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抱着游戏的心情。”
“谁说的?”
“我说的!”
她看了他片刻。“我不是抱着游戏的心情,就算婚姻是一场游戏,也要两个人才玩得起来,你又是什么心情?你为什么要陪我玩‘游戏’呢?”
她问住他了。
沈烈少有被考倒的时候,他怔怔的说不出话来,事实上是他自己先挑起结婚这件事的,潘忆敏只不过是打蛇随棍上,他没理由怪她。
“好!你有理。”他服输。
“反正人家不是说婚姻是赌博吗?你的本钱比我雄厚,我都不怕输,你还怕什么?!”
“潘忆敏!真的不能小看你!”
“所以年龄和智慧不一定成正比。”
面对她挖苦的话,沈烈笑弯了腰,她不只是有幽默感,而且把骂人变成了一种艺术,他真的没有下错决定,他等不及和她一起生活的日子了。
“对了!沈烈!下次再也别对我说谎话。”
“你是指我不是主管,而是大老板这回事?”
“我不在乎你是什么,只要别欺骗我!”她一哼。“我又不等着分你的遗产,我也不准备过什么少奶奶的生活、当女皇,生活可以维持一定水平就好,钱多不见得就快乐。”
“我道歉!”
“你记牢了?!”她象在对一个幼稚园的小孩说。
“记牢了!”
第五章
潘忆敏没有想到会是一个如此盛大的婚礼,居然会有记者来采访,她觉得自己象童话里的公主,美得有些不真实,她身上的白纱、头饰都是特别订做的,喜筵的地点订在世贸附近的‘凯悦’,排场颇有架势,是每个女孩都会向往而居然美梦成真的一个场面。
在沈烈那方面,她见到了王文焕和周依婵,而沈烈的解释是这两个人对他而言还有点意义,那是不是意味着其他人对他而言都不算什么?
潘忆敏打算慢慢的了解他。
他们的新房是在安和路上一幢楼中楼的建筑,房间他们早就安排好了,沈烈住楼上,潘忆敏住楼下,各有各的领域和天地,外人乍看之下,绝对会认为这是一桩开放式的婚姻。
脱下了礼服,卸下了浓妆,潘忆敏一条短裤,一件短得露出肚脐的T恤,赤着脚在冰箱里翻东西吃。
沈烈由楼上下来,他也换掉了西装,但是他的穿着没有潘忆敏这么的轻松,他一件休闲服,一条比较舒服的西装裤,脚上穿着皮拖鞋,见她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他忍不住的问道:“你没吃饱吗?”
“当然没有!”她振振有词。“别忘了我是新娘,哪有新娘吃得象饿死鬼投胎似的!而且‘凯悦’的东西虽然精致,但是份量却不多。”
“东西多了就不觉得好吃!”
“所以我要再补一顿宵夜。”她舔着手指,一副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见他在沙发上坐下,她也来到了客厅,盘着腿的吃着她手中的一盘冷炸鸡块。
沈烈看着她的模样,再看看她身上的衣服,她有一种属于清纯式的性感,不妩媚、不女性化,但白净又充满了朝气,这也是一种性感,他不知道她要他等多久才肯让他行使他做丈夫的权利,他等不及要‘教’她属于男女之间的课程,他相信她会是一个好学生。
“你的衣服都象你现在身上穿的吗?”
她低头看看短得过火的上衣。“这个我都当睡衣穿,我当然还有其他的衣服。”
“睡衣应该是在房间里穿的!”
“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他不知道她卖什么关子。
“那就是了,还有谁看得到呢?”她取笑他。
“我。”
“你是我丈夫。”
“不是‘真正的’丈夫!”他故做埋怨状。“今晚也不象是新婚之夜。”
“我不介意你出去找——”她晃着手中的鸡块,想找个比较恰当的比喻。“你可以出去过你的‘新婚之夜’,假装那个女人是你的新娘就好。”
“这么的简单?”
“难道这不是一个好方法吗?”
“你是单纯还是可笑?”他带着抹笑意说:“在你的想法、你的世界里,好像就没有一件棘手、复杂的事,你用你那种有些卡通化的想法去解决每一件事,从来没出过问题吗?”
“有啊!”她承认。
“说来听听!”他愿闻其详。
“我不是嫁了你嘛!”
“但你不也把我‘摆平’了吗?”
“我真的把你摆平了?!”她得意的说。
“还早呢!”他打破她的幻想。
她噘起了嘴,好像对炸鸡失去了兴趣,“你就不能说一、两句哄哄我的话?当心我在菜里放蚂蚁,汤里放泻药,水果里面加清洁剂!”
“你还有多少恐怖的手段?”
“非常多!”
“那我最好请个佣人!”他一副认真考虑的样子。
“不!”她坚决反对地说:“当初我们讲好的,我负责三餐和里面的一切家事、琐事,我不管你是不是什么大老板或是多有钱,我说到就要做到,你绝对不能请佣人,否则我和你翻脸。”
“你确信你能应付?”
“当然!不然你为什么不娶一个佣人算了!”她咄咄逼人。“而且只要你肯出好价钱,说不定她还肯陪你上床呢!现在的女人都是向钱看。”
“那你呢?”
“我还不到那年纪!”
“所以我应该很庆幸?”
“不过你一个月还是要给我五千块的零用金。”她要求。“买一些我自己喜欢或需要的东西,这应该不过分吧?我妈一个月就是给我五千块的零用钱。”
“再加你五千。”他看看她的衣服。“你去买一些正常、呆板式的睡衣,只要你出了自己的房间就给我穿得端庄一些,别忘了我是一个男人。”
“女人的身材你应该见多了。”她理所当然的说:“我这种小女孩排骨般的身材,你不会感兴趣的。”
“不要太自以为是。”
她挑衅似的看着他。“你别想吓我,我可不是被吓大的,不要以为我是你太太就不能告你强暴哦!现在女性已经不是弱者。”
“行了!我怕了你,关于蜜月旅行,我最近有一桩很大的官司在打,所以暂时不能离开台湾,可能我们要过一阵子再去,地点由你挑。”
“由我挑?”她兴奋的跳起来。“由我决定去哪里?任何一个国家都行吗?欧洲?澳洲?大溪地?”
“都行。”
“看来嫁个有钱的老公也不错。”她忍不住有感而发。“早知道我国中毕业就嫁了,也不必再念那么多的书,受那么多的罪。”
“如果你今天嫁不到一个好丈夫,那张文凭可能就是你找工作或谋生的一项资产,不要瞧不起那张文凭,没有它你受的罪说不定会更多。”冒着她会发火的危险,他不得不告诉她这个社会的真实面。
“那你为什么不鼓励我完成五专的学业?”
“谁叫你嫁到了一个好丈夫。”
“哼!”她和他唱反调。“看来我还是要把书念完,反正重修一个学期也不过几堂课,而且我已经花了四年多的时间,不在乎再多花一年多的时间。”
“你的确孺女可教。”
“我爸、妈会乐坏了。”
“你只不过证明了你的确是块材料。”这时是真的要说一些好听的话。“我也一直不相信你会半途而废。”
她给了他一个卫生眼,然后打了个哈欠。“折腾了一天,我该去睡觉了。”
“你不会认床吧?”
“不会,困了,眼睛一闭我就去会周公了。”
“那你很幸运,不知道失眠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