侧,所受到的影响更深刻,再次了解她为什么如此辛苦的追寻失落的古文明了。
“你不进入城堡吗?”
“不了。”或许是疲惫了,安部瞳葳眉宇间的烦忧掩藏不住,选择席地而坐的瞭望着。
关均展顺着她的目光再次远望古城,“盗墓者,盗墓挖坟,盗尽不义之财。”
“有意见?”她投以不解的眼神,为什么突然提?
“盗墓者,专为坏人挖名为监狱的坟。”趁着她防备减弱,鲷均展试着探访她的心。
安部瞳葳的两道眉拧起,很不喜欢他现在的说话方式,好像在偷窥她的心事,“别谈论我的事。”
他勾起温柔微笑的又说。“盗墓者根本不想盗墓,其实你想表达的是……”
“你能了解什么?”她嗤之以鼻的打断,其实心里有些期待。
“这代号是提醒尽全力保护遗迹,而那些真正破坏古迹的盗墓者,是你追缉的目标。”关均展确实说出她的想法。
安部瞳葳怔了怔,反驳冷哼说道:“是吗?我想都没想过,别把我说得如此伟大,我承受不起。”
他指着城堡里的圆柱状塔墓,“你看到墓穴被盗得空无一物,很不忍心吧。”
“你……”她还来不及问他为何知道圆柱状塔墓的事,已被他接不来的话给愣住了。
“盗墓猖獗,你不停的在各地寻觅探险,希望能赶在盗墓者之前,早一步抢救尚未被破坏的墓葬遗址。”
安部瞳葳别过头沉默了。
“小葳,像这样有趣、有意义的事,以后要记得带我同行。”关均展说这话像随口脱出。感叹哪,他有绵绵浪漫情话却不能直接表明。
片刻,她叹息低语,“不必碰触,光是人们行走和体温就会对古迹造成损害,根据统计,游旅旺季时每天来马丘比丘的游客有两千多人,长期累积不来是很可怕的危害,纵使躲过盗墓者的破坏,古迹还是面临可怕的处境。”她不禁要问,遗迹被寻得是好事吗?
很欣慰她愿意分享藏在心里的事,然而落寞的神情也令关均展感到心疼,情不自禁握住她的手,安慰说道:“事情很难尽善尽美,但我们至少能尽全力把伤害降至最低,促使文物保护意识抬头。”
“伤害降至最低。”奇异的,仅是一句话安部瞳葳的心情好多了,仿佛有他的保证就能无忧,真难得,浪荡的公子哥会说出感性的话……咦……
“怎么?”凶恶怒芒猛地朝关均展袭来。不妙,亲近小葳的速度还是太快了。
安部瞳葳瞪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气愤喝道:“你牵我的手要做什么?”
“呃?“糟了,不知不觉就牵了,这对他来说很自然,就算迷恋失神吻上她也不奇怪。
“少碰我!”
“我有惧高症,都是男人借牵一下没关系吧,大惊小怪。”面对熊熊怒火,关均展只能硬拗。
安部瞳葳更生气怒斥,送了他一掌,“停止假惺惺,你没那么胆小。”
“痛啊,你太狠了吧,就不能把我当古迹一样爱护吗?玩闹一下都不行。”他严重抗议差别待遇。
“你再不跟上脚步,我可以让你绝迹。”安部瞳葳背起行李,定得迅速急切,只因被他握住的手还在发麻。
“唉,我真命苦。”关均展认命的继续旅程。
他不只一次痛骂自己不安分的毛毛手,两人难得能谈心,大好气氛却轻易被破坏了,实在万分可惜。
离开可以俯瞰马丘比丘的高耸山峰,他们继续辛苦艰难的旅途,安部瞳葳行进的速度减缓,她的方向感很好,目的地一向很明确,是因为心思还留在古城吗?怎么会感到茫茫然,现在该往哪里走呢?
“你是不是不舒服?”
连日来的朝暮相处,她的刚强毅力远比预期还傲然不屈,关均展看在眼底是佩服更是心疼,再坚强的人都需要被呵护疼爱,她不该一再逼迫自己只能当铁人。
“我没事!”话出口后,安部瞳葳自己都被坏口气吓了一跳。
连忙转移话题提醒将要入夜,她佯装赶路的转身就走。
在野外露营二天,关大少爷虽然嘴里老是怨声载道,不过他有所进步,什么事情都会动手帮忙,也不至于侵犯稳私,但他对她造成的压力却日渐严重。
关均展不会伤害她,这一点安部瞳葳很明白,但隐约之中她被改变了,至于哪儿不同,她又说不上来,或者只是自己太多疑了?
“不舒服就休息,要不然让我替你背行李。”对子她,关均展总是放心不下,却又懊恼关心不能太明显。
思及两人十指交握的情形,手上残留的触感扩大安部瞳葳的慌乱,“不用,我很好。”
见她回答得急,很明显在逃避什么,关均展不好点破,只能懒懒回应,“喔,那什么时候能休息?再走下去,我的腿会废掉。”
她润了润喉咙,困难说道:“大概再走两个小时就有村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