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啦!要上班耶。”陆璇挣扎着,他又用脚夹住她,十足霸占姿态。
“我是老板,爱几点去就几点去。”他蹭着软玉温香,甜蜜地声明着:“打死我都不放。”
“这是你家,谁会跑进来打你?而且你是老板,可我不是!”陆璇搔着他的痒,保持在他想求饶的情况下和他商量。 “泓棋说要给我看档案资料的,已经迟到了。”
“你一早就说泓棋,不怕我吃醋啊?”方志宇把自己腋下的手拿走说。
“你吃什么醋啊?”陆璇没好气地打他手臂。“我和他是好哥儿们,你有这样的职员该庆幸,还胡说八道一堆。”
“情人眼里容不下沙子嘛!”方志宇死皮赖脸地偎着: “再睡一下?”
陆璇拗不过他,安分地躺着,但心里还是挂念着张泓祺。他一向说到做到,这会儿一定在等她。
“志宇,不行啦!真的要起床了。”她撒着娇,她知道方志宇吃这套。
“好吧!”他懒洋洋地坐起来, “看在你这么敬业的分上,我吃点亏好了。”
吃亏?这家伙的嘴巴真不饶人,但陆璇没空和他斗嘴,急忙回房间去。
她用最快的速度准备好上班,方志宇也俐落地打点好一切,两人在九点半就出门,但在半路停下来买早餐,又浪费了几分钟。
到了公司,已经迟到快一个小时了。
陆璇进办公室怯,张泓棋不在,只有李清隆一个人撑着脑袋在跟电脑奋战。
“泓棋哩?”陆璇问。
“你说哩?”李清隆用同样的语气说,她听得出他没有要说的意思。
“泓棋请假?”陆璇猜测着。
李清隆站了起来,不吭一声地出门去。
那种态度让人奇怪,但张泓棋更奇怪。他的准时是出了名的了,可今天,居然在璇这个时候还没来?她忍不住出去找人问。
陈姐正在电话中,她又一头钻进方志宇的办公室,他也在讲电话。
全世界都在忙碌中,陆璇在沙发上坐下,瞥着今天的报纸。但肚子咕噜咕噜地叫,想起早餐还没吃,她又放下报纸回自己办公室吃早餐。
纸餐盒里的汤包依然热呼呼的,打开发出一股蒸炊的面香味,令人食指大动。
“清隆,你吃不吃‘?”陆璇问着随后进来的李清隆。“‘汇园’的小汤包很好吃耶!”
“我又不是不想活了。”李清隆瞥瞥她,神情依然不对劲。“昨天送你回家,今天就没来,要是和你分享同一份早餐——”
李清隆故意打住不说,但陆璇可以猜测出他想说什么。
张泓棋今天没来上班和她有关,他因为载她回家,所以被炒鱿鱼了?
多荒唐的说法啊!陆璇嗤之以鼻,但她得弄清楚。
“我去问。”她当下又跑出办公室。
陈姐正在桌上翻着一堆资料,她一向敬业,总是没事找事做,但陆璇看出那是人事资料——那该是人事室管的。
她抽出张泓棋的人事资料,拿出纸笔,看样子是要抄下他的某些资料。
“陈姐,泓棋为什么没来?”她急问着。
“他一早打电话来,说要辞职。”陈姐边抄地址边说。
“他为什么要辞职?”陆璇慌忙又问。
“不晓得耶。”陈姐笑了一下说。
张泓棋一向言而有信,他说要带资料来给她看,如果要辞职,又何必答应给她看资料?更何况,说不来就不来,这不是他的作风。
这只有一个可能——他是被迫的!
方志宇早上说过,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那……他的嫌疑最大!
陆璇当下进了方志宇的办公室,他正拿着电话拨号码,她不管那么多,冲到他眼前质问着:
“志宇,是不是你让泓祺辞职?”
方志宇放下电话,一脸错愕地望着她,似乎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还要装?一向器重的职员辞职、你会不知道?”陆璇火大起来: “我说过,我们只是哥儿们,你为什么要炒他鱿鱼?他犯了什么大过吗?”
“我没有炒他鱿鱼。”方志宇还是一脸不解的神情“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他要辞职——”
“除了你没有别人了!”陆璇对着他大叫: “你为什么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呢?”
“你说我不分青红皂白?”方志宇脸色沉下。 “他就那么重要吗?为了他,你一个早上进来两次,但是,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他连她进来两次的月的都在计较?陆璇一直不相信他会这样不明理,有这样狭窄的度量,但事实摆在眼前……她发现她根本不了解他。
“如果早知道,我就照你的吩咐让陈姐载我回去;如果早知道,就算得走路回家,我也不敢找人载我——一”
一切都迟了,陆璇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无法弥补对张泓棋造成的伤害,任何话也改变不了自己一无是处,又是个扫把星的事实,她转身回办公室去。
“小璇,你听我解释!”方志宇随后追出来。
陆璇知道他想解释,想说一些掩盖事实、动听巧妙的话,她厌恶那些话。一进办公室,她立刻把门关上。按下门锁。
方志宇晚了一步,当场吃了闭门羹。
他早知道陆璇听到张泓棋辞职会有激烈的反应,心里早有因应措施,但他没想到会离谱到自己被安上子虚乌有的罪名。
炒他鱿鱼?就凭着张泓棋引起的轩然大波,区区炒鱿鱼还便宜他了!
他该下放边疆,或是驱逐到天寒地冻的西伯利亚去。
可现在气忿也没用,方志宇转而到陈姐那里,问:“陈姐,张泓棋的住址找了没有?”
“找了。”她把地址递过来。
方志宇瞄了一眼地址,又交代。 “陈姐,我到张泓棋那里去问清楚原因,小璇就麻烦你跟她讲一下,顺便替我哄哄她。”
董事长屈尊就教,原本就是匪夷所思,办公室耳目众多,除了一堆关爱眼神,不明就里的揶揄声也此起彼落:
“董事长,大丈夫何患无妻,你就不要这样糟蹋自己了。”
“对啊!天涯何处无芳草,想开点吧!”
“男人要说一不二、她才会乖啦!”
“你们给我闭嘴!”方志宇吼了过去。“换作你们,跑得比我还快!”
办公室要时一片寂静,几个女职员捂着嘴笑,几个男职员则面有菜色;懒得理他们,急忙出门去。
“是。”方志宇照实回答,又低下头去吻她。
“我妈妈说,没有结婚不能做这种事。”她红着脸说。
提到婶婶,方志宇一下清醒过来,而且他确定那是婶婶会说的话。虽然想捶胸顿足,但还知道该说什么:
“我只是想吻你,不会做那种事的。后天是礼拜六了,早上我们就回家。”
陆璇看着深邃的眼眸像燃烧般的热切,她明白他想。
第十章
张泓棋这个害人精!一个美好的早上就这样被毁了,没事闹什么辞职?他亏待他了吗?还关了电话,让他联络不到他!
方志宇一边开车一边用最大的力气诅咒着。
转过市区,他找到张泓棋位于小山坡上的家。
都是一栋典雅的欧式别墅,不但比他目前暂住的房子漂亮得多,连院子里的王兰树都比他家那棵还大。
难怪他跌得二五八万的!
“张泓棋!”方志宇像拍门叫阵似的,一边按门铃一边叫。
好一会儿,张泓棋终于出来开门,一身休闲服,看来惬意得不得了,相较之下,自己简直狼狈得离谱了。
可恨的是,陆璇居然会以为张泓棋是受害者、屈居弱势。这还有天理吗?