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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弹琴?」杜佩茹着急地看着瑾儿,并给她使了个眼色。

  瑾儿连忙应道:「姑爷,不如让我来弹一曲吧!我跟小姐学了一段日子,还想让姑爷您来指点,指点。」

  于是瑾儿也不等欧阳寒答应就去取来琴,并且弹了一首曲子。

  欧阳寒听完,点头称赞,「很好,想不到瑾儿的琴艺这么高。」

  「那是小姐教导有方。」瑾儿有意将功劳推给杜佩茹。

  「哦!这么说娘子的琴艺就更高了?不知娘子能否弹上一曲让我欣赏?」

  「啊!」杜佩茹和瑾儿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呼。

  杜佩茹马上机伶地回答:「其实我的琴艺根本没有瑾儿弹得那么好,瑾儿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的琴艺你不听也罢,免得污了你的耳朵。」

  「对呀!如果姑爷想听,那奴婢可以再弹一首曲子。」瑾儿马上应和着。

  「既然这样,不如就让瑾儿弹琴,而我们就一面听琴一面下棋,妳说好不好?」

  「啊!」主仆两人又发出惊呼。

  杜佩茹马上回答:「唉!相公,不是我不想下棋,可是今天是教我下棋的那位师傅忌日,我曾在他灵前发过誓,在他的忌日绝不下棋,以此来纪念他。」

  谁知道那个数下棋的师傅过世了没,所以她咒他死应该不会遭天谴吧?

  「哦!难得娘子如此尊师重道。」欧阳寒故作吃惊地说。

  「是呀!我家小姐很尊重那位师傅的,而且那位师傅对我家小姐也很好。他们就像父女一样。」瑾儿赶紧应道。

  过了一会儿,欧阳寒又说:「娘子,听说妳的画画得不错,不知能否为我画张像呢?」

  「姑爷,您要画像?那由我来画就好。」瑾儿也学机伶了,不等杜佩茹开口就将这事给揽了下来。

  杜佩茹想,拖得过初一,拖不过十五,看来她只有和他摊牌了,当然她摊的不会是真牌。

  「瑾儿,妳也别揽下来了!我想相公他应该知道我不会琴棋书画,今天我们就将事情摊开来讲好了。」杜佩茹状似无奈地说。

  「小姐,不能说啊!」瑾儿着急。

  「瑾儿,这件事姑爷迟早会知道的。」杜佩茹拼命给瑾儿使眼色。

  「可是……小姐,妳忘了小姐是怎么说的……」瑾儿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却给杜佩茹瞪了一眼,打断她的话,「瑾儿!闭上妳的嘴!」真是服了她,给她使了那么多眼色,她还不明白!「妳忘了小姐是怎么交代妳的吗?」

  「小姐交代我听妳的话。」瑾儿嘟着嘴。

  一旁的欧阳寒听到她们的对话,不由得一头雾水。

  「好!那妳现在闭上妳的嘴,然后到亭子外看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是。」瑾儿扁扁嘴,就到亭子外守着,并且竖起耳朵听他们说些什么。

  「我不会琴棋书画,从小就不会,而且我也不想学那些,虽然我爹请了师傅来教我,以便我能成为一个才女好嫁入豪门。但是我的天分不足老学不会。后来我发现瑾儿很有这方面的才华,所以为了让我爹开心,也为了让我的日子好过一些,我就让瑾儿替我去学这些东西,因为我每次去都是戴着面纱,所以瑾儿代我去的时候,那些师傅们也没有发觉。

  反正我爹只有在他宴请宾客时,才让我在楼上隔着帘幕弹奏,如果是下棋、画画,我就让瑾儿包得密密实实地去,而我就躲在院子里。就这样,我瞒过了所有人,现在你知道我不会琴棋书画,而且一点也不温柔,如果你要休了我,那就趁现在将休书写好吧。」

  欧阳寒听了她的话,连忙把她搂进怀里说:「不!我不要休了妳!不管妳会不会琴棋书画,也不管妳温不温柔,我都要定妳了!可是……就怕……」他颤抖得说不出话。

  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就算有人要毒死他,他也不曾这样害怕。

  「怕什么?」杜佩茹奇怪地问。

  「就怕妳不要我,就怕妳会离开我,就怕妳不喜欢我!」欧阳寒激动地说。

  「傻瓜!」杜佩茹搂紧他,「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你一定听说我和沈浪的传言吧!」

  欧阳寒不否认点点头。

  杜佩茹温柔地说:「小时候,我受着二娘和弟妹们的欺凌,有一天,我受不了了,想要了断自己的生命,跟着娘去算了,所以我跳下了河。那时刚好沈浪经过,他将我救了起来,他温柔地安慰我、关心我:他是除了我娘和瑾儿之外,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所以我常常跑去找他,接受他的疼爱。我依赖他、信任他,长久以来,我都认为这就是爱,直到嫁了给你之后,我才知道那只是兄妹之情。」

  「妳怎么知道妳对他的感情不是爱?」欧阳寒吃醋地问。

  「因为我见到沈浪,虽然觉得很开心,却不会出现脸红耳热、心跳加速,可是见到你……我会。我见到他生病了会很担心他,可见到你生病时却会心痛:我见到他不会想吻他,却想跟你亲吻,这些够证明我对你的感情了。」杜佩茹红着脸说道。

  欧阳寒满意地将头枕在杜佩茹的颈窝里。

  「我说了我对你的心意,而你还没有说你对我的心意呢。」杜佩茹娇嗔着。

  「不用了吧,妳明明知道的。」欧阳寒为难地说。

  「不行!你不说,就别想我理你!」杜佩茹将他推开,随即转过身背对他。

  「可是瑾儿在这里。」欧阳寒不好意思地说。

  「我都当着瑾儿的面说了,你为什么不能?」杜佩茹耍赖地说。

  「其实我也有件事瞒着妳。」欧阳寒急忙转移话题。

  「什么?」杜佩茹一听也忘了要欧阳寒表白,只是指着他的鼻子大吼:「你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

  「不是!当然不是!」欧阳寒急忙否认。

  「那是什么事?」

  「其实……其实我的病是装的。」欧阳寒支支吾吾地道。

  「装的?」杜佩茹奇怪地说,「你没事装病干嘛?你觉得很好玩吗?害我还整天为你的病担心。哼!怪不得在我面前生龙活虎,可是别人一来就变得病佩撅的。你说!是不是看到别人为你担心你很开心啊?」杜佩茹非常不满欧阳寒。

  欧阳寒猛摇头地否认,并且说:「我十岁那年病倒了,我爹请尽了各方名医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直到有一天,京城来了一位神医,各种疑难杂症到了他手里包准药到病除。我爹知道后就亲自去请他回来为我治病,他为我一诊脉,就发现我身中慢性奇毒,这种毒引起他的兴趣,于是他就留在府中为我配制解药。

  后来,他看我聪明伶俐,于是在私下收我为徒,一面医治我的病一面教我武功。他在我家一住就是四年,终于配制出解毒的药,在那四年里他教了我很多东西;他要我宽容待人、要我学会忍耐,他还说如果要找出凶手就必须等待,等凶手自动现身,而且他还要我继续装病。于是,我这一装就是四年。」

  「那……你每天喝的药有没有被下毒?」杜佩茹着急地问。

  「有!不过妳别担心!我身上一直带着解药。」欧阳寒看到她如此担心自己,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微笑。

  「哦!」杜佩茹拍拍胸口,「你有没有去查过那个要害你的人?」

  「没有。」

  「没有?」杜佩茹不禁提高了音调,「你竟然不去追查那个要加害你的人,你是想气死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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