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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昊赤倒抽口气,意识到她突然贴近的馥香身子,他臂上的肌肉僵硬如石,望著她因雀跃而嫣红的娇颜,她灼热的呼吸拂过他脸颊,像似诱惑的媚香,勾撩著他所有感官以及相触的肌肤,点燃了火苗,他感觉全身发烧,比刚刚更热的一团火球在下腹闷烧,炙热得比这夏日艳阳还猛烈,焚烧著他全身,他感觉连耳朵都在冒烟了。

  早在十五岁他就和当时尚未登基的太子一起偷溜出宫开了荤,之後驾轻就熟,如鱼得水的享受众美女的拥簇,他当然知道他这时的反应叫欲火焚身。

  深呼吸忍住下腹那滚烫如熔岩喷发的热流,他清清喉咙,粗哑的低语,「你、你别靠我那么近。」

  很显然地,他虚弱的抗议声没听入她耳中,她情绪高亢的几乎把钓竿抢过。「你还在发什么楞,赶快拉呀,要不然鱼儿可是会跑了。」全然忘了男女的分际,此刻眼中只有那闪烁著银光的鱼儿。

  鱼儿跑了!

  被她的音量在耳边大吼一声,朱昊赤回过神,这才惊觉原来鱼儿上了钩,连忙使劲的跟鱼儿搏斗,施展技巧的徐缓收竿,偏偏一旁鼓噪的她老是不自觉紧靠过来,柔软身躯隔著单薄的衣服在他发烫的手臂上不经意的磨蹭,让他无法集中注意力。

  啪的一声,鱼线断了,鱼儿真的跑了。

  惋惜浮在金银芝的弯月眉梢,她瞪著跳回水中的大鱼,「真可惜。」她偏过头睨视手里拿著断线钓竿,一脸错愕的他,「你到底行不行?」这才惊觉她居然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

  一抹羞涩的红潮旋即在两颊晕开,她惊慌得有如被炭火烫到似的赶紧跳开,女性的矜持让她无法开口说抱歉。她是「不小心」送上去让他吃了豆腐,吃亏的是她耶,为何她要道歉?

  「你知道这句话是对男人尊严的一大挑战吗?」幽邃眸子变得更加深沉,紧锁著她白里透红的动人容颜,沙哑的嗓音掩不去血脉债张的欲望。

  金银芝第一次有种想逃的冲动,在他灼热的视线下她感到动弹不得,她没有勇气抬头看他,却仍感受到那比太阳还灼人的眸光熨烫著她全身肌肤,她感觉整张脸发烫到可以煮开水了。

  「怎么?舌头被猫咬掉了?」从初次见面屡屡在她牙尖嘴利下讨不了便宜的朱昊赤第一次占了上风,嘴角弯起狡猾的弧度,他不怀好意的贴近她,温热的呼吸刻意的吹拂著她羞红的脸蛋。

  「你,你别靠我那么近。」结巴的把他刚刚的话送还给他,连敛财都面不改色的金银芝头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惊惶失措。「快钓你的鱼啦。」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跳离他身边。

  朱昊赤瞬也不瞬的注视著她粉嫩的娇颜,意味深沉的沙哑呢喃,「我正在钓。」他看上她这条美人鱼了!

  夏蝉高唱著知了知了,午後轻柔的夏风里蕴著无限春意,引得坐在树下的上官弘毅略抬起头望了他们一眼,他唇角微勾起一抹深意,又低下头继续看书。

  夏日无事多自在,庸人莫多事。

  第三章

  半晌之後,活蹦乱跳的大鱼上钩了。

  「还真的钓到了。」金银芝惊喜的看著他把大鱼放进藤篓里,在艳阳照射下银白的鱼鳞闪烁著诱人银光,要是整尾鱼都是银子做的那该有多好。

  「这没什么。」朱昊赤漫不经心的说著,看她一脸崇拜的表情,不自觉骄傲得鼻孔朝天,然後是第二条、第三条……

  若是小鱼,朱昊赤便把鱼放回水里,金银芝蹲坐在岸边的大石头上远远望著,这次她有谨守古老的戒律「男女有别」。

  说实话这男人长得还不差。

  灿亮的艳阳下,他粗犷的五官线条硬邦邦的一点也不柔和,侧脸的轮廓勾勒出浓厚的阳刚味,全身上下全然没有一点南方男子斯文尔雅的气质。

  这高大的男人,是她打从出生以来所见识过的男子中气势最剽悍刚猛,浑身流露出狂野的霸气,无形中还散发出尊贵的气息,可能他出身不俗,是王公贵族也不一定,对於看人她向来跟看银子一样准。

  等待鱼儿上钩的漫长时间里,金银芝忍不住单手撑起下颚,细细端详著这位应该是北方人的朱昊赤,黑实浓密的粗眉下羁斜入云鬓,冷硬深沉的黑眸深不见底,此刻专注的直视前方……

  啊!被逮个正著的金银芝赶紧转移视线,脸上狼狈的红霞掩不住窘迫。她哪里知道他会突然转过头?

  「你在看什么?」朱昊赤抿嘴忍著笑,佯装若无其事的将钓竿收起。对长相颇有自信的他,在京城可是深受许多官家千金青睐,毋需外在的荣华富贵加身,单单定在大街上就有不少女子为他倾心,想尽办法吸引他的注意,甚至探听他是何方神圣,主动请媒婆上门说亲,颠覆自古以来的传统。

  「没、没什么。」金银芝差点咬到舌头,赶紧转开话题,「看不出你这没什么耐心的人还真的会钓鱼。」

  「你不知道的事可多著呢,对於当钓客我比谁都有耐心。」一语双关的朱昊赤目光灼灼的盯著她,朝她露齿一笑。

  金银芝瞪著他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耀刺目白光,像极了银子的光泽,看得她呼吸紊乱,心儿卜通漏跳一拍。

  天哪!她怎么把这种沙猪男看成银子?金银芝忙不迭的别开头。她一定是太久没看到银子,所以想银子想疯了。

  「你还没钓够吗?」

  「差不多了。」就差你这条鱼!

  「爷,火已生起。」不识时务的程咬金介入。

  王忠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只知道爷瞪他的目光无端充满杀气,令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把鱼拿去剃鳞处理,别慢吞吞的。」朱昊赤粗声道,随手将装满鱼的藤篓扔给王忠。

  「是、是。」王忠身手敏捷的连忙接过,还差点绊到石头跌倒。

  「你不钓了,那我可以钓看看吗?」金银芝跃跃欲试,眼巴巴的盯著他手中的钓竿。

  「你行吗?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别到时画虎不成反类犬,贻笑大方。」原来她刚才看的是他手中的这一根。

  她起身上前,昂起不驯的下颚,「你不让我试,怎知道我不行?」

  「好吧,你要就给你,到时栽了跟头,别怪石头。」朱昊赤两手一摊。不过是根钓竿,他绝不承认他在吃钓竿的醋!

  「谢啦。」拿到钓竿的金银芝洋溢著雀跃的笑容,迫不及待的转身往溪边快步走去。

  「需要我指导吗?」

  「不用了,你在旁边看就好。」她太过兴奋,站在他刚刚站的大石头上,才站定就往後用力一甩钓竿。

  「爷,小心!」王忠惊呼,看得心惊胆战。

  眼尖瞥见那飞来的银光,正转身的朱昊赤机警的侧过身子,险险避开那回旋的钓钩,不禁为自己捏了把冷汗。

  「你谋杀呀!」她比杀手还恐怖!

  「抱歉,一时失手,不过,你也站远一点,我背後可是不长眼。」金银芝不认为自己技术有问题。

  「还真的不长眼。」朱昊赤嘀咕著,「你小心一点。」

  金银芝专注的看著深潭,踩稳步伐,再次扬起鱼竿一甩。不动?她使劲一拉,整个人反而倒退。

  「搞什么?」她转身,顺著鱼线望去,只见鱼钩勾住密林枝桠被卡住了。

  「哈哈哈……」那厢朱昊赤很不给面子的大笑。

  金银芝横了他一眼,不认输的与大树拔起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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