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一,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办,不方便在此打扰杜姑娘。”浓情已很明显的暗示他,但他却装作不知道,还将蜜意扯进来:
“蜜意,你说说看,人家杜姑娘可是一番好意,他却不知好歹,硬拒人于千里之外,应不应该?”
蜜意瞧了瞧剑一,又瞧了瞧浓情,她知道浓情不想住在这里,但平剑一却十分想,她自己也很想在此住看看,思忖片刻,她才道:
“浓情,既然杜姑娘好意相邀,你就答应吧!我们暂时在此住几天,仍然可以办事啊!”
浓情望着她,沉默片刻,才道:
“那我们就在此打扰杜姑娘几天了!”
“太好了!你们肯在寒舍住下,我高兴都来不及,何来之打扰呢!我立刻命人准备厢房。”她露出迷人的笑靥,开心道。
“我们先去客栈把房间退掉,将行李拿过来。”剑一兴奋的道。
杜明媚送他们出府后,蜜意略有不安地看着浓情:
“浓情,我知道你并不想住在那里!”
“只要你喜欢就好了!”他温柔地看着她。
“我就知道,方才就算我说破嘴,你也不会答应,可是蜜意一句话,你立刻就答应,唉!我这个自幼一起长大的朋友,在你心中半点分量也没有,真令我痛心!”平剑一故意哀声叹气,想令浓情内疚。
“如果你对我不满意,尽可以和我绝交,我不会难过的。”他淡然道。剑一的那点心思,他哪会不知道。
“你……有你这个朋友,我真是三生不幸!”他翻翻白眼瞪视他。
“彼此。”他想,剑一的喜怒哀乐自幼都藏不住,永远都那么明白地写在脸上;他是那么地乐天无忧,又爱找人斗嘴,但每次多半都是他输较多。
“如果哪天,你不在了!我还是会为你掬一把眼泪,我才不像你这么无情呢!”平剑一忿忿地横他一眼。
“你还是把眼泪留着自己用吧!免得你不在了,没人为你掉泪!”浓情平淡道,他一向就不容易动怒,自小到大,他生气几次都算得出来。
“凭我一表人才,人缘又好,到哪里我都很受欢迎,不知比你强过多少倍!”平剑一不满地叫道。
“我看你大概很久没照镜子了!忘了自己的长相,凭阁下那副尊容,只怕连母狗见了也不会多瞧一眼!”浓情略带嘲弄的语气道。
“我不想再与你这种人说话了,再与你多说一句,我会折损三年寿命!”他气冲冲别开头,不理他,迳自往客栈行去,将他们丢在后面。
“剑一真像小孩儿,爱与人斗嘴,斗不过人家又气成那样,好似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蜜意好笑地瞧着他离去的背影。
“剑一是较童心未泯些,不过他仍有许多可取之处,一旦面临危境,他可相当冷静沉着。”浓情十分中肯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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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转悦耳的鸟鸣,将蜜意吵醒了,她在床上伸伸懒腰,看到几道晨曦投射进来,心道:嗯!又是美好的一天。
她下床梳洗后,便去找浓情。
结果在庭院里见到他正同杜明媚在谈话,杜明媚美丽的脸庞上泛着温柔的笑意,正注视着他;蜜意心里颇不是味道地朝他们走过去。
浓情听到脚步声回头望,见到她,对她露了个能令其他女子痴迷的笑,柔声道:
“今天这么早起?”
“是鸟儿唤我起来的,浓情,我肚子饿了!”她摸摸自己的小肚子。
杜明媚闻言,立即道:
“真对不住,净顾着说话,忘了你们还未用早膳,请随我来。”她领着他们往膳房去。
在餐桌上,浓情不时为蜜意夹菜。
“沈公子,你对令弟真好!”杜明媚十分羡慕地道。她在心中窃想,有朝一日他也能如此对她就好。
“嗯!他确实是天下间最好的大哥!”蜜意满足地笑着。从小到大,他没有一点让她挑剔的地方,她对他是完全的依赖与信任。
用完早膳,到庭院时,遇见了仍睡眼惺忪的剑一。
“早啊!”平剑一揉揉睡眼道。
“都日上三竿了!还早?”蜜意取笑他。
“是吗?”他打打呵欠,伸伸懒腰。
“剑一,你先去用膳,我与蜜意在这里等你。”
平剑一用完早膳后,他们走出杜府。
“剑一,我们得赶紧将事情办完,快些回谷去,不可以再摩蹉了!”浓情提醒他。
“我知道,我也没偷懒啊!”
“还没偷懒,你每天都睡到太阳晒屁股了才起来!”蜜意揶揄他。
“我这是趁现在补充睡眠,否则回去时,走山路就没这么好睡了!”他满不在乎的回答。
“还说咧!不知道是谁晚上都混到三更半夜才回来?”浓情冷哼。
“你这么晚都去哪里呀?”蜜意好奇地问。
“去赏月看星咯!”到望月楼赏月、摘星楼摘星,这样也不算说谎吧!
“月儿、星星有这么好看吗?值得你看那么晚!”她十分困惑;以前她怎不知他有这嗜好呢?
“当然好看喽!”唉!她是无法了解的,这种事,只有男人才体会得出,不过浓情除外——他是怪胎一个。
浓情以警告的眼神看向平剑一,示意他闭嘴。
剑一见他投来的警告目光,也识趣的闭嘴,不再多说,埋头走路。
砰地一声,他撞到一团肉,被弹退几步。
“该死的!是哪个混蛋走路不带眼睛?”一串刺耳尖锐的声音传来。
平剑一蓦地抬头,劈哩啪啦骂出一长申:“你这个八婆,自己没长眼睛,撞了人也不道歉,还先出口骂人,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礼貌啊!瞧你这个样子,简直像个泼辣的老母鸡,哼!一点教养也没有。”比骂人,谁怕谁呀!
“你说什么?你竟敢骂本姑娘是老母鸡!我看你才是条肮脏的蠢猪!”一个身着黄衫,颇为艳丽的女子怒吼道。
“你这个泼辣的老母鸡,竟敢说我是蠢猪!我看啊!你不只泼辣、没教养,还不知羞耻、恶心,全天下的女人,简直都以你为耻!”他也怒目相视,不肯相让。
“你才是卑鄙、龌龊、污秽、无耻、下贱、淫乱不堪,全天下男人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我劝你,早点去投河,免得留在世上丢人现眼!”她将所有能想到骂人的词汇都用上了!
这两个人,就这么站在街上,剑拔弩张的互相叫骂,群众也慢慢围观过来凑热闹。
浓情与蜜意见此情况,想将剑一拉开,但他推开他们,执意要与这女人一较高下:“你们别管我,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凶悍的女人,让她知道什么叫温柔!”
另一边这个黄衫女子也被与她同行的一男一女拦住:“师兄、师姐,你们放开我,我今天一定要教训这个无礼的莽夫,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如此无礼!”她也不甘示弱的回道。
“师妹,算了吧!方才是你自己走路没看路,才撞着这位公子。”与黄衫女子同行的另一位青衫女子好言相劝。
“是啊!剑一,方才也是你不专心走路,才撞着这位姑娘,既然两人都有错。那就不要计较了!”浓情也出口相劝。
但他们两人显然并无讲和的打算,仍愤怒的互相对峙。
“浓情,既然他们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一场粗野的打斗叫骂,就由他们去吧!反正丢脸的是他们又不是咱们,不如咱们坐在一旁欣赏!”蜜意出言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