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她的诡计已被看穿。
“下来了,你根本没怎样,依旧好端端的如同往昔。”楚语澄就知道这其中一定有问题,果然,她气色红润得很,气息也极为平稳,哪像生病的人?
讪讪的撇撇嘴角,黎韵容心有不甘的跳离他的怀抱。
“不好玩。”唉,楚哥哥的怀里真温暖。
“本来就不该胡闹的。”
“我哪有?是那上官虹儿在胡闹,你没看她有多讨人厌吗?整天巴着不说,还支开我。前二天我就像个笨蛋似的被她耍得团团转,幸亏我聪明,懂得讨回公道,不然她会更嚣张,哼。”
说起这三天待在季家堡的事,她就一肚子的气,尤其是上官虹儿连番的趁她不在诱拐她的楚哥哥更罪不可赦。她不知道楚哥哥是她的吗?
敢跟她抢!门都没有。
“那是你贪玩吧。”
“哪有?”她硬是不承认,还向楚语澄讨起人情。“喂,我接连的替你挡掉上官虹儿那个缠人精,你非但不感谢我还一直念我,我可是差点挨了她的鞭子耶。”
“我已经警告过她。”
黎韵容鼓起了双颊。“她是不会反省的。”
楚语澄也明白她和上官虹儿的梁子是结定了;这次没事,难保下次没有。
看来,他得尽快带着她离开了,季家堡终究不是托付的好对象。
“楚哥哥,这儿好闷,我们出去逛一逛好不好?”黎韵容仰着小脸蛋问道。
也好,毕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季家堡不是自己能久留的地方,他也该重新为黎韵容的去留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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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哥哥。”
兴奋得合不拢嘴的黎韵容一到大街上就有如一匹脱缰时马,在人潮里窜来窜去,还不时回头对着楚语澄招手。
“快呀,别慢吞吞的,你瞧这儿的玩意多新鲜有趣。”
看她那般雀跃,楚语澄倒也不好扫她的兴,只得一次次捺着性子站在人群外静静的等着她。
“哎呀,楚哥哥,你站得那么远怎么看得到?”
“你尽兴就好,不用管我。”光看她一脸的灿烂他就觉得满足。
“楚哥哥,这真的很有趣耶!”
他的嘴角不由得勾了勾,平时处于戒慎状态的心难得变得轻松起来,随时呈现冷然毫无色彩的双眸也渐渐浮现一丝生气,不再是死沉沉的阴暗,或许是被喋喋不休的她感染了些愉悦,又或许是被这蓬勃富朝气的人潮带动了些许的生气吧!
无暇为自己的行为解释太多,楚语澄即刻被失去兴致的黎韵容给拉走了,停在一摊卖糕饼的铺子前面。
“楚哥哥,我肚子饿了。”端着一张谄媚的笑脸,她指了指香味四溢的糕饼。
楚语澄当下一口气买了十个,口味各异,全揣在黎韵容的怀里,令她登时傻眼。
“楚哥哥,我没说要买这么多呀!会吃不完的。”
“谁说全要给你吃?”
拿了一个红枣口味的,楚语澄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全然不知自己这不太符合他冰冷形象的举动引起了黎韵容的侧目。
“楚哥哥,原来你喜欢吃甜食。”这个发现令她惊诧不已。
楚语澄闻言仅淡然的瞥了她一眼,随即又往口中寒了一个糕饼。真是笑话,谁规定他不能吃甜食?还是世上所有的杀手皆不能有此嗜好?
“楚哥哥,既然你喜欢吃甜,那改日我做蜜枣糕给你吃,保证香甜可口喔!这是我拿手的绝招之一,外面买不到的。”
楚语澄却一脸的不以为然,他真的无法想像一个耍刀弄枪的姑娘进厨房的样子;像他的义妹武艺一流,厨技却比他们这几个大男人还差,教他如何相信她的自吹自擂?
虽是如此,他仍漫不经心的点头。
此刻,他们正经过一卖胭脂水粉、头饰之类的摊子前,不经意的一瞥,蓦地,楚语澄停了下来,微敛锐利,余光直停在小贩身上。
“楚哥哥,你干嘛停下来?”黎韵容不解地望着一大堆女孩儿家的用品。
小贩却热络的招呼着,平凡的脸上净是寻常百姓家的憨笑。
“来来,这位公子爷,需要什么尽管挑,保证货好价格便宜。”
随意看了看,楚语澄挑了一只精致的簪子,“就这个吧!”
“还要不要别的?像这个手镯手工也不错,满适合公子身旁的姑娘。”
楚语澄却阴沉的蹙起眉头,眸中闪过一丝戒慎。
接过小贩递来的手镯,黎韵容友善的笑了笑,随手把弄着翠玉手镯悄声道:“楚哥哥,你确定要买吗?我一向不喜欢这些玩意的,不用破费了。”
“没关系。”淡淡应了声,楚语澄的冷鸷眸光不曾离开那小贩。
但见小贩依然笑容可掬,无形中,喧闹的气氛竟擦出些微怪异的火光来,黎韵容不由得感到惶恐,胸口有股奇异的感觉。
“姑娘长得真标致可人,不知打哪来的?”小贩充满笑意的招呼。
低沉冷肃的嗓音却截去了黎韵容正要开口的话。“你话太多了。”
待付银两时,一张小纸条滑入楚语澄的手心,不着痕迹、毫无破绽;会意的眸光闪了闪,楚语澄淡漠得仿若没事般,一贯的清冷。
小贩亦是,立即将注意力转到别处,招呼起其他结伴而行的姑娘家。
“好奇怪哦。”走了数步,黎韵容还回头看了小贩一眼,俏丽的脸蛋净是不解的神情。是自己多心吗?
“奇怪什么?”
将手心的小纸条弹入衣袖,楚语澄精锐的眼暗地的留意四周的动静。
“你奇怪,那小贩也奇怪,总之一切诡谲得不对劲。”
淡然的扬眉,楚语澄并不多做解释。
她的聪颖不适合了解太多的事情,只消一丁点的蛛丝马迹就可能泄了底。
况且组织里已有人知晓她的存在,那人必会呈报他的师父,看来不送走她不行了。
“楚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她对他的一切似乎全然不解。
楚语澄自是摇头。“你想太多了。”
“是吗?”那心头的不安作何解释?她的直觉一向很敏锐的。
“别胡思乱想,这对你没有多大的好处。”
皱皱小巧的鼻头,黎韵容相当的不悦——哼!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
正当她生着闷气之际,却不知不觉被楚语澄带进一间格调仆实的布坊,等她回过神时,一件翠绿衫裙已蒙头罩下。
“干什么?”她何时身在布坊的?她纳闷的看向楚语澄。
他却淡淡地说:“换下吧。”
“为什么?”她一愣,实在搞不懂他那不按牌理出牌的个性。
“红色不适合你。”太野艳的春红会埋没她原本纯真的气质。
方才一路走来,他就注意到许多男人停留在她身上惊艳的目光,彷若她是人人垂涎的蜜糖。
这种满含情欲的眼神令他心生不悦,纵使他冷冽的眼神有效的达到吓阻作用,但这只能治标而不能治本;她的美貌终究是一个大麻烦。
他所能做的就是尽量掩住她自身的光华,虽然她的美只会让他徒劳无功。
可,他十分坚持。
黎韵容十分不解地扬眉。“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翻脸比翻书还快!当初这件衣裳也是他选的,现在又要她换下。他这人还真是古怪!
“总有一个理由吧!”她无奈的摊摊手。
顿了顿,楚语澄冷酷的脸庞难掩一丝嫌恶。“我讨厌红色。”
多坦白的理由呀!黎韵容登时傻愣。“你讨厌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