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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渐行渐近,黎韵容和任独欢相望一眼,眼中有些许的不确定,而任独欢却只是狂妄的一笑,一个纵跃人就消失于密林里。
是楚哥哥来了吗?屏住气息,黎韵容忐忑不安的立于原地,没有勇气转身去面对……她怕来人不是她朝思暮想的楚语澄。
这会是他吗?会是他吗?
黎韵容不断的在心中自问。轻咬着下唇也随着心情的起伏而泛起血丝。
一踏进谷内,楚语澄就看到她了,虽然只见她的背影。
但她始终留在他的心中,他一刻不曾忘记。“容儿。”他情不自禁的唤出口。
黎韵容不觉一怔。这是楚哥哥的声音,他真的来了。
缓缓地,她转了身,迎上道昂然的身影,和记忆中的他一样熟悉。
泪不争气的滑落下来,她扑进他的怀里抽噎。“楚哥哥,你为什么不见我?你不是说等你办完事要来找我吗?可是我等了好久你都不来,为什么?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心一抽痛,他只能无言的静静搂着她,半晌,才哑着嗓子说道:“容儿,我怎会讨厌你?”
此刻,他才恍然醒悟。他早已爱上她了,爱得深切、入骨,令他想象不到的深。
原以为分开后,时间及空间冲淡心中的情爱,变成最美丽的回忆,没想到他却永远也浇息不了对她的爱恋,有的只是与日俱增的思念。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他也想,可是他不能。一来他怕残月楼会对她不利;二来,他不能辜负师父、背叛残月楼,做一个不仁不义之徒。
该如何让她明白?他又该如何处理这一切?
“容儿,原谅我。”
“楚哥哥,我不明白。”看他两难的痛苦表情,她害怕的紧抓住他的腰,不愿他再次消失。
“容儿,你会明白的。”勉强扯出一抹微笑,他牵着她在一旁的凉亭坐着。“告诉我你最近是否得罪过任何人?”
黎韵容不明所以的摇头,双眸满是困惑。
“有人要你的命。”拧起眉头,楚语澄担忧的表情显露无遗。
“怎么会这样?”黎韵容低声道。“楚哥哥,你哪得来的消息?”
她心头霎时盈满甜蜜,原来楚哥哥是担心她的安危,他并没有不在乎她,否则他大可不必管她的死活。
“无意中知晓的。”这句是谎话。若她知道他是要来执行任务的,不知她作何感想?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绝不会杀了容儿。
“任独欢人呢?”这时他才想起了他。
皱皱鼻头,黎韵容指着密林。“他见你来了,就跳进那片密林里。真搞不懂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她总觉得他今天怪怪的。
他明白了,这一切也许是任独欢搞的鬼,根本没有人要容儿的命,为的只是要让他和容儿见一面吧。“你为什么会来愁肠谷?”
“是任独欢带我来的,他说这里比较清幽,不会有人打扰。”黎韵容想想也有道理。
如果和楚哥哥约在清境小筑碰面,怕蓝鹃姐姐会问东问西的,万一要是碰到了紫嫣妹妹恰好回来,那肯定没完没了。更何况,她想独自和楚哥哥聚聚,所以任独欢才会以采草药为由,将她带了出来。
“容儿,我该拿你怎么办?”大手欺上她的脸庞,楚语澄轻声叹息。
“楚哥哥,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容儿想跟你过一辈子。”
楚语澄被她的话震住了,他无法言语。终究,他还是得离开她,此番见她,一方面是任务所致,一方面是担心她的安危;等到任独欢向残月楼撤销交易后,他就必须回残月楼。
见他不答话,黎韵容急了。“楚哥哥,我不要你离开我。这次说什么我也要留住你,即使是用卑劣的手段。”
“容儿,你别这样,楚哥哥有不得已的苦衷,不是故意要辜负你的,你能了解吗?”
“不能。”黎韵容使劲的摇头。“楚哥哥,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容儿,有些事情是没有原因的。”
“你骗我,正所谓事出必有因,怎么可能会没有原因!”黎韵容硬声反驳。“莫非你有婚约?
”瞬间,她惨白了俏脸。
“没有。”
“既然你和我都没婚约在身,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她想不透原因。
“容儿。”
“楚哥哥,我问你,你喜不喜欢容儿?”这个问题在她心中索绕很久了。
抚着她的脸颊,楚语澄温柔的低语:“我喜欢容儿,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也是我极力守护的人,所以我不能让你有丝毫的损伤。因此,我不得不离开你。”
“为什么?”黎韵容哑着嗓子。“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你好残忍呀!”
没错,他的确残忍。都怪他当初的优柔寡断,如果他早些切断他心中的情愫,永不会演变成今日的情形,那么容儿该会快乐些,这一切都是他害的。
“容儿,是我对不起你。”
“楚哥哥,别说了,你并没有对不起我。”她好难过,心像被撕裂了般,她知道他也很痛苦。
“容儿……”
此刻,突地一阵邪魅之风席卷而来,霎时落叶纷飞,随之出现的是一身黑衫的男子。
“楚语澄,我奉命前来监视你的行动,你快动手杀了她,否则我以楼规处置你。”低沉沙哑的声音宛如鬼魅般,他一身的寒阴之气令人悚然。
“是你。”糟糕,他被跟踪。这么说来他和容儿之事已被知晓,容儿会有危险的。
被突如其来的黑衫人吓了一跳,黎韵容连忙偎向楚语澄的怀里。“楚哥哥,这人好可怕,你认识他吗?”
“容儿,你先入密林内。”楚语澄轻声低语,“这人我来打发。”
密林内有任独欢在,容儿的生命不成忧虞,眼前最重要的是如何摆平半月堂的使者。
纵使心中有不解的疑惑,黎韵容还是难得听话的乖乖入密林内且动作迅速;她要揪出任独欢好帮楚哥哥对付那个人。
她怕那个人莫名的介入是来拆散她和楚哥哥的,因此她亟欲找出任独欢。
“楚语澄,你竟敢视楼规于无物,好大的胆子。”半月堂使者方恨天露出一脸的阴森。
“方恨天,这任务我自会有所交代。”他淡道。
“放走你的任务对象就是你的交代吗?”
“方恨天,我自有我的作法。”
“哈哈!事实摆在眼前,你别想脱罪。”方恨天的眼中凝聚着杀气,“就用你的命来赎罪,你这叛徒。”
“我说过我自会有交代,你别逼我,我并不打算和你动手。”楚语澄看起来很平静,没有叛徒该有的心虚及惊慌,有的只是一脸的坦然。
楚语澄并未闪躲,硬生生的接下那道气势如虹的剑气,霎时,从肩胛上溅出一大滩血。
方恨天一时愕然。“你为什么不闪避?”
“我不想和你动手。”楚语澄仍是这句话。“今天的一切是非,我自会向楼主交代清楚。”
尽管肩胛血流如柱,脸色有一丝苍白,但他仍昂然卓立,一身的气概令人佩服,是条铁铮铮的好汉。
方恨天暗自赞叹,不愧是谷之涛的爱徒,可惜他犯了楼主的忌讳之一——背叛。
于公,他只有死路一逃。
“既然如此,那你随我回残月楼禀明一切,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不过前提是你必须杀了你的任务对象。”
这……强人所难!楚语澄想说明一切缘由时,任独欢和黎韵容已从密林内飞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